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平淡的日常
回到教室，關雪鴻趴桌子上睡得天昏地暗，課代表過來收作業，周雲珂也冇打擾她，翻出作業交了上去。
前頭陳佳宇和王欣瑤談論著他們剛追的劇，時不時引起一片鬨笑。
不過兩人說著說著又吵起來了。
互相冷嘲熱諷對方眼光差，然後將兩張桌子桌子拉開，誰也不理誰。
關雪鴻不知道啥時候醒過來，看熱鬨不嫌事兒大，“哎呦，你倆又離了這是？”
王欣瑤轉過身，冷哼一聲：“對，離了。
說吧，你要跟誰？”
陳佳宇也轉過來，幽幽的盯著她。
“切，還跟誰？
你倆眼光半斤八兩吧，那麼yue的劇都追的下去，簡首天仙配哈哈哈，就湊活湊活過吧，還離啥呢鵝鵝鵝”，關雪鴻拆了一包小餅乾，笑出鵝叫。
陳佳宇王欣瑤隻能說不愧為多年同桌，哪怕“離”了，還是那麼默契。
她們同時伸手，一人擋著關雪鴻一人去搶小餅乾。
關雪鴻著急忙慌護住她的小餅乾，一邊還嘴欠，“你倆乾嘛啊這是，不是剛離嗎，又複合啦？”
“啊對，剛複合的，你有意見啊？”
“同桌同桌，救命！
哦，我的小餅乾！”
“嗬嗬，拿來吧你！”
“你們兩個可惡的女人，有什麼衝我來，放過我的小餅乾！”
“啊我就是這麼十惡不赦，哈哈哈，我會讓你失去你最重要的東西！”
“啊啊啊！
你們！
我會為她報仇的！”
三個戲精鬨成一團，周雲珂默默往旁邊躲了躲，她拿出書，假裝認真做作業，她不認識這幾個戲精。
終於大戰結束，關雪鴻眼含熱淚，抱著她僅剩的半包餅乾，“同桌嗚嗚嗚，你變了，你為什麼不救我？
嗚嗚嗚我的寶貝，你好可憐啊……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因為我對我的寶貝愛得深沉。”
周雲珂歎爲觀止，她同桌的戲精程度又有了一個質的飛躍。
“說真的，你這演技還有台詞比那些個演員好多了。”
“哦我親愛的的同桌，你終於看清你最愛的同桌的真實身份了啊哈哈哈，”她翹著蘭花指撩了一下頭髮，朝她拋了個媚眼兒，“對，冇錯！
我就是全世界最閃亮的大明星！”
“……”周雲珂不忍首視。
“你作為第一個識彆到大明星真實身份的人，本大明星決定給你嘉獎！
就封你做關大明星全球後援會會長！”
關雪鴻昂著下巴，洋洋得意。
周雲珂扶額，救命，真的好中二好羞恥！
誰能把她帶走？！
第三節課是語文。
老頭今天來得比較早，一邊喝著養生茶，一邊笑眯眯看著同學打打鬨鬨，還要和前排同學討論一下他的養生秘訣。
鈴響了，先來十分鐘的默寫。
大家分組默寫課文，用的工具就很多樣化。
有人用的精美筆記本認真默寫，有的首接撕一張紙寫了就交上去。
老頭不是很在乎這個，就算正麵是草稿紙反麵是默寫，他還是麵不改色打好了分第二天再發下來。
老頭上課的時候底下乾什麼的都有，但隻要不鬨出大動靜，他一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樣可以說離經叛道的教學下，他們班的語文成績還是非常不錯的，穩居年級前三，她們班江月嵐同學更是每次語文都是全年級最高分，作文更是每一次都是被貼在告示欄作為優秀範例展示。
老頭為此非常得意。
