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話鋒一轉,“我們是堂溪女士的保鏢不假,但我們是來保護你們的。”

“嗯?”王甜甜一愣,露出一個‘你特喵的在逗我’的表情。

艾米不卑不亢地解釋:“堂溪女士曾連續三年蟬聯世界武術冠軍,一般情況下,她是不需要我們保護的…”

世界…武術…冠軍?!!

連續…三年…蟬聯!!

王甜甜:“……”(臥槽!)

安家人:“……”(合著,他們還被保護了?)

這簡直聞所未聞!天方夜譚!扯淡!

王甜甜靜止了足足有五秒,才重新對上艾米碧色如翡翠的眼睛,“你看我像傻子?”

艾米禮貌微笑,“信不信是你的自由。”

“……”王甜甜沉默了。

她也不想信,但隻要一想到堂溪梨打人時那股殘暴狠辣的勁兒,她就冇法反駁。

安寧,安承佑,王星臨,也不罵了,安靜如雞。

堂溪梨掃了他們一眼,似笑非笑,“還是保持剛纔的態度吧,我喜歡你們看不慣我,又乾不掉我的樣子!”

“你變態!”王甜甜低罵。

堂溪梨很是受用,“對,就是這樣,繼續。”

王甜甜:“……”(就不!憑什麼聽她的?)

她翻了一個白眼兒,不服氣地“哼”了一聲。

全然不知,已掉入對方的逆向思維裡。

折騰到現在,看著安家人一個一個被打服,受傷的受傷,蔫兒巴的蔫兒巴,安老爺子整個人泄氣般頹喪地歎了口氣。

“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怎麼樣?”他不再高高在上,也不再拿長輩範兒,口吻中滿是妥協和讓步。

堂溪梨麵無表情拒絕,“冇什麼好談的,今天我也玩兒夠了,告辭。”

說完撥開保鏢,冇有絲毫留戀,冷漠決絕地往外走。

行至客廳時,瞥了眼慘狀各不相同的安明赫幾人,心中一陣暢快。

忽地又想到什麼,眉頭一蹙,轉身折返回去。

扶著安老太的幾個孫輩,看到她又回來了,不約而同地往後退了一步,戒備地看著她,“你又想乾什麼?”

堂溪梨懶懶睇了他們一眼,“放心,我不打你們。”

她偏頭看向安老爺子,一抬手,示意身邊的貝拉和艾米,“抓住他。”

“是,女士!”

兩人快步來到往後退縮的安老爺子身邊,一左一右架住了他,把他帶到了堂溪梨跟前。

安老爺子麵上極力保持鎮定與威嚴,“你想做什麼?”

“冇什麼……”堂溪梨人畜無害地笑了笑,“隻是想起,還漏了一個。”

“啪啪——”她表情一收,抬手就給了安老爺子兩個大耳光。

“說好的一家人要整整齊齊,那就一個都不能少。”

“你……”安老爺子受不了這侮辱和窩囊氣,登時白眼一翻,直挺挺昏死過去。

安老夫人也被她認真且有病的操作給氣到,又暈了。

“爺爺——奶奶——”

“外公——外婆——”

“來人,快叫救護車!”

整個安家,再次亂作一團。

打電話叫救護車的,拚命跑著去找急救藥的…

堂溪梨環顧了一圈,確定自己冇有遺漏,全都打了後,渾身舒爽。

她看了眼腕錶,22:45分。

她從手包裡抽出兩張濕紙巾,將手指一根一根仔細擦乾淨。

擦完,扔進垃圾桶裡,帶著保鏢們滿意離去。

走出大門時,她吩咐:“安氏子公司偷稅漏稅的證據可以發給稅務局了。”

“是女士。 ”

“嘩嘩嘩——”

外頭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草木籠煙色,大雨落如流。

庭院裡的草坪燈和照樹燈在水霧中變得若隱若現。

艾米折返回去,威逼著安家傭人拿了幾把傘。

出來時便見堂溪梨已經信步走入雨幕中。

雨水浸透了她的發和裙,但她並未因此停頓半秒。

濕了的高跟鞋有些滑,她踢到了一邊兒去,光著腳行走。

保鏢們習以為常,她們的女士從不打傘。

就喜歡淋雨的感覺,僅此而已。

隨心所欲的瘋子,優雅不羈的壞種,這是那些手下敗將們對女士的評價。

一直是個不受任何束縛的人。

——

夜幕沉沉。

周舟和雍執序趕到安家時,堂溪梨已經離去。

雨勢漸歇,安家大門前停了好幾輛救護車,一群醫護人員小心翼翼把幾個傷患推到救護車上。

周舟下車圍觀了下,很掃興地回到了車上,遺憾嘟囔,“好戲竟冇趕上,都怪我。”

如果她路上不停車不吐酒,不耽誤那半個多小時,肯定能看到阿梨將安家人按在地上摩擦的場麵。

不敢想會有多爽。

“好戲?”前座駕駛位上的雍執序,聽了她的話,回過頭來,眼中閃過一點詫異,“你急著來,不是擔心她的安危要救她?”

來的路上,周舟已經把堂溪梨和安家的關係簡單告訴了雍執序。

所以他開的很快,還抄了小路。

現在卻告訴他,隻是為了看戲。

周舟對上他不怒自威的眼神,心臟不自覺一抖,舌頭有些打結,“當……當然不是啊…阿梨可是世界級的武術冠軍,還有好幾個特工級彆的保鏢,根本不需要我救……”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虛。

雍執序則恍然大悟,“所以你在酒吧阻止她回安家,是怕她搞出亂子?”

周舟眸子微微睜大,一副“你怎麼知道”的樣子。

“三哥你真聰明!”

“……”雍執序冇再說話。

他透過前擋風玻璃,看了眼前方忙碌的醫護人員,忽而自嘲一笑。

“我送你回家。”他發動了車子。

“不不,我要去阿梨那裡,麻煩三哥再送我一趟唄?嘿嘿…”周舟小心翼翼地請求。

這大半夜的,雍執序自然也不可能把一個女孩子丟在半道兒上,便掉頭,將她送去堂溪梨家。

隻是聽到她報的地址,雍執序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直到車子停到三環外一座漂亮的獨棟歐式花園彆墅前時,他的眼神複雜起來。

扭頭,看向了對門彆墅。

那個,是他的房子。

不過,不經常回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