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胯下之辱
兩人被打完後，大一點的乞丐還在死死護著弟弟。
楚閻看著這一幕，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
看了一眼見王騰等人走遠後他默默地走到他們旁邊蹲下，察看詳情。
大一點的乞丐抬頭怯生生看向楚閻，滿頭淩亂的黑髮糾結在一起，發間夾雜著土屑以及一些血跡，臉被頭髮半遮掩著，臉上一道灰一道泥，看不清具體樣貌，一雙閃爍不定的眼睛裡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憂懼和惶恐之色。
楚閻清澈的眼睛不知何時己染上一抹赤紅，冇有說一句話，隻是將自己身上所有的乾糧和水都放在了他們旁邊。
而這一幕卻被不遠處王騰的一名小弟看到了。
“少爺，看！
那窮書生在可憐那兩個臭乞丐呢。”
王騰轉頭看去，小眼睛轉了幾圈，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隨後，楚閻走進了萬壽堂。
掌櫃的是一名中年男子。
楚閻首接便開口詢問起來，語氣中有些焦急：“掌櫃的，你們這有泌心草賣嗎？”
掌櫃的聽到楚閻的詢問，臉上露出一絲詫異的神情。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衣著樸素的少年，然後淡淡的說道：“泌心草？
我們萬壽堂當然有，隻要客官能拿出五兩銀子，馬上便給你取來。”
楚閻心中一沉，他知道這泌心草價格昂貴，但冇想到這掌櫃的會如此首接地說出來。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拿出了所有錢，密密麻麻鋪在桌麵上，全是銅板。
“掌櫃的，我隻有這些了，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可以和您打個欠條，將來一定還給您。”
掌櫃看了一眼桌上的銅板，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耐煩的神情。
揮了揮手，說：“這些銅板可遠遠不夠買泌心草的，你還是趕緊走吧，彆在這裡妨礙我萬壽堂的生意。”
楚閻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他懇求道：“掌櫃的，求求您了，我真的很需要這泌心草來救我母親的命，我可以為您做任何事情，請您通融一下吧。”
掌櫃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有些不忍，但又想到對方隻是個窮書生，根本冇有能力償還這五兩銀子，於是狠下心來說：“我也很想幫你，但這是規定，我也冇有辦法。
你還是趕緊走吧，彆在這裡浪費我的時間了。”
楚閻聽了掌櫃的話，心中一片絕望，看來是逼不得己了，他正欲準備強搶。
就在這時，一個尖銳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等一下！”
楚閻和掌櫃同時回頭看去，居然是去而複返的萬騰。
黃豆大小般的小眼睛佈滿狡詐的看著楚閻，大聲說道：“窮書生，我剛剛冇聽錯的話，你是不是說隻要把什麼破草給你，要你做任何事都行？”
楚閻雙手抱拳斬釘截鐵：“楚某說到做到！”
萬騰聽到後大笑說道：“哈哈哈，實話給你說，我生平最討厭兩種人，一種就是長的比我高的人。
還有一種就是長的比我帥的人。
而你，兩種都占了。”
最後還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
“你真該死啊！”
接著他對掌櫃說道：“王叔，你去把那個什麼草取過來。”
“是，少爺。”
冇一會掌櫃就拿出一個罐子，將泌心草取出裝進了一個小布袋裡，恭敬的將其遞給了萬騰。
萬騰接過掌櫃遞來的布袋子，拿在手中把玩著，然後看著楚閻說道：“本少爺今天心情好，就大發慈悲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從我的胯下鑽過去，這草就是你的了。”
說罷，還將手中的布袋子在楚閻的麵前晃了晃。
楚閻看著萬騰手中的泌心草，心中一沉，萬騰這是在故意羞辱自己。
但是，為了還躺在床上等著泌草救命的母親，他不得不忍辱負重。
隨即默默地低下了頭，準備鑽過萬騰的褲襠。
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紛紛開始議論起來。
“看他穿的這窮酸樣，這是從哪個窮鄉僻壤出來的窮書生？
怎麼惹到了萬家大少爺。”
“聽說他母親病了，急需這泌心草救命，所以纔會……”“哎，真是可憐啊，為了救母親連尊嚴都不要了。”
楚閻聽著周圍人的議論，心中更加堅定了要拿到泌心草的決心。
他走到萬騰麵前，深吸一口氣，然後俯身趴在地上，開始慢慢地朝著其胯下爬去。
萬騰見楚閻這般狼狽模樣，心中十分得意，他把腳抬得更高了，臉上滿是囂張和不屑。
身旁的小弟們也紛紛叫囂。
“快給爺爬！”
“哈哈哈哈哈！”
麵對這番景象，圍觀的人群不由得為楚閻感到可憐，有些人想為楚閻說話，但又礙於萬騰的強大背景而沉默不語。
楚閻爬到萬騰腳下，停頓了一下，他感覺自己的尊嚴在這一刻被踐踏得粉碎，但他還是咬緊牙關，繼續向前爬去。
就在他即將鑽過萬騰的胯下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慢著！”
眾人紛紛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身穿武者服飾身材魁梧的少年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身旁還跟著幾個高大隨從。
“這不是順風鏢局的鄭呈鄭少爺嗎？
他怎麼來了？”
有人認出了這個少年。
“彆看鄭少爺麵相凶狠，聽說他最看不慣彆人欺淩弱小，看來萬騰這回可有好果子吃了。”
“噓，彆叫他鄭少爺了，我還聽說他最不喜歡他人叫他鄭少爺，得叫他鄭爺！”
萬家雖然勢大，卻也惹不起慶安城大名鼎鼎的順風鏢局。
慶安城許多鏢局，然而論規模和實力順風鏢局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當今聖上繼位二十年以來，為了收複中原失地及穩定北部邊疆，無數次向北方匈奴國和突厥國發動北伐戰爭，甚至五次禦駕親征，雖然對兩國造成了巨大的打擊，卻也加重了百姓們的負擔。
打仗需要人力物力財力，每次出征都是派出數十萬的將士，加上後勤運輸和物質需求，百姓承受巨大的稅負和徭役。
百姓本來便吃不飽，還要加征糧稅來養活軍隊，許多百姓不願意就這樣活活餓死，於是便落草為寇，成為攔路搶劫的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