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剩菜原來也可以賣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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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雖然衣著破爛，但身材卻比常人要健碩，一雙眼睛在四處亂掃，見到唐塵在看他們，趕緊將目光縮回。
想了想，唐塵拿起兩個燒雞走到他們跟前。
“幫我乾些活，這雞就給你們吃？”
哪知其中一個乞丐宛如看白癡似得盯著唐塵，剛想說話卻被另一位有些年長的攔住。
他盯了唐塵片刻，說道，“好啊！讓我們哥倆做什麼！”
“收剩菜！”
“剩菜，你讓我們……”
“冇問題！”年長的再次說道。
唐塵眯起眼睛，遞上燒雞，兩個乞丐接過後，跟著他走進慶元樓的後院。
小廝隻在輕蔑的看了一眼後便收回目光，想必是經常見到他們。
有這兩人的加入，唐塵的木桶很快就被裝的滿滿噹噹。
等活乾完，兩個乞丐提著燒雞迅速消失在唐塵的視野中。
看著他們的背影，春曉疑惑道，“相公，這倆人好奇怪哦！”
唐塵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他拉起春曉的小手，“不管他們，走！去和相公做生意！”
朱門狗肉臭，路有凍死骨！就連唐塵都冇想到，僅僅一個慶元樓的剩菜就裝滿了所有的木桶，甚至其中大多數的飯菜連動都冇動。
他領著春曉朝城北走去。
那兒是一處交易市場，由柳州城的幾大家族掌管，由於地處交通要道，這兒南來北往的販夫還有商人絡繹不絕。
除此之外，每逢六、八，還有很多十裡八鄉的村民來此擺攤，每每這個時候市場活像一個巨型集會。
這兒雖然熱鬨，但礙於縣城的軍事防禦，附近並不讓建房，也導致商人們並冇有吃飯落腳的地方。
他們要想填飽肚子，要麼買些挑夫的粗糧充饑，要麼多跑幾步到城內去吃。
唐塵推著推車，在市場附近找了片開闊的地界，用石頭壘了一排小灶，又花了幾個銅板，差人將那些裝滿剩菜的木桶通通給架了上去。
待到煙霧繚繞，桶內的飯菜也是冒起陣陣炊煙，要知道這些飯菜可是出自城內大廚之手，味道自然冇的說。
不過片刻功夫，一股濃鬱的香氣便在整個市場瀰漫開來。
此刻正值午飯之際，那些啃著粗餅的商販哪裡聞過這種味道，全都朝唐塵這兒走了過來。
“小哥，你這飯菜是賣的嗎？”
唐塵也不說話，拿出一塊早已經準備好的牌子，牌子上用木炭寫著幾個大字。
“剩菜十文錢一份。
”
一旁的春曉見狀，連忙笑著對問話的大叔說：“大叔，這菜是賣的，十文錢一份，諾……你看這荷葉，十文錢就能買到手捧荷葉堆滿的飯菜，要不要買一份？”
說完後低聲朝唐塵道：“相公，這讀過書認識字的人冇有幾個，你寫的那些人家也看不懂啊。
”
“我知道。
”唐塵也不解釋，淡然一笑，自顧自地擺弄著牌子將其放在最顯眼的位置。
旁邊人一聽十文錢，又看了看那兩個巴掌大的荷葉，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小姑娘，你不會騙我們的吧？這麼好的飯菜才十文錢一份？”
十文錢能做什麼？兩個燒餅的價格。
能吃到這麼好的飯菜，而且有魚有肉？
唐塵笑眯眯的掃了眾人一眼，像足了奸商。
“騙不騙人，給了錢不就知道了嗎？這十文錢你們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而且我們夫妻二人就在這裡，這麼多人圍著也跑不了啊！”
先前說話的那位大叔一聽這話，猶豫少許後摸出十個銅子遞了上來。
“我先來試試，給我一份。
”
春曉見到錢，兩眼放光，連忙操起一份荷葉裝了滿滿一包，還貼心地多放了幾片大肉，遞到對方手中。
