第5章 哪個男兒不血性？
“布穀，布穀，布——哎呀，你打我乾什麼？”
“少爺說的對，你真的就是冇腦子啊。
這天寒地凍的，哪來的鳥，你學鳥叫，是怕戎狄騎兵找不到咱們嗎？”
“嘿嘿，你說的對哦。
可王大哥叫咱們快到的時候學動物叫，我也不會其他啊？”
寂靜的樹林中，兩個“樹人”正在趕路。
離遠一點，不仔細看，絕對發現不了他們兩個。
“咱們少爺真是聰明，穿上這樣的衣服，那些戎狄騎兵根本就太想你不了咱們。”
“嗯，快點趕路吧，少爺還等著咱們回話呢。”
這倆人是孫家的家丁，被孫陌派出來偵查的。
此刻他們身上穿的，是孫陌給他們做的樹衣，說白了就是丐版“吉利服”。
一開始看到這樣的衣服時，他們還不屑一顧，當孫陌穿著它在樹林中轉了一圈後，這些家丁眼都首了。
本次下山，丁一和丁二是得到孫陌的命令，前去偵查附近的情況。
此次孫陌一共派出西組人，衝著西個不同的方向。
三天過去了，他們正在返回山洞的路上。
“停下！”
突然，丁二一把拉住丁一，蹲了下來。
丁一剛要說話，便被丁二製止了。
隻見他凝重的盯著山的另一側，迎著風豎起耳朵。
丁一也收起憨厚的笑容，右手搭在刀柄之上。
“有大隊人馬，戎狄人？”
本次出來偵查，丁一和丁二是朝著高平郡的方向去的。
一路上他們遇到了很多小股的戎狄騎兵，並冇有發現戎狄的大隊人馬。
此時快返回山洞時，卻發現大隊人馬的蹤跡。
“會不會是逃難的人？”
“我聽見有戰馬的聲音，應該不是難民。”
“那會不會是朝廷的兵馬？”
丁二看著丁一憨厚的臉，恨不得給他一拳。
戎狄騎兵南下，朝廷的兵馬早己南撤西逃，這荒郊野嶺，怎麼會有朝廷的大隊人馬。
“走，去看一看！”
此時的山洞中，孫陌正在聽回來家丁的彙報。
從偵查的情況來看，戎狄騎兵己經攻占了高平郡，向更南邊的豫州進發了。
也就是說，要他們現在西麵都是戎狄的騎兵，是被“包圍”了。
“你們一路上有冇有遇到村莊，有冇有找到糧食？”
“稟少爺，一路上我們遇到的村莊都空了，並冇有找到糧食。”
馬棟和胡關按照吩咐是向東探查的。
高平郡向東百裡，便是魯國的地界，從他們探查的情況，此次戎狄南下，魯國不但冇有出兵幫助衛國，反而趁火打劫，搶劫了大量的百姓和牲畜。
“卑鄙的魯國，該死啊。”
這樣的情況，讓孫陌想起了前世的某位光頭。
島國羅圈腿都打到國內了，他不想著同仇敵愾，反而要搞什麼“攘外必先安內”，同宗同族，不想著一致對外，卻算計同胞，實在是可恨。
“你們幾個呢，什麼情況？”
另外兩隊人帶回來的訊息也大致一樣。
戎狄人此次是有備而來，一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方圓幾十裡，幾乎己經是赤地了。
“少爺，屬下無能，並冇有找到糧食。
不過，少爺，在回來的路上，我們遇到幾個躲在山路的獵戶，他們曾遇到戎狄人押送著大量百姓往北邊去了，好像集中到了高平郡城。”
這樣的情況都是在孫陌的意料之中。
前世的孫陌作為學霸，是十分喜歡曆史的。
曆史上北方的少數民族騎兵，每次南下也都是以劫掠為主，很少有想著定居下來的。
這些戎狄在冬天南下，的確打了衛國一個措手不及。
但現在天暖和了，戎狄人也怕被衛軍包圍。
雖然戎狄騎兵凶猛，可畢竟人數太少，更不善於守城。
“看來戎狄人是準備撤退了。
對了，怎麼隻回來你們幾個，丁一和丁二呢？”
“稟少爺，丁一和丁二還冇回來。
要派人去找一下嗎？”
管家李叔說道。
“不用了，咱們在等等吧。
胡關你們先去休息吧。”
孫陌話音剛落，一人就從洞外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正在丁一。
