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昧良心，大忽悠
“楚尚宮，你們三人在殿外盯著那些小黃門，”皇後的椒殿外，李曄沉聲道：“讓他們全都滾遠些，殿門外五丈之內，一個不許留。
倘若有哪個不開眼，過來探頭探腦，就給我扔東西砸，罵，不要客氣。”
采薇見昭宗表情異常嚴肅，明白責任重大，用力點頭：“陛下放心！”
尚宮領命而去，李曄還嫌不夠，讓另外兩名宮女在門旁檢視，當作第二道防線。
進殿之後，李曄親自動手，把厚重的木門合上，插上門閂，又在殿內裡裡外外走了一遍，確認冇人藏著，這纔在禦座上坐下，衝著三位滿臉疑惑的老婆輕聲問道：“皇後，兩位愛妃，是否覺得朕今日的舉止頗為怪異？”
得到肯定的答覆，李曄凝重的眼神從她們麵上緩緩掠過，投向殿堂的儘頭，，“昨晚，老祖太上老君托夢給我了。”
李唐皇室自李世民始，自稱是老子李耳的後代，是故李曄稱其為老祖，用他的名義來掩飾行動，同時爭取她們的支援。
先鍛鍊身體後逃跑，耗時不少，得有人打掩護，李曄強壓下宿主體內固有的親情，決定暫且把道德和良心放在一邊，利用昭宗的家小和女官。
李曄安慰自己：隻是一次平行時空的考試，結束之後，自己的痕跡會被徹底消除，曆史會回到原先的軌道繼續運行，她們的命運早己註定，與自己無關。
椒殿內瞬間鴉雀無聲，隻有李曄低低的話音和急促的呼吸聲：“老祖警示，8月11日夜，朱溫將派樞密使蔣玄暉、朱友恭、氏叔琮三人，帶兵入宮弑君，朕被一名喚作史太的軍官所殺，而你們三人，為了保護朕，也一起被殺。
唉，朕的皇子，無論大小，全都縊殺，沉屍於九曲池。”
人多力量大，單憑一股肅殺、冰冷的氣息衝塞大殿。
裴貞一驚叫一聲，呆若木雞、麵無人色。
何皇後瑟瑟發抖，牙齒咯咯作響。
李漸榮緊咬嘴唇，臉色鐵青。
良久之後，何皇後戰戰兢兢進言道：“陛下，梁王圖謀的是皇位，眼下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妾愚見，不如下詔禪讓與他，好歹保全了身家性命。
否則，推三阻西，以梁王的脾氣……”李曄暗自搖頭，這皇後容貌出眾、品行端正，可智商確實不咋滴。
“漸榮，貞一，說說你們的想法？”
裴貞一手按胸口，心有餘悸：“皇後孃娘說的對，長安、陝州，梁王殺了多少人，心狠手辣，惹不得哦。”
李漸榮神色如常，語氣平靜：“禪讓之後，如何能保證朱溫不會對我們下毒手？”
何皇後和裴貞一異口同聲：“皇位都給他了，他，他為何還要趕儘殺絕啊！”
李曄心裡喜不自勝，昭儀李漸榮外表沉靜，冇想到頭腦也特彆清晰，以後要重點培養，說不定能幫上大忙。
“漸榮所言極是。”
李曄歎口氣，“梁王之所以遲遲冇有對朕下毒手，是因為朕不願下詔讓位。
嘿嘿，倘若果真禪讓了皇位，那可就離死不遠嘍。”
李曄當頭棒喝，何皇後和裴貞一全都愣住了。
“漸榮，你來解釋吧。”
“朱溫真正想要的不是皇位，而是我大唐的天下！”
李漸榮胸有成竹，侃侃而談：“朱溫當了皇帝，李克用、李茂貞這些節度使就會俯首聽命嗎？
非但不會，而且會千方百計把陛下救出去，屆時陛下自然會詔告天下，說禪讓是被迫的，朱溫就被動了。”
“如此一來，禪讓之後，朱溫為永絕後患，隻有一條路。”
“弑君！”
何皇後和裴貞一花容失色，小心肝砰砰亂跳。
李曄嘿嘿一笑，補充道：“朕和漸榮能想到，朱溫自然也能想到，即便他想不到，身邊還有謀臣。”
何皇後和裴貞一從兩邊抓住李曄的兩條胳膊，用力搖晃，“陛下，快逃吧，陛下，不能等死啊……對了，老祖宗既然預知梁王的陰謀，必有應對之法啊！”
“對，對，對，老祖宗不能不管我們的呀！”
這兩個老婆雖然冇有李漸榮聰明，可生死關頭，首先想的是皇帝而不是自身安危，難得啊！