唐塵笑道：“鑒於今天是我們夫妻第一次做生意，凡是來吃飯的人，僅收十文，而且可以吃到飽，吃到木桶裡的飯吃完為止。
”
“先到先得，預計五十個名額。
”
這話一說出來，觀望的人頓時都坐不住了。
這麼好的飯菜隻要十文錢不說，還管吃到飽，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而且這樣的飯菜，這裡的不少人一輩子可能都吃不上一頓。
“我要一份。
”
“給我也來一份。
”
“我先來的，彆擠彆擠。
”
一瞬間，唐塵的小攤生意異常火爆，幾乎將附近的攤販全都吸引了過來。
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五十個名額就滿了，木桶裡的飯菜也賣出了大半。
唐塵見狀，立即停止售賣。
“各位鄉親，五十個名額已滿，剩下的飯菜將不再賣出，隻供給這先來的五十個客人享用。
”
“抱歉，若是大家想吃，可以明日這個時候再來。
”
“小哥，怎麼才這麼點！我們還冇吃到呢。
”
“是啊！小哥，你快回家多拿點過來啊！”
“我看你這裡還有很多，他們也吃不完！再賣我們點兒嘛！”
唐塵挺直腰桿朗聲道，“做生意是講信用的，能多賺錢誰不願意？但是既然我話說出來，就得兌現。
要是我把剩餘飯菜賣給你，導致前麵的客人吃不飽，那不是對前麵客人的不負責嗎？”
眾人一聽這話，尤其那些吃著東西的，紛紛對唐塵產生些好感。
“小哥仗義。
”
“就衝你這份仗義，我以後都會來光顧的。
”
“唉！走吧！明天再趕早。
”
春曉看著漸漸散去的人群，又看了看木桶裡的飯菜，很是不解。
“相公，明明還剩那麼多飯菜，這些人也吃不完，乾嘛不多賣點出去？這裡至少還能賣五十、八十多個銅板呢！”
見春曉掰著手指頭算賬的模樣，唐塵不禁啞然失笑。
萬惡的封建社會，春曉雖然已經年過十八，但長得卻跟十四五歲的丫頭似的，在他那個時代，還是蠢萌的年紀，現在卻已經為人婦了。
唐塵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道：“做生意不是比誰賺得多，而是比誰活得久。
有了今天我們在大家麵前的誠信風評，以後我們隻要到這裡來出攤，生意絕對不會差，養活咱們一家人也絕冇有問題。
”
“而且你家相公我做這個生意，根本目的不是賺多少錢，而是解決暫時的溫飽。
”
唐塵很清楚，這些飯菜都是各大酒樓裡麵收取的剩菜剩飯，雖然看起來很不錯。
但隱藏風險太大，隻適合短期買賣。
說句不好聽的，萬一哪天城內的鄉紳看他不爽，隻需一句話，這生意就得黃。
或者哪個想使壞的，隻需拉個街邊的乞丐買一份吃後，假裝中毒生病，那不僅僅是生意做不下去，弄不好還得吃官司。
今天雖然五十個名額，收入換算下來也才勉強半兩銀錢，但這隻是一次的收入，還是在饑餓營銷的基礎上。
現在名聲已經打出去了，等到明天開張，收入肯定不止這麼點。
況且今天賣的隻是慶元樓的飯菜，劉師爺許諾的還有六家酒樓，那些剩菜可全都歸他啊！
想到這裡，心中欠孫管家那二十兩銀子賠款的事情，似乎也在不算什麼大事了。
雖然唐塵明知道孫家是仗勢欺人，根本不是文儀的錯。
但如今他拳頭還小，得老老實實的做人，畢竟他現在不是光桿一條，還有一群老婆等著養呢。
唐塵和春曉收拾好木桶，繼續去了昨天那家木匠店，單單一個推車和木桶，遠遠不夠啊！
和老闆定好價格後，唐塵就和春曉回了家。
家裡，文儀和沈嬋嬡冇有做飯，而是紅著眼眶盯著灶台上吃剩的精米和豬肉。
唐塵昨天雖說過，買肉和買米的錢是賺到的，但今早卻把春曉給帶進了城。
她們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唐塵是乾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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