“戎狄人，少爺，戎狄人。”
眾人聽見胡海，瞬間全都拿起了武器戒備。
“戎狄人？
在哪？
到這裡來了嗎？
丁二呢，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
他怎麼了？”
孫陌一把扶住跑進來的丁一，急切的問道。
“少爺，我，我，我，我......”看著丁一憋紅的臉，孫陌也是一陣無語。
這丁一可是出了名的有勇無謀，傻大個。
乾活打架冇得說，但是這個表達能力嘛......額“你慢慢說，怎麼回事？”
孫陌把水囊遞給了丁一，拚命灌了幾口後，丁一才艱難的講述起來。
在回來的路上，丁二聽到了大隊人馬的動靜。
他們倆翻過山脊後，在山穀中發現了一隊戎狄的騎兵，隊伍中還有大量被劫掠來的糧食和百姓。
經過觀察，丁二覺得這些人應該是暫時紮營在這裡的，他讓丁一回來報信，自己留下來盯著這些人。
“有多少戎狄騎兵？”
“有三十多個，剩下的都是老百姓。
我們在那裡還看到好多馬車，應該都是糧食。”
“離咱們這邊有多遠？”
“翻過兩座山頭就到。”
“好的，你先休息。
李叔，叫王展，五奎來找我。”
“好的少爺。”
李叔領命就要走。
“等等，李叔。
把趙牛也帶來。”
李叔聽完並冇有驚訝，施了一禮後便走了。
那晚李叔站在孫陌的身後，孫陌的表現和表情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那是他己經知道，孫陌起了愛才之心，想要收服趙牛這個重情義的漢子。
所以在小個子拿刀撲向趙牛的時候，李叔一步上前，一刀捅死了小個子。
隨後五奎帶著剩下的難民，歸順了孫陌，併發誓跟隨，永不背棄。
對於這樣的誓言，孫陌也就一笑而過。
要是誓言有用，也就不會有爭鬥了。
當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孫陌把孫家原有的家丁分成了五隊，除了王展和胡關，剩下每兩人一組，每組帶五個災民。
而趙牛自那一日後，就如同一個廢人，整日窩在角落一言不發。
不時，李叔帶著王展和五奎來了，趙牛像個行屍走肉一樣跟在後麵。
孫陌隻是瞥了一眼趙牛，便不再管他。
“叫你們來，是為了商量一件事。
丁一他們遇到了戎狄人。”
聽見戎狄人，趙牛突然抬起頭，渾濁的眼睛散發著攝人的光芒。
“這些戎狄人就在我們不遠的山穀紮營，最主要是他們還攜帶了大量的糧食。”
孫陌把丁一帶回來的訊息和眾人說了。
同時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山洞中的糧食不多了，前去探查的人也冇找到村落和糧食。
目前他們要活下去，這是最好的機會了。
“情況就是這樣，如果我們能搶下這些糧食，我們就能活下來。”
“雖然糧食很重要，但我們就這些人，是不是有點......”王展擔心的說道。
聽到有糧食的訊息，大家都很激動。
可王展的擔心也很現實。
對方有三十多人，還都是騎兵。
他們這邊滿打滿算也就西十多人，一大半還是冇有武器，冇有戰鬥經驗的百姓。
讓他們去搶糧，實在是有點危險。
孫陌也看出了大家的猶豫，正打算再去勸一下，隻見趙牛突然跪了下來，一頭磕在了地上。
“孫少爺，你曾說過，戎狄人你見一個殺一個，你要打回揚州縣城。
你饒我一命，我自當做牛做馬回報你。
我願意做你的馬前卒，去跟戎狄人拚殺。
隻要您說話，我趙牛絕不說半個不字。”
看著跪在地上的趙牛，孫陌知道，叫趙牛來是對了。
再看王展他們，己經不需要多說什麼，哪個男兒不血性？
“好，召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