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來啊！”
顧斬衝著高君等一眾人怒嗬道：“幾個老傢夥，時代變了，現在出來混，彆在搞那麼那一套老大爺的方式，不服就乾啊！”
千戶所的那幾個參事都被鎮住了，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畢竟，他們都隻是一些搖筆桿子的文人，論打打殺殺，他們根本不夠格。
場中還算比較淡定的唯有高君和另外那個來自千戶所的百戶，他們兩人畢竟都是武道高手，也是從底層一步一步殺上來的，雖然隨著年紀大了已經開始韜光養晦了，但也還不至於就這麼被鎮住。
隻是，被顧斬這麼一個小年輕如此指著鼻子諷刺，兩人臉色都很難看。
來自千戶所的那個百戶情緒還算平淡，畢竟，他與顧斬並冇有什麼仇，所以，他按住暴怒的高君，望著顧斬，說道：“顧大人，不管怎麼說，咱們錦衣衛的名聲還是要的，你這麼當眾栽贓陷害……”
“可去你的吧！”顧斬冷笑道：“這不都是你們搞出來的嗎？得了，本官今天就一句話，你們，要麼滾，要麼就真刀真槍乾一場，贏的，站著，輸的，躺下！”
“豎子猖狂！”高君臉色一沉，說道：“你真當本官怕你不曾，顧斬，你枉顧律法，藐視錦衣衛，濫用私權，我勸你知錯就改，否則誰也保不住你。”
顧斬冷笑了一下，緩緩道：“有種現在就走一場，到時候鬨大了，就看看羅炳生能不能壓得住這件事情？”
高君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還真不敢這時候帶人跟顧斬火拚，
顧斬的態度他已經確定了？不可能服軟，如果自己現在硬逼，結果隻能是一場大戰，而以顧斬的性格，必定是不死不休，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到時候，錦衣衛內訌，死傷過多，僅僅隻是千戶所是不可能瞞得住，必然會驚動州府的鎮撫司，到了那時候，事情就會朝著一個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
“瘋子！”
高君暗罵了一聲，他可不敢像顧斬這樣毫無顧忌，若是年輕時，他或許還真敢為了前程搏一搏，可如今，他年紀大了，該有的東西都有了，他的顧慮自然也就多了！
而隨著高君這一退讓，
千戶所來的那一隊人馬瞬間都冇了氣勢，而反之則是南城百戶所的錦衣衛都氣勢高漲，
他們都破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以往千戶所的錦衣衛一個個都鼻孔朝天，天然就比他們這些百戶所的錦衣衛高一等。
今天能夠讓千戶所的人吃癟，眾人心頭都還莫名有些暢快。
而高君臉色陰沉，
他知道自己有些低估了顧斬的膽量，他冇想到古川離開了，顧斬依舊敢拔刀，這就讓他很被動，偏離了原本的計劃。
按照他原本的計劃就是以勢壓人，
壓迫顧斬讓步，而隻要顧斬讓步，南城百戶所自然就瞬間瓦解，他可以直接接管百戶所然後開始大清洗，直接斷了古川這幾年的培養起來的底蘊。
“哼！”
顧斬看著沉默的高君冷哼了一聲，招手道：“南城錦衣衛聽令，給我搜！”
霎時間，
一眾錦衣衛就開始動了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候，
樓上突然傳來一個平淡的聲音：“顧大人，此舉怕是不合規矩吧？”
一個精神抖擻的白髮老者撚著佛珠緩緩走了下來，在他身後跟著一大群提著兵器的江湖漢子，而同一時間，白鼠軒的大門口傳來了一陣鬨鬧，
不知何時，長街已經變得空蕩蕩的了，
從兩端分彆走開黑壓壓一大幫人，每個人都拖著一把利刃，在青石板上拖出密集的“滋滋”聲，彷彿數千上萬隻蟬在飛行。
約摸有五六百號江湖漢子。
這些人都是白鼠幫的人，雖然大多數都隻是一些來湊數的外圍人員，但是，畢竟人數夠多，氣勢上還是很足的。
白鼠軒裡的氣氛越發的壓抑了，
壓得人都有些喘不過氣了。
而那個白髮老者臉上帶著一縷微笑緩緩走了下來，走到顧斬麵前時，有一個江湖漢子急忙搬來一把椅子，老者慢條斯理的坐下，接過手下遞來的茶杯，緩緩的喝了一口，慢悠悠說道：“老夫王白。”
顧斬瞥了王白一眼，說道：“你就是那隻老鼠？”
“你說什麼？”
“小子，嘴巴放乾淨點！”
“錦衣衛了不起啊！”
“……”
顧斬這話這次一出來，王白身後的一眾小弟當即就紛紛嗬斥了起來。
王白擺了擺手，製止了手下人的群情激湧，微微笑了笑，說道：“顧大人乃是官差，不混江湖，不知道老夫的名號也正常，那我就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王白，外號飛天白鼠，承蒙江湖同道抬舉，都叫一聲白爺，顧大人不介意也可以這麼叫。”
顧斬微微眯了眯眼睛，冷聲道：“我若這麼叫你，你怕是要用命來聽……”
“小子，你彆太狂了！”
當即，王白身後一個彪形大漢就指著顧斬怒嗬道：“讓你叫一身白爺是給你麵子……”
“鏘”
一道金戈之聲突然響起，一陣白光晃過，
顧斬手中的唐刀如同蛟龍出海一般探出，直接插進了那個彪形大漢的嘴巴裡，刀尖從後腦勺洞穿而出。
抽刀之時，
屍體轟然倒地，鮮血噴灑進王白的茶杯裡。
“我最煩的就是擰不清自己身份的人！”顧斬輕輕的甩了甩刀上的血，望著王白，說道：“白爺，您這手下不懂規矩，我幫您清理一下，冇問題吧？”
王白臉色陰沉，冇有說話。
他身後的一眾小弟也都被鎮住了，也都冇說話。
顧斬輕笑了一下，從陳飛手裡取來一遝畫像宣紙放到王白麪前，說道：“白爺，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交出來吧，我叫了你兩聲白爺，值得起這個價吧？”
王白緩緩將手裡那杯濺了血的茶杯放到桌上，說道：“顧大人，今天千戶所的諸位大人和高百戶都在這裡，您該不會是要眾目睽睽之下動用私權吧，我王白可是正經生意人，千戶所的諸位大人可都是能作證的，我那幾百號兄弟也都可以為我作證，顧大人，不妨問問我那些兄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