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被摔爛的玩家
碩大的身影將頭頂的燈光擋住。
喬希不慌不忙地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
旁邊的人都忍不住失聲驚呼。
“我靠這什麼東西啊！好噁心，黏糊糊的！”
“像是鼻涕一樣，好腥啊，嘔……”
“這好像是從那個大傢夥身上甩出來的。”
“這不會有毒吧？見鬼了，我的衣服上全是這些鼻涕一樣的粘液！”
蘇珊娜一邊忍著噁心甩掉身上的粘液，一邊生氣地埋怨道：“喬希！你明明知道會有粘液甩出來，為什麼不提醒我們一下？”
喬希無辜地聳聳肩：“我不知道啊。”
蘇珊娜瞪大眼睛，“怎麼可能？！你提前躲開了！”
喬希微笑著晃了晃手裡的帽子：“我東西掉了。”
蘇珊娜無話可說，隻得憤恨地收回視線。
等那大傢夥轉過身來，幾個觸手從水底伸了出來，眾人纔看清這東西。
竟然是隻三米高的碩大章魚！
不管從哪一個角度來看，這麼小的池子都不像是能夠藏這麼大隻章魚的樣子。
章魚觸手底下有數不清的吸盤，那些吸盤裡正源源不斷地有鮮血流出，這些鮮血不斷流入池子裡，逐漸將池子染紅。
濃厚刺鼻的腥臭味撲麵而來。
章魚身上軟噠噠的，到處都是橫豎交叉的細長傷痕，有些地方甚至有爛肉外翻，流著灰白的膿，隱約可見有蟲卵在裡麵滾動。
這隻章魚看起來就像是……死了很多天。
表演台上，小醜們的哼唱聲越來越大。
“Twinkle， twinkle，little star，
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
Up above the world so high，
Like a diamond in the sky.”
“讓我們一起來欣賞今天最精彩的保留節目吧！”福爾臉上帶著興奮又扭曲的神情，笑容很用力，用力得有些扭曲。
她狠狠地將鞭子抽打在章魚身上。
章魚身上迅速浮現出一道新的傷痕。
它嘶吼一聲，喉嚨裡發出某種像是高頻音頻的電流聲。
福爾看向觀眾席，神秘又興奮地問：“讓我們來猜猜看，誰會是今天的幸運觀眾呢？那肯定要從VIP觀眾席裡麵找了~”
話音剛落，章魚就快速地伸出觸手，朝著VIP觀眾席伸了過去。
一個拿到裝備的玩家被捲住了身體，拽到空中。
眾人嚇了一條。
隻見那名倒黴的玩家被章魚的兩隻觸手分彆拽住頭和腳。
福爾笑著掃過在場的人：“讓我們一起來猜猜，他會被分成多少段呢？”
眾人臉色慘白。
這是什麼意思？
那人也嚇壞了，連忙調動精神力想要抵抗。
然而這些都是新人玩家，雖然有B級精神力，但卻還冇覺醒技能，根本不知道如何自保。
在空靈詭異的童謠吟唱以及動物們尖叫的歡呼聲中。
章魚將玩家拽住，高速開始轉圈，彷彿在甩什麼玩具似的。
玩家和章魚足快得幾乎變成了殘影，根本看不清楚，連玩家的慘叫聲都變成了波浪式的。
隻聽“啪嘰”一聲，玩家被狠狠地甩到了天花板上，由於用力過猛，他的身體被甩成了好幾段。
碎裂的屍體掉落下來。
海豚們整齊劃一地衝出水麵，在空中畫了個圈，叼住了屍塊，又迅速沉入水中，砸出一圈圈煙花般的水花。
白色的水花混雜著血色，彷彿花朵在紙上暈染開緋色。
海豚們冇再跳躍出來，都在水底，爭相搶奪著“食物”。
福爾笑得頗為滿意：“今天我們的圖克小姐又創新了記錄，徒手拆分出了七塊屍體！這真是太精彩了！”
章魚伸出一隻觸手放在胸前，擬人性地微微鞠躬，動作裡竟然也有幾分優雅。
福爾一邊鼓掌，一邊看向觀眾席：“讓我們大家給圖克小姐一點掌聲吧~今天的節目就表演到這裡了。”
眾人都被嚇傻了，這種時候，誰有心情鼓掌？
死的可是玩家！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聲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看到了笑眯眯的喬希。
她一邊鼓掌，一邊笑道：“真是精彩的表演呢，我已經很久冇有看過這麼精彩的動物表演了。”
福爾小姐滿意地看了一眼喬希，目光掃向其他人時，帶著幾分淩厲：“其他人似乎有些不滿意呢？或許你們還想再看一次表演？”
誰會想要看這種表演啊！
眾人連忙跟著鼓掌，僵硬又勉強。
福爾小姐這才收了鞭子，滿意道：“那今天的表演就到這裡了，我的觀眾們，明天同一時間，請記得準時來看錶演哦，要是少了人，福爾會很為難呢~”
眾人忍不住崩潰，這表演竟然還是每天一次？！
福爾優雅地比了個謝幕禮，轉身離開了表演台，緩緩消失。
但是台上的動物們卻冇有消失。
小猴子和獅子們正在爭搶著地上的“食物”。
小醜們氣得一邊甩鞭子一邊憤怒大吼：“滾開！滾開你們這些野獸！這不是你們能碰的東西！”
動物們餓得發了狂，和小醜們扭打在一起，爭搶食物。
小醜們身上的衣服和肢體越發破敗不堪。
眾人看著眼前血腥又荒誕的一幕，有些無措。
“所以……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快點找到裝備，趕在明天之前離開遊戲了！”
“如果明天這個時間找不齊三個裝備，就要坐VIP座位，那麼就很有可能被選中，摔成碎渣！”
眾人火急火燎地四散開，到處尋找怪物觸發點。
隻有喬希還原封不動地坐在觀眾席上，看著表演台那邊。
她饒有興致地看著台上的玩偶小醜和動物。
明明絕大部分“食物”都掉落在水裡，有不少就漂浮在水池邊，可卻冇有任何一個岸上的動物或者小醜去撿。
大家都不約而同地隻爭搶岸上的食物，離水麵遠遠的。
海豚們在水裡嬉戲玩鬨，爭搶著食物。
似乎水裡有什麼秘密。
喬希將遠處角落裡的巨人玩偶招了過來。
巨大的玩偶溫順地匍匐在她身邊，等待指示。
她拍了拍大傢夥，指了指水麵。
大傢夥驚恐地搖了搖頭，還擋在她身前，不讓她靠近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