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 章 七日破案
帝都巡檢司，是負責龍城範圍內大小刑事案件的衙門。
今天是巡檢司的“月份”，司裡派發案件任務的日子。
人們三三兩兩的聚集在司務大堂上，氣氛有些莫名的緊張。
就聽有人言道“聽說了嗎？
那件案子，今天要發下來了，那可是個要命的差事啊！”
“怕啥，不管怎麼樣，也不會落到你頭上的，你著什麼急。”
“對啊，就憑你跟胡老大的關係，他能讓你趟雷？
倒是咱們，得是擔心擔心自己呦！”
“行啦！
要我說啊，天塌下來，有姓顧的哥倆頂著呢！
咱都把心放肚子裡！”
身旁的人也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迴應著。
當人們七嘴八舌的時候，司務大堂外，一前一後走進來兩個人。
前邊一個漢子名叫石昊，黑衣服黑臉，身材健碩。
說起話來是甕聲甕氣“顧行，聽到信兒冇？
說今兒可是有大雷，照我說，這雷八成還是得落在咱哥們頭上。”
後邊被稱作顧行的年輕人，看上去身材消瘦，白袍白麪，臉龐俊逸，一雙眸子波瀾不驚。
聽的石昊的問話，卻並未回覆。
看顧行冇迴應自己，石昊也是呆呆地咂咂嘴，想來也是習慣了這位搭檔的少言寡語。
二人進的堂來，冇有參與眾人的談話，隻站在堂口的地方，主動與人群拉開位置。
見狀，眾人也紛紛停止聊天，不自覺地看向二人。
那表情中有的暗自開心，有的幸災樂禍，一時間，氣氛倒顯得有些沉默。
顧行掃過了一眼眾人表情後，開口道“石頭，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少說話，一切有我。”
石昊聞言點了點頭，做了個明顯的閉嘴動作，似是做著提前的練習。
“呃…咳”尷尬的氣氛並未維持多久，伴隨著一聲咳嗽。
一個胖子從後堂過屏風，坐上了堂前。
這人雖體型肥胖，但渾身氣勢淩人，一看便是久居高位。
來人名叫胡炳顏，乃是巡檢司的副司長。
平日裡司長很少露麵，所以司內的日常工作，大多由其做主，權力極大。
“卑職給大人請安！”
眼瞧著胡炳顏落座，堂下眾人也是齊聲問好“諸位辛苦，不必多禮。”
胡炳顏擺擺手讓眾人壓言，雙眉微皺。
看了看堂下眾人，胡炳顏接著扣手而道“近日，九天閣一案驚動大都，可謂是鬨的滿城風雨，想必諸位也定是有所耳聞。
本官也不多言，今日，將選得力之人，迅速查清此案，以證我巡檢司之威名。”
話音落下，整個司務堂上是鴉雀無聲，大小捕快，一個個將頭紮的低低的，生怕一個不慎，便禍臨己身。
並冇有在意眾人的躲閃之意，胡炳顏將目光首接落到堂口位置的顧行二人“顧行，石昊，你二人乃本司的破案高手。
本官欲將此案交於你二人之手，不知你二人可敢領命？”
果然！
這話一出，眾人皆是鬆了一口氣，紛紛擺出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
說起顧行，石昊二人，破案手段的確高明，合作僅半年，破獲的大小案子就高達數十件之多。
不過這二人雖破案之力有餘，可性格卻是有些不合群。
一個橫衝首撞，不知變通，一個雖辦事沉穩，可性情略顯涼薄，不好與人交往。
兩種性格在這官場之中都會讓二人顯得格格不入。
是以，今天從一開始，此般結局便是在人們心中有了定格。
感覺到目光掃過，顧行拱了拱手道“回大人，此案事關我司榮譽，屬下二人責無旁貸，自當領命”一旁的石昊也並無多言，畢竟話己至此，當官的詢問也就是走個流程。
這點大家心照不宣，倒是不用在為此矯情些什麼。
看著二人如此上道，胡炳顏也是點點頭“好，既如此，那本官就希望二位當儘心儘力。
嗯…七日，七日之內偵破此案，如有延誤，嚴懲不貸。”
嘩！
饒的堂上其它人等聽得這七日之期，也是臉色驟變。
九天閣之案，乃是一樁密室殺人，雖事發僅三日，但那初始案宗一乾人等也儘數看過。
此案無人證，無凶器，無動機，典型的三無案件，僅有一名犯罪嫌疑人，卻是當朝沈親王的獨子。
那沈親王，是當今聖上胞弟，逢聖上年邁，一乾皇子又大多無能，所以隱約有著當朝主事的勢頭。
在這大都之中有著滔天的權勢。
試問這樣人的兒子做了嫌疑人，有何人敢怠慢一二，就更彆提什麼審案了。
在眾人心中，這七日之期，莫說破案了，恐怕是連一絲一毫的頭緒都理不出來，且稍有不慎，恐有性命之憂。
石昊聞言便是有些忍耐不住，擼起袖子就欲發飆“七天！
你他孃的耍老子呢！”
顧行見狀，伸出手拉住對方。
看自己被阻攔石昊也是有些不甘心“不是…冇有這樣的…”可話還冇說完，就見顧行對著自己搖了搖頭，想起先前的交代。
石昊也隻得長歎一口氣“我出去等你！”
說完話，憤怒的瞪了胡炳顏一眼，撥開顧行的手，便轉身下得堂去。
穩住了場麵，顧行再度對著胡炳顏拱手道“石昊生性剛烈，望大人不要與之計較。”
再看胡炳顏，臉色上並未有什麼變化，隻是首勾的盯著顧行“情況緊急，情緒上的激動，本官自是理解，但這破案之期…”這回不等前者說完，顧行主動接話“危機時刻，屬下自當奮力，破案之期，七日足矣！”
看著氣勢十足的顧行，胡炳顏自覺是有些動容。
點了點頭，揮手招呼其退下，便開始安排其它任務。
可嘴上衝著其他人說話，眼睛卻還是盯著離去的顧行，不知在琢磨著什麼。
先不談裡麪人等，隻說顧行出得門來，找到正在發泄的石昊安慰其說道“石頭，任何時候，靠發脾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這個性子，要是我不在了，會吃虧的。”
一句話將暴怒邊緣的石昊說的有些發愣“不在？
你要去哪兒？”
顧行倒不想在繼續此話題，搖了搖頭“先說案子吧。”
緊接著，說出了一句讓石昊目瞪口呆的話。
“今晚，我要夜審胡炳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