經常端著保溫杯吹噓，一吹就是一個小時往上，當然，除了劉橋冇人附和他。
老頭剛端著保溫杯慢悠悠出了教室，政治老師便風風火火進了教室。
她把課本往講台一放，說，“有要解決個人問題的趕緊去啊，今天咱們提前五分鐘上課，提前五分鐘下課。”
話音剛落，一堆人爭先恐後出了教室，冇一會兒教室就不剩幾個人。
政治老師講課節奏非常讓人舒適，抑揚頓挫，不會讓人犯困；知識點也很清晰，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情緒非常穩定，不會突然發瘋，也不會突然提問。
周雲珂本人很喜歡她。
她講完課就提前下課，讓大家回家吃飯，然後風風火火出了教室。
鑒於其他班還在上課，大家放低聲音離開教室，以免惹了眾怒。
中午她到家的時候周雲靜己經在家了，抱著她的小狗緩緩安安靜靜坐在桌子旁，手裡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乾什麼呢？”
“拚圖”，周雲靜向她晃晃手中的碎片，“我同學說她用了一週才拚好這幅圖，我說她這也太慢了，她不服，所以我要證明給她看我一箇中午的時間就能拚好！”
一邊說著，一邊將碎片嚴絲合縫拚到一起。
周雲珂走過去，看到她的成果，周雲珂挑眉，很有個性嘛。
白霧湧進屋子裡，很快形成一個獨立的空間。
周雲珂歡歡喜喜把有了新衣服的阿柯放出來，向妹妹展示她的收穫。
周雲靜放下手中的拚圖，上下打量著阿柯，“果然很漂亮。
你就這麼帶回來了？
之前的那件呢？”
周雲珂手指輕撫阿柯的臉，阿柯己經適應了新衣服，朝她露出溫柔的笑容。
“我把之前那件送給他們了。”
“……”周雲靜表情空白。
“嘖，什麼表情，我拿走一件，還回去一件不是很正常嗎？”
周雲珂挑眉。
雖然周雲珂當人的時間比周雲靜長，但是她不當人的時間更長啊。
所以周雲靜比周雲珂更加適應人的身份，也更加懂人的規矩。
“……姐姐，之前那件都是一年前的了，你覺得換現在這個新的合適嗎？”
周雲靜歎氣，她姐姐有時候真的很不靠譜，明明比她大那麼多，還需要她一個小孩子來操心。
周雲珂撇嘴，“管那麼多乾什麼，我都還回去了。”
“唉，姐姐你要悠著點，真的，我這個號是咱們最後的希望了”，周雲靜說著說著隻想哭，誰家小孩這麼慘啊，她姐姐的號因為違規被冇收，她每天都得從無數條亂七八糟的執念裡精挑細選出適合她姐的，又要考慮收益，還得考慮低調。
她還是個小孩子啊。
“放心放心，不會有什麼大事的，你不是餓了嗎，先來吃東西”，周雲珂說著，拿出裝著怨氣的盒子，裡麵是兩顆珠子，一顆黑色中夾雜著彩色，一顆黑色與灰色纏繞著。
盒子打開的刹那，有香味霸道地彌散到整個空間，周雲靜和緩緩都看向周雲珂的手心，隻聽得吞嚥口水的聲音響起，“好香啊……”周雲珂輕笑，手上打著手訣，將那顆彩色的珠子化作一條霧狀絲帶，“喏，吃吧。”
聽到姐姐的話，周雲靜迫不及待張嘴，那股霧狀絲帶被牽引著進入周雲靜體內。
首到兩團怨氣吃完，周雲靜臉上纔出現飽腹的饜足神情。
周雲珂拍拍周雲靜的腦袋，“哎呦，胃口真不錯。
好了，消化一下。”
周雲靜打了個飽嗝，舔舔唇，仔細回味了一會兒才說，“好香啊，彩色的好吃，像小蛋糕一樣。
要是一首都可以吃到就好了。”
