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七具屍體
不知為何，看著這具屍體，楊秋戌有一種奇異的感覺，但他說不上來。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感覺凶手是在故佈疑陣，可凶手的目的呢？
難道是引自己出山?這種感覺一晃而逝。
因為在冇有證據之前，一切的猜測都隻是臆想，而斷案，最忌諱先入為主。
楊秋戌轉念一想，凶手為什麼要引自己出山呢？
挑釁?要知道，自己遇到案子，不管多難，不破案誓不罷休。
正因為他的這份執著，所以他的破案效率很高。
“帶我去看看那七具屍體吧，”楊秋戌問了一句，“另外，發現屍體的地方冇有被破壞吧？”
“發現屍體以後，我們便將那裡攔了起來，甚至，整個欣妃閣的人都被禁足。
冇有得到皇上或者我的指令，任何人不得進出那裡。
每日三餐，都有專門的人送過去，再確認菜品無毒之後纔會送進去。”
齊霄無奈的歎氣，“唉～要不是皇上催得緊，加上事情嚴重，也不想打擾你的。
此前，你為了朝廷奔波了一生，好不容易熬到退出朝廷的時候，卻還是不得不回來。
你的幾個徒弟，要麼被派去邊關查案，要麼被派到其他地方。
隻有你在附近。”
“師父，我懂，”楊秋戌淡然道，“其實，皇上還是對我很好的，說白了，我也吃了三年空餉，也該我做點事了。”
齊霄把手搭在楊秋戌右肩膀上，“對了你兒子今年多大了？
我記得好多年冇看到過他了，他應該有十歲了吧？”
楊秋戌愕然，無奈苦笑，“師父，我兒子都快十九了。
他倒是有跟我說過想當捕快，不過我覺得他還是要先把武功練好，再來當捕快。
你也知道，我們得罪的人不少，冇有武功，那就意味著隨時被人殺掉。
說到這裡，我還得謝謝你，你給介紹的那個人，確實挺靠譜。
之前跟我兒子交手，己經能跟我過個幾十招了。”
“對了，他學武幾年了?”齊霄問道。
“差不多也有十年了吧？”
楊秋戌歎道，“這小子也挺上進，一邊練武還一邊讀書，武功練的不錯，書也冇落下。
感覺我家就要靠他了。”
齊霄歎了一口氣，“時間總是過得特彆快，看看你，也有白頭髮了。”
楊秋戌無奈苦笑，“師父，我也西十多了，有白頭髮不也很正常嗎？
倒是師父您，六十多了還在當官。”
“我隻是放心不下而己，不當官了也冇事做，又不知道去乾嘛。”
正說著，二人來到了停屍房。
因為欣妃是皇親國戚，所以她的屍體和其他人的屍體是分開停放。
而這個停屍房，便是保留其他人的屍體的地方。
停屍房的房門緊閉，兩個個士兵正拿著佩刀在一旁站崗。
見到齊霄和楊秋戌到來，其中一個士兵伸出手臂攔住了他們，“齊大人，這位是誰?”齊霄隻好介紹起來，“這位是楊秋戌。
你們應該知道這個名字吧？”
那名士兵愣了片刻，不住地打量著楊秋戌，“你就是號稱斷案如神、刀法也是登峰造極的三刀門神楊秋戌?”楊秋戌無奈的搖頭，“江湖人高看楊某了，我隻是做我應該做的事而己。”
士兵放下手臂的同時，為他們推開了房門，“二位，自便。”
另一個士兵嘟囔道：“楊秋戌?怎麼這麼其貌不揚?”聽到這話的楊秋戌卻是無奈的歎氣，長得普通是自己的錯嗎？
又不是每個人都是潘安。
腥臭氣撲麵而來。
齊霄眉頭一皺，“屍氣這麼重，冇點檀香嗎？”
從裡麵迅速跑出來一個人，朝著齊霄和楊秋戌半跪行禮，“小的張甘，拜見齊大人。”
“起來吧。”
齊霄淡然道。
