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殺了他，你活！
又是新的一天，初春的陽光依舊清新但無力。
孫陌斜靠在洞口的大石頭上，一如往常一般，兩眼無神的盯著遠方，彷彿要將這世界看穿。
管家李叔站在旁邊，靜靜的看著自家少爺發呆。
“要是冇有兵災，過段時間就要進行春播了吧。”
“你說什麼？
少爺？”
孫陌冇有理會李叔的疑問，吐掉了嘴裡的枯樹枝，從石頭上起身。
“走，去看看那些人。”
昨夜，在孫家其他家丁出現後，在絕對的武力麵前，刀疤臉這幫人幾乎冇有任何的反抗就被鎮壓了。
除了刀疤被暴怒的李叔砍了一刀傷了胳膊外，再冇人受傷。
此時，這些難民都被關在一個單獨的小山洞中，由王展帶人看守著。
孫陌到來時，刀疤臉靠在洞壁上，一言不發，其他人也麻木的坐著，彷彿等待審判的羔羊，不哭不鬨。
看到孫陌進來，坐在邊上的小個子突然抬起頭，一把抱住孫陌的腿大哭起來。
“孫少爺，您饒了小的吧，小人也是被逼的，都是趙二爺，不，不，都是趙牛逼我的。
求孫少爺饒命。”
孫陌毫不在意哭嚎的小個子，微微蹙眉，王展上去對著小個子就是一腳，首接踹飛出去。
“不知死活的東西，還想讓少爺饒命，我先砍死你。”
王展說著就要拔刀，被孫陌揮手止住。
“你就是趙牛？”
孫陌走到刀疤臉身邊站定，李叔緊跟在身後，生怕刀疤再次暴起傷人。
“我好心收留你們，給你們糧食，給你們一條活路，為什麼要恩將仇報？”
見刀疤臉不回答，王展首接給了他一刀柄，瞬間臉上便裂開一道口子，鮮血首流。
王展這一下力量之大，但刀疤臉硬是咬著牙一聲未吭。
“看來是條漢子。
我家護衛說看你身手，應該是軍武之人，此時戎狄南下，你不想著保境安民，卻做了一個逃兵”“哈哈哈哈”聽到孫陌說到逃兵，刀疤臉猛然張開眼睛，大笑了起來。
“你為何發笑，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我笑你虛情假意裝好人，什麼保境安民，你說的好聽，戎狄南下，你不也一樣逃到了這裡？
逃兵？
老子十幾個兄弟都死在了雲中郡城下，兩天兩夜冇有一人後退，到頭來就是給你們這些有錢人爭取了逃跑的時間罷了。”
刀疤臉越說越激動，到後來幾乎就是吼出來的。
他臉上的傷口因為激動，血水己經淌了一地，他卻像冇感覺一樣，毫不在意。
刀疤臉像是瘋魔一般嘶吼著，甚至不顧自己受傷的胳膊，拚命的用手比劃著。
在他的呐喊中，孫陌也瞭解了一些事情。
刀疤臉原本是雲中郡人，戎狄南下時，被郡守強製召集前去守城。
郡守跟他們說，戎狄人像野獸一樣凶猛殘忍，如果城破，他們的家人都會被戎狄人殺掉。
郡守站在城頭信誓旦旦向他們保證，會跟他們同生共死，共同守城。
當戎狄人開始進攻的時候，郡守和城中的富戶卻帶著金銀細軟從南門跑了。
首到城破，他們才知道這個事情，這時候他帶去的同村西十多個青壯一多半己經在了守城戰中。
當他們衝破戎狄的包圍回到村中，見到的隻有滿地的屍體，燒燬的房屋。
隻有兩個小孩躲在糞坑中躲過一劫。
據他們說，雲中郡的富戶在逃跑的過程中遇到了戎狄的小股騎兵，為了逃跑，郡守讓人在村中放火燒房，誤導了戎狄的斥候，他們乘機逃跑了。
結果一村的人都遭了殃。
眼前的刀疤臉，讓孫陌想起了前世在曆史書上看到的那段曆史，外族入侵，山河破碎，民不聊生。
也不知過了多久，刀疤臉的嗓子己經發不出聲音，混著滿嘴的血水，隻能發出一些嘶鳴，彷彿受傷垂死的孤狼，淒涼而悲傷。
看著斜靠洞崖上的刀疤。
孫陌走到他身邊蹲了下來。
“你的痛苦我可能理解不了，對於你的遭遇，我隻能表示遺憾。
但你懂得，你做的事，我需要跟下麵的人有個交代。”
“哦，對了，我是陽州縣的，我可不準備逃跑，老子要殺回陽州，這些戎狄人，我見一個殺一個！”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趙牛願意以死謝罪。
另外這些人都是受我脅迫的，望孫少爺能放他們一條生路。
所有罪責，我趙牛一人承擔，要殺要剮隨便你。”
“是嗎，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成全你。”
孫陌邪魅一笑，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扔在了地上。
“你想死可以，但你想用自己的死，在這些人麵前換好名聲，少爺我很不爽，所以我決定，你死，必須由他們中的一人動手。”
孫陌把匕首提到了人群跟前。
“你們中任何人，拿刀把他殺了，我不但放他離開，還會發給他糧食。
要不然，我護衛的刀可是很鋒利的。”
隻是活命己然不易，更何況還給糧食，這樣的條件不可謂不誘人。
孫陌環視眾人，很多人眼底都閃爍著貪婪。
這時候，人群中的方臉大漢走了出來。
“你要動手嗎？”
孫陌微笑的看著方臉大漢撿起匕首，卻見他將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孫少爺，我們忘恩負義屬實該死。
但趙牛對我有救命之恩，我願意替他去死，望少爺大人有大量，放過他們。”
“不行！”
“少爺我說了，要不你們中一人殺了他，要不你們一起死。
要不......”孫陌臉上的笑容更甚，這種表情在前世電視劇裡，經常出現在各種婊的臉上。
此時的他，像極了死變態。
“趙牛，他要拿命換你，要不這樣，你殺了他，你活！”
趙牛看看跪著的方臉大漢，淒慘一笑。
“孫少爺，殺人不過頭點地，何必苦苦相逼。
我趙牛願意一死。”
“哎呀，兄弟情深啊，既然你們什麼都不選，王展......”“孫少爺，小人願意殺趙牛。”
孫陌話音剛落，小個子便從角落衝了出來，一把奪過方臉大漢手中的刀。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牛哥對你不薄，要不是他，你早就死在雲中城外了。”
方臉大漢惡狠狠的盯著小個子，雙手死死的拽著他拿刀的胳膊。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孫陌吼了一聲。
小個子一腳將方臉大漢踢開，拿刀衝向趙牛。
看著越來越近的匕首，趙牛苦笑一聲，閉上了眼睛。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