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就是所謂的自帶社交屬性嗎？啊！太尷尬了。

“你怎麼一直低著頭呀？被燙的很嚴重嗎？讓……讓我看看吧。”我懷著滿滿的愧疚，把頭低得更低去看他。

他眼眶紅紅的，眼裡的淚反射著細碎的光，聽到我的話他明顯一怔，抿了抿唇，淚珠滾滾落下，一顆一顆砸在他的手背，張揚的髮色和他現在的樣子形成強烈反差，就像一隻可憐巴巴被欺負的小狗。

啊？包子滋出的汁應該不會落到眼睛裡呀，完了把人家弄哭了。

我左思右想最終將自己麵前的包子推給他，“你吃吧，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哦對了，還有這個也送給你。”

我翻了翻自己的揹包，從裡麵掏出一朵塑封過的玉蘭花乾花書簽，這是我試驗多次唯一個成功的乾花書簽。

我不捨地放在紅髮少年的手中，尷尬的逃也似地遁走。

6.

開學前的小插曲令我對人際交往又多了一份恐懼，我好像總是會把一切搞砸。

九月依舊帶有夏日的餘溫，明晃晃的太陽曬得橡膠跑道似乎都要融化了。

一塊塊的軍訓方隊裡，每個人都汗流浹背，卻又不得不硬撐著。

時間過得真慢啊，還冇有解散休息，可是一旦解散休息了我又覺得還不如一直軍訓，因為大家好像都在熟絡地聊天，我想努力融入卻跨不出那一步。

唉，我默默歎氣走到一旁喝水。

“蘇白玉！”

“？”

我疑惑地回頭，看見了薑竹，少年像春雨後的竹子，幾個月不見就長得高挑挺拔，褪去了童年時的嬰兒肥，俊俏的麵龐襯得眉目更加溫潤。

“真巧啊，我剛好看見了你。”薑竹開口繼續道，“現在你應該不討厭我了吧？”

“啊！討厭你？我……我從來冇有討厭你啊。”我震驚的嘴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

“所以你之前一直躲著我是因為……”

“嗶——”

“各班集合！繼續軍訓。”

“要繼續軍訓了，有什麼話以後見麵再說吧。”薑竹揮揮手，轉身跑回他的隊伍。

之後我一直想去問清楚薑竹說的我討厭他是怎麼回事，可之後的軍訓中我再也冇見過他。

一週的軍訓結束了，我在公交車站等車，竟然遇到了之前在包子鋪的那個紅髮少年。

他的頭髮依舊火紅比掛在天邊的夕陽還耀眼，也依舊打著耳釘。

出於愧疚我強裝熱情地上前打招呼，“嗨！好巧呀，你……也在等車嗎？”

我冇想到的是他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他回了我一個燦爛的笑容，還一直話嘮的嘰嘰喳喳和我聊天，這是之前在包子鋪的那個哭唧唧的哭包嗎？

他居然還是和我一個高中的，看上去是個叛逆少年的他也能考上市重點高中嗎？

我被他的熱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剛想問問他上次為什麼哭成那樣，是因為湯汁濺到眼睛了嗎？

不由得迴避的視線卻瞥到馬路的另一邊。

薑竹背對著我，微微低頭，他的麵前是小時候霸淩我的表妹蘇璃，蘇璃好像也看見了我她踮起腳尖目光與我交彙，似有些挑釁。

他們是在接吻嗎？

彆扭的自尊心在空中頓時碎作一團，或許是一種名為暗戀的東西無疾而終令我鼻頭泛酸。

在我身後的叛逆少年擋在我的眼前戲謔地說道∶“彆看了，有什麼好看的。”

“接吻有什麼好看的，不如看看我呀，我長得可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