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周臣禮點頭示好：“小將軍。”

江玉臣拱手以示迴應。

四個人站在府門外，大眼瞪小眼的。

“哥，你們站在做什麼，進來啊。”

柳如月率先走進了府邸，看著身後呆愣的幾人說著。

一陣忙碌後，就已經到了晚上。

涼州城的月亮已經爬上了樹梢，又大又圓。

柳如月帶著一壺酒，爬上了屋頂。

她仰頭喝著酒。

喝的過急，酒從嘴邊滑落，滑過下巴，隱冇在了衣襟之下。

腦海中不自覺的回想起了前世。

那時候哥哥也還在京城之中。

國子監中，有一個玉菩薩般的哥哥總能贏得祭酒的稱讚。

她兒時頑劣，經常被夫子留到最後，夫子也總是被她氣的吹鬍子瞪眼的。

那天自己又捱了十個手心，蹲在角落裡哭，玉菩薩一樣的小人，朝自己伸出了手。

後麵竟然主動找夫子提出教自己，她也十分驚訝。

她想看見他臉上不一樣的神情，總是捉弄他，甚至還抓了一條野蛇放在他的房間中。

他也不惱，隻是無奈一笑，然後又開始揪著自己寫字。

直到有一天，他告訴自己，他的父母要送他去君山寺帶髮修行。

他們很難再見了……

得知了他要走的訊息後。

她哭著追了他三條街，將鼻涕全都蹭到了他乾淨的衣角上。

然後自己哭哭啼啼的送了他一串黑檀佛珠，是自己學著打磨的。

兒時的情誼總是容易被拋之腦後，那個玉菩薩般的小人也被她藏進了記憶的匣子裡。

柳如月隻覺得整個舌頭都泛著苦意。

她到現在才發現，那個玉菩薩一般的人就是周臣禮。

笑了笑，將心中的苦澀壓下。

仔細想想，他們之間還真是冇有緣分……

醉眼朦朧間，她彷彿看見了周臣禮向她走了過來。

可這是在屋頂上，又怎麼可能呢？

看來她真的是醉了。

柳如月將酒壺中剩下的酒全都一飲而儘，低聲呢喃：“一醉解千愁……”

周臣禮看著眼前醉眼朦朧的她，心中湧起一絲異樣。

她喝了酒，唇色紅冽泛著水光，眸光瀲灩。

烏鴉雲髻下她白皙的皮膚酡紅一片，月色下整個人像是一朵細雨中的紅蓮。

搖曳生姿，卻又奪人心魄。

他心中一緊，快速的撚著腕間的佛珠。

按下心中的悸動，默唸禪語。

清淨六根。

“如月？”

周臣禮試探的問著，同時坐到了她的身旁。

柳如月看著眼前晃來晃去的周臣禮，心中氣惱。

一巴掌就打到了他的臉上。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

周臣禮愣在原地，不知道為什麼就這樣捱了一巴掌。

而她暈乎乎的，啞聲道：“你既然有了未過門的妻，又為何一直來招惹我？”

“你能不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眼前了，你這樣的行為真的很煩。”

他身體一僵，這些話像是一盆冷水，澆的他透心涼。

將情緒壓下後，他不想再抑製自己的心。

周臣禮雙手捧住她的臉，語氣裡滿是鄭重：“我從未愛過林序秋，我從始至終，愛的都隻有你柳如月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