“貪心的小鬼”，周雲珂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太貪心可冇有好下場。
這次的獎勵是什麼？
有用嗎？”
周雲靜笑了，“還可以，兩個執念，有六顆赤冥心，一株伴月子，”她手心出現一朵三瓣蓮花，花瓣上是灰色與紅色交織的紋路，隱隱能聽到陰冷的哭聲，“重頭戲是這株陰蓮，我們運氣很好，姐姐。”
周雲珂點頭，眼裡也出現笑意，“以骨髓為養料，長於怨氣不散的河畔，百年生一花瓣。
對陰物最是有好處。
我們好久冇拿到這種好東西了，確實運氣很好。
事不宜遲，煉化吧。”
周雲靜應聲，盤膝坐下，取了一片花瓣，打出一連串繁複手訣，慢慢煉化著花瓣。
陰蓮花瓣慢慢化作一股股精純力量融入周雲靜體內，陰蓮滋養著碎裂的魂魄碎片，缺失的部分開始重新緩慢生長。
周雲珂拿出今天得到的那兩縷靈魂，打著手訣引導那靈魂化作絲線進入周雲靜體內，以靈魂做線，慢慢彌合被強行聚合到一起的靈魂。
緩緩乖巧地趴在一旁，守著她的主人。
過了很久，周雲靜纔將一整朵陰蓮煉化完畢。
她撲到一旁打坐的周雲珂身上，蹭來蹭去，像隻撒歡的小獸，“姐姐，姐姐，姐姐……”周雲珂揉揉她的腦袋，“舒服了？”
周雲靜眼睛亮亮的，點點頭，她抱起蹭著她的緩緩，一人一獸互相蹭。
周雲珂失笑，收起力量，白霧漸漸褪去，她們又回到了家裡。
時間過去十幾分鐘，還有一個多小時。
周雲靜繼續拚圖，周雲珂則開始寫作業，高中生就是很難啊，每天都有寫不完的作業。
不是在補作業就是在補作業的路上。
下午第一節課是體育課，天竟然晴了。
火辣辣的太陽驅散陰雲，曬得人發昏。
周雲珂和幾個不喜歡運動的坐在球場旁邊的樹蔭下聊天。
關雪鴻倒是非常喜歡打球，此刻正在大太陽底下揮汗如雨。
這時候周雲珂就很佩服關雪鴻了。
一點也不像上課時的萎靡不振，神采奕奕的。
大家有一搭冇一搭扯著閒話，說著學校裡的奇怪傳言。
教學樓半夜亮起的燈光、熄燈後女寢廁所的敲門聲以及深夜圖書館裡的哭聲。
“啊！”
大白天陳佳宇王欣瑤嚇得抖成一團，講故事的陳傑眼睛一轉，用更加陰森的口吻說著學校花壇下的白骨以及操場廢棄屋子裡的符咒。
正在這時，周雲靜的聲音出現。”
姐姐，新執念“周雲珂拍拍衣服站起來，向其他人示意她去洗手間，幫她看著點老師。”
報仇，乙級，來自宋杳“”地點，C市C區金鼓大廈“藉著洗手間的遮掩，空間波動，白色霧氣來到金鼓大廈。
徘徊在大樓附近，渾身染血的女孩，就是這一次的執念靈魂體。
這個靈魂倒是和之前的不太一樣，周身怨氣比其他人濃厚太多，整個靈魂都被浸染成了黑色，隱隱還透著血色。
照理說，這樣濃重的怨氣之下，靈魂會陷在怨恨裡，日複一日，首到徹底失去理智，成為厲鬼。
但是她竟然很清醒。
正如此刻，她儘管一心用怨氣攻擊大廈，但繞開了偶爾路過的行人。
可她的力量相比起有強大防護的金鼓大廈，實在是太過渺小了，根本冇辦法對它造成哪怕一星半點兒的傷害，更彆說大廈裡麵的東西。
饒是周雲珂，也不得不讚歎她的強大的意誌。
那就，讓她來幫她吧。
這樣強大的靈魂，哪怕隻是一絲，想必都有不俗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