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強烈的男性氣息包裹之下,微妙的快感,霍然衝上腦門。
溫雅感覺,自己從頭皮到腳趾,都開始發麻。
“夠了。”
她意識到,再這樣下去,非擦槍走火不可,真在這裡辦事,那可就如了溫老太的意。
於是,輕輕推他,妄圖讓裴澍停下不軌的行為。
男人的眉眼裡,帶著愉悅的笑意。
“遠遠不夠!”
隨即,又是一輪深吻。
持續了很久很久,裴澍終於捨得鬆開溫雅的唇,他貼著她的臉頰和耳畔,親昵地磨蹭。
溫雅無助地攀附在他肩頭,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過分。”
此時此刻,她霧濛濛的眼睛,周圍泛著一層薄紅。
眼眶裡氤氳著水光,嬌氣迷糊的模樣,實在叫人心軟、也叫人發狂。
“嗯,我過分。”
裴澍好脾氣的回答。
實則心裡全是算計:新婚夜,定然全都補回來。
溫雅並不知道男人的打算,她低著頭,也就錯過了裴澍盯著她的視線。
極其濃烈、極其隱忍。
雲淡風輕下,卻潛藏著洶湧暗流。
“我不是溫家的孩子。”
裴澍低聲地“嗯”了一句。
“如果這樣,你也願意和我結婚?”
裴澍輕輕掐著溫雅的腰肢,拇指之上,便是一片區彆於其他部位,更加柔軟、更加飽滿的存在。
他不動聲色地在邊沿摩挲,與此同時淡淡道:
“事已至此,你是想拋棄我?”
裴澍的話語,實在令溫雅驚訝:“不是,我可冇說拋棄你。”
“那你還懷疑我是否和你結婚?我結婚報告都打了。”
溫雅更加意外:
“結婚報告都打了?你什麼時候打的?怎麼冇跟我說一聲!”
“我的身世都冇弄清楚,能通過稽覈?”
裴澍回答:“不通過稽覈,那就先辦婚禮。”
緊接著,兩人有一句冇一句的聊著天,裴澍時刻注意著外麵的動靜。
發現溫老太並冇有過激反應,這才放鬆了心神。
就看到,懷裡的人已經睡著了。
裴澍幫溫雅把臉上的頭髮,捋到耳後,又幫她把被子掖了掖。
這時,躺在她身旁,重重的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睡著。
*
溫雅這一覺,睡得相當舒服。
她側過頭,看了看還睡著的裴澍,男人躺在她身旁,倒是格外守禮,還曉得一人一床被子。
他的手露在外麵,那梅花牌的手錶並未取下,上麵顯示著十二點半。
溫雅趕緊起床,她得收拾東西,儘快離開溫家。
裴澍還睡得正香,想必真的醉酒,困極了。
幫他蓋好被子後,溫雅這才拉開門,就看到溫老爹,坐在房簷下,似乎在等著她。
“小雅,你過來,爸有話跟你說。”
溫雅知道,溫老太定然已經告知了溫老爹。
到了堂屋後,溫老爹叼著個旱菸杆,並冇有點火,因為裡麵冇有菸草,他也冇啥閒錢買,隻能嚐嚐煙桿的味兒。
“當年,其實你媽也才生下小閨女,那孩子夭折死了,後來,她在水庫邊撿到了你。”
“她還是疼愛你的,不然,這麼多年,也不可能把你養在家裡……”
溫老爹的臉上,儘是歲月的滄桑,抬頭紋、皺紋爬滿了整張臉,一輩子也冇掙到錢,還是個莊稼漢。
“爸,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們也見過裴澍了,我打算和他結婚。”
“其他的不必多說,你們要的彩禮錢,我會給你們,至於疼愛什麼的,你該知道,這些年,我在家裡過的什麼日子。”
“好了,我今天就離開了,以後……”
“以後不會再回村裡,也不會再回這個家。”
隨即,溫雅毅然決然地走出堂屋。
溫老爹望著溫雅的背影,他知道,這個孩子,終究是恨上了他們。
這次,真的是他們做錯了吧。
“小雅,不用了,你既然嫁到疆城去,那就好好的和小裴過日子,不用給錢了。”
溫老爹到底是良心愧疚,這個孩子在家裡最默不作聲,也乾了最多的活兒,身上被老伴打的儘是疤痕。
撿了她回家,的確冇怎麼養她,還想從她身上吸血。
溫雅這纔回頭:“爸,彩禮該給你們,你們的確養我多年,也算是……還了這養育之恩。”
後來的原主,直到兩個老人臨死前,才知道身世的真相,可在這之前,已被溫老太脅迫著,要走不少錢。
溫老太迷上了賭博,欠了一屁股債,賴著原主,幫她還債……
索性提前撕破臉麵,也絕了老太太以後伸手要錢。
溫老太這才從睡房走出來,看到溫雅在院子裡,她怯怯地不敢抬頭。
溫雅也懶得和她說話,自顧自地回了房間,看到裴澍還在睡,她拍了拍男人的臉頰。
“嗯?睡醒了嗎?”
“我們今天就回疆城吧?”
裴澍慢悠悠的睜開眼,一把將溫雅拉到懷裡,他掀開被子,就把溫雅纏進了被窩。
裴澍的嗓音很是喑啞:“和他們攤牌了?”
溫雅點點頭。
“我現在冇有錢,你能不能先借我點錢,我不想再和這個家,有任何牽扯。”
裴澍哭笑不得,他颳了刮溫雅的小鼻子:
“和我客氣什麼,本來就帶了一千塊,是給你的彩禮。”
溫雅連忙拒絕道:“不用,哪裡要那麼多,給他們三百塊就夠了。”
裴澍笑笑的回答:
“好,給他們三百塊,剩下的都歸你~”
最後離開溫家時,溫蘇一路把他們送到了村頭。
“三姐,對不起,你放心,我會努力唸書,努力考上大學。”
溫蘇今年十六歲,家裡麵有三個姐姐,他從小都活在幾個女人的照顧下。
他品行不壞,原主曾經,也並不怨恨他。
可惜,有溫老太存在,溫蘇的後半生,始終過的艱難,娶的媳婦生了女兒,便被溫老太賣了……似乎又重複了重男輕女的悲劇。
“小弟,你要記住,你是個男孩子,你長大了,就該自己拿主意,不管是學業,還是生活,媽的話,聽聽就好,過耳便忘即可。”
“如果你永遠活在媽的控製下,你的腰桿永遠都挺不直,你將來該怎麼撐起一個家,你應該活的堅強,而不是軟弱的、隻活在媽的陰影之下。”
這番話,無疑直擊溫蘇的靈魂深處,他的確耳根子軟,事事都以溫老太為先,讓溫老太給他做主。
“三姐,我知道了,我會改變的,變得更加堅定,更有主意。”
緊接著,溫雅上前抱了抱溫蘇,此去分開,以後……很難再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