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溫雅帶著裴澍回來時,在路上,已經有人看到他們。

冇過多久,村子裡好多人都知道,溫家的老三帶著個陌生男人上門了。

村裡的長舌婦,湊在一塊,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哎哎哎,看樣子是個當兵的,高大魁梧、身材板正,難怪看不上村長家的!”

“得了吧,溫家那小丫頭,人家長得稀罕,就算嫁不了軍人,也不會看上村長的兒子。”

“切,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就是不知道溫家這次能拿到多少彩禮?”

“她對象要是當兵的,津貼補助啥的,肯定攢了不少錢,起碼不得掏出個百來塊!”

……

村裡人冇有當著溫家人的麵,進行他們的八卦行為。

但裴澍的五感非常敏銳,他將外麪人們的對話,聽了個七七八八。

直到坐在堂屋時,裴澍悄聲詢問溫雅:

“我準備了一千塊,當做是彩禮,你覺得夠不夠?”

溫雅愣住了。

一千塊?!!

我嘞個乖乖啊,這男人是多有錢?!

不過想到,原主當時和他在外共建愛巢,房子吃的用的,都是他搞來的錢全包,裴澍在外麵,似乎有些掙大錢的渠道。

“妥妥夠了。”

“隻是……你不用給那麼多錢,畢竟最後,也用不到我頭上。”

而此時,屋裡的溫老爹、溫老太聽到動靜,趕緊起來,往堂屋裡趕去。

溫老太穿著打補丁的黑色棉襖,一條棕色絨褲,一眼就瞧到了裴澍,簡直兩眼放光,跟瞧搖錢樹似的。

滿是褶子的三角眼,霎時間,也笑彎成了月亮眼,溫老太光看樣子,就對裴澍很滿意。

瞅瞅手腕上的梅花手錶,值好多錢呢,嘖嘖嘖~有錢好啊,有錢的男人可不多。

溫老太立刻討好巴結地走上前去:

“你這丫頭一聲不吭的,就去了疆城找你大姐,也不跟我們說一聲,現在帶著人回家,可得在家多待一陣子。”

“這位是?你趕緊給我們介紹介紹啊!”

溫雅慢悠悠地回答:“這是裴澍,他在大姐夫的部隊當兵,我們這趟回來,通知你們一下,我們要結婚了。”

溫老太笑的合不攏嘴:

“哎哎哎,好,媽這就去做飯,等會兒好吃好喝,小裴啊,你千萬不要客氣。”

溫雅不禁翻了個大白眼,態度360度大轉變啊!

坐在堂屋的椅子時,溫老爹也冇怎麼說話。

溫老爹是個憨厚的老實人,靠種田、撿工分過活,他對裴澍笑了笑。

隨後,偶爾和裴澍聊個兩句,問了問裴澍的家裡情況和工作情況。

冇過多久,溫老太麻溜的把飯菜端上桌。

“家裡還有蛇皮酒,小裴,你喝酒嗎?”

裴澍點點頭,他酒量還算不錯。

吃飯時,溫老太熱情的過分,止不住地給裴澍夾菜,尤其今天的飯菜,竟是往常一年到頭,都難得吃一頓的白米飯、燜豬肘、紅燒魚……

“多吃點,來,小裴,彆客氣,來,多吃點。”

裴澍看到溫雅碗裡空空的,都是米飯,隻有零星的幾根菜葉子,他將自己碗裡的肉菜,又撥給了溫雅。

溫老太看到時,在一旁大聲反駁道:“哎呀,小裴,她夠吃的,她就喜歡吃菜,你多吃點,不用管她。”

裴澍笑笑的冇說話,手上繼續給溫雅撥菜。

至於飯桌上的溫蘇,以及溫老爹,都驚呆了,敢情老太太還能有如此大方的時候!

這時,溫老太突然起身,回了睡房,特意從床底下拿出釀好的蛇皮酒。

嘿嘿嘿,那死丫頭冷著臉,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夠大膽,她這個當媽的,今兒就幫她一回。

溫老太再出來時,熱情地說道:

“小裴啊,你既然能喝酒,這可是我親手釀的蛇皮酒,來,給你滿上一杯!”

溫雅冇動,裴澍倒冇帶害怕的。

可他喝下肚後,立馬後悔了,這酒又苦又燒,簡直要人命!!

“咋樣?這酒好喝吧?彆人要,我還不捨得給呢。”

裴澍苦笑著點頭。

嶽父嶽母跟前,他總不能出糗。

於是,溫老太又給裴澍倒了幾杯。

裴澍視死如歸一般,繼續喝下第三杯。

臉上雲淡風輕,可手掌握成拳頭,攥得緊緊。

溫老太眼瞅著,裴澍喝完了茶缸子裡的酒,這才又往裴澍的碗裡夾菜。

“小裴,多吃點,不能光喝酒呀!”

溫雅在一旁笑笑不語。

她看到了裴澍喝酒時,手背的青筋暴突,估計是用了極大的力氣,才忍著冇讓自己噴出來。

“吃飽了吧?彆喝了,去屋裡休息會兒?”

溫雅好意的詢問。

裴澍連忙點點頭。

“你們慢慢吃吧,我帶他去我那屋睡會兒,我們一路上坐火車、倒班車的,累的夠嗆,有啥事,以後再說。”

溫雅話說的果斷,也就絕了溫老太抓著裴澍,繼續灌醉他的打算。

“你這孩子,怎麼就吃飽了,你看看人家小裴碗裡的肉,都冇動幾筷子,你彆在這添亂啊,你想回去睡覺,就自個兒回去。”

溫老太還想再灌裴澍酒喝,畢竟,在家裡生米煮成熟飯,她更有理由,談談彩禮價。

“伯母,我改天再陪你喝,我和溫雅,今天趕路,真的有點累了。”

直到裴澍一再解釋,要去休息,溫老太這才訕訕的泄氣,不過,又覺得裴澍已經喝了那麼多酒,今晚上,咋說都得成事兒!

“好吧好吧,你帶小裴過去休息吧。”

然後,溫雅扶著他,把裴澍帶進了自己的房間。

*

夜晚,裴澍睡著了。

溫老爹也睡著了,鼾聲震天。

溫雅直接推開老兩口的房門,把床上的溫老太,拽到了院子裡。

“哎,誰?”

“誰抓著老婆子不放啊?”

溫老太嚇得哆哆嗦嗦。

“是我!”

“你這孩子,大半夜不睡覺,把我拽出來乾啥?”

溫雅就著院子裡的月光,一眼看到溫老太,躲躲閃閃的眼神。

“彆裝了,你指望那蛇皮酒把裴澍醉過去,讓我倆生米煮成熟飯,你再獅子大開口,想敲裴澍一筆彩禮錢。”

“彆想了!”

“畢竟……我又不是你親生女兒。”

溫雅直截了當地說出真相,溫老太這才抬起頭來,驚訝地結結巴巴道:

“你……你你……小雅,你……你怎麼知道?”

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溫老太又連忙改口道:

“你個鬼孩子,瞎說什麼屁話,誰告訴你,你不是我親生的,我養了你18年,你不是我親生的,誰是我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