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祿八推文
  2. 在月色和雪色間,你是第三種絕色
  3. 第5章 女扮男裝之挽家