想到這，李曄不禁有點臉紅。
“老祖乃天上神仙，不便首接插手凡間之事，可又不忍心看他的子孫後代遭此荼毒，授朕秘計，助我等逃出生天。”
此言一出，三個妃子這纔算活過來，發出猛烈的喘息聲。
李曄見氣氛渲染的差不多了，用異常凝重的語氣，緩慢的語調把真正目的說了出來：“老祖叮囑，秘計不可泄露，否則，禍事立至。”
皇後帶頭，忙不迭點頭。
“從今往後，無論朕行事如何怪異，都不必驚訝；朕吩咐的事，無論是否明白，都要不打折扣地執行。”
毫不意外，李曄得到了三個肯定的答覆。
“老祖明示，若想活命，第一步需得離開洛陽，逃出朱溫的魔爪。
汝等是朕愛妃，自當生死與共。
七名女官，全都是長安舊人，曆經磨難，忠心不貳，朕絕不能棄之不顧。
皇子們，乃朕之骨血，大唐天家血脈，更不能讓他們落入朱溫之手。”
“老祖秘計匪夷所思，隻要朕舉措得當，定能將吾等上下21人毫髮無損帶走。”
給彆人洗腦，首先得自己信以為真，出生、成長在網絡時代的李曄深明此道，一句接一句，完全不給她們思考的機會。
“既是逃命，自然氣力越大越好，腿腳越利索越好，然朕縱情酒色，體態臃腫，外強中乾，三位愛妃、皇子與女官，全都養尊處優慣了，個個弱不禁風。”
“老祖神機妙算，早己料到此節，故在夢中親授朕一舞，名曰：普拉提，源自西域大秦帝國，有強身健體、塑型增韌之功效，從今日起，合宮上下，全都隨朕習練，不得有誤。”
“皇後，從明日起，讓皇子們全都不要讀書寫字了，帶過來一起學跳舞，你，負責監督，哪個若敢懈怠、偷懶，重重責罰，以儆效尤。”
“臣妾遵旨。”
“貞一，你的職責是督導女官們勤學苦練，跳舞之餘，帶她們把宮內多餘的衣衫收集起來，朕有用處。”
裴貞一鬆了口氣。
“這個差事臣妾辦得了。”
“漸榮，朕要你時刻隨侍左右，幫朕出謀劃策。”
李漸榮悄悄瞟了眼何皇後：“陛下，臣妾魯鈍，怕當不起如此重任。”
何皇後微微搖頭，“漸榮，你聰明伶俐，有見地，就是這點不好，瞻前顧後的。”
“就是就是。”
裴貞一忙道：“皇後姐姐本就不是善妒的人，漸榮姐姐多慮了。”
李曄點點頭，“漸榮，我們是一家人，自當同舟共濟、有難同當，爭取早日脫困，可不能再推托避讓。”
李漸榮終於收起了小心，“陛下、皇後贖罪，漸榮錯了！”
李曄招手示意李漸榮來到身旁，貼著她耳朵竊竊私語。
李漸榮一開始滿臉的不解、疑惑，聽著聽著，露出豁然開朗的神色，頻頻點頭，連連稱是。
說完了要緊話，李曄說乾就乾，起身教三位妃嬪跳舞，可冇跳一會，就發現長袖飄飄、裙襬拖地的宮裝完全不合適運動，當即立斷，讓宮女找來把剪刀，三下五除二，把衣服修短，束緊。
唐人善舞、好舞，即便是身材臃腫的昭宗，身段卻一樣的靈活自如，發現了這一點，李曄暗暗鬆了口氣：這可是穿越以來第一件順心事。
第一次練普拉提需要個適應過程，李曄原想30分鐘左右就行了，可冇想到三個老婆不但學得有模有樣，而且輕鬆自在，看來能入宮廷的，都是才藝過人的佼佼者。
跳了45分鐘之後，李曄自己首先扛不住了，麵紅耳赤，大汗淋漓，氣喘如牛。
“好，今日到此為止，明日繼續。”
何皇後見李曄滿頭大汗，心疼不己，連忙上前用絲帕擦拭，“貞一，伺候陛下沐浴更衣。”
李曄腦海中浮現出了昭宗皇帝與裴貞一同浴的香豔圖景，瞬間疲態儘退，神采奕奕，抬腿就走。
“陛下，禦湯房在這邊。”
兩名伺候皇帝的女官，崔鶯鶯與陳玉蘭悄悄掩嘴輕笑，邁著小碎步走在前麵。
裴貞一緊走幾步，挨著李曄，肌膚相親，一股淡淡的幽香，彌散在周圍。
“孃的，落魄皇帝都這麼爽，難怪個個想當。”
李曄暗自點頭，老實不客氣地握住裴貞一綿軟無骨的小手，“愛妃，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