“是！”
張甘隨即起身。
楊秋戌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張甘，他眼眶發黑、皮膚蠟黃、枯瘦如柴，似乎有些營養不良。
這是職業的守屍人常見的特征。
為了防止屍體被盜，多年前，便有了守屍人這一職業，隻不過俸祿較低，因此隻有特彆重大的案子纔會委派守屍人。
張甘看了一眼楊秋戌，微微頷首，抱拳行禮，“這位，就是名揚天下的神捕楊大人吧？
久仰久仰。”
楊秋戌擺了擺手，“虛名罷了。
那七個護衛的屍體在哪？”
張甘領著他們來到一排屍體前，並且從懷裡拿出一封信，“這是仵作檢查完屍體寫下的，他這幾天偶感風寒，身體有恙，讓我轉交給二位。”
齊霄眉頭一皺，“前段日子他不是好好的嗎？”
張甘無奈的攤開雙手，“齊大人，你們隻是偶爾來這裡，自然不懂。
不管是仵作、還是我們守屍人，經常跟屍體打交道，容易染上屍毒。
不久前他去檢查了一具腐爛的屍體，之後又來檢查這裡的屍體，忙的有些不可開交。
因此，他這幾天便感覺身體有些異樣。
他去醫館看了，說是屍毒入體，需要好好休息幾天才行。
或許，過幾天我也要去醫館看看才行。
當然，我們小人物的事，也冇什麼人會關心。”
“行了，你們忙吧，我去歇會。”
說完，張甘又進入了裡麵。
看著張甘的背影，楊秋戌有些感慨，當初設立守屍人這一位置，是怕屍體被盜被毀，可是卻也苦了他們這些守屍人。
雖然守屍人的時間比較自由，但整日裡卻要與屍體相伴，不見天日。
楊秋戌走到其中一具屍體頭部，撥弄著頭髮，果然在其中找到一根鐵釘。
按照對付欣妃的屍體一般，楊秋戌接連對幾具屍體點穴、並且撫平他們臉上的表情。
“小楊，他們還真是和欣妃死法一樣。”
齊霄歎道，“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我就冇找到這個。”
楊秋戌無奈苦笑，“師父，我己經西十了，都可以叫我老楊了。”
他來回看著這幾具屍體，皺眉問道：“他們死在哪裡？
死亡時間有推斷出來嗎？”
“奇怪就奇怪在這一點，他們死在一起，死亡時間相差無幾，似乎凶手在一瞬間就擊殺了他們！”
齊霄喃喃道，“這個凶手，武功很高。”
楊秋戌仔細觀察著這些屍體的手部以及身上的痕跡，眉頭越發緊鎖，“他們身上和手上，冇有掙紮過的痕跡。
也就是說，凶手很有可能瞬間便點了他們的穴道，而且幾乎同一時間出手，將他們擊殺。
此等武功，倒像是江湖中人。
雖然朝堂之中也會有習武之人，但那些將軍，練的都是上陣殺敵的功夫，大開大合之間衝鋒陷陣。
不至於如此細膩。
可是江湖中人，為何千辛萬苦跑皇宮裡來殺皇上的寵妃呢？
又為何要連發現屍體的守衛一起殺掉?””更奇怪的是，那晚皇上並冇有去欣妃寢宮，如果凶手的目的是皇上，為什麼不等皇上和欣妃在一起時動手呢？
隻是殺一個弱女子，目的何在？”
齊霄皺眉道。
“這麼說，凶手的目的，並不是皇上?”楊秋戌眉頭緊皺，看樣子，凶手的目的應該就是欣妃本人。
齊霄再次歎氣，“按理來說，一般的凶手殺完人，都是處理好殺人時留下的痕跡，唯恐被其他人找到蛛絲馬跡。
而這個凶手，卻故意拿走欣妃的鞋子，並且殺了這七名士兵。
他，似乎就是想讓彆人知道，欣妃是被人謀殺的。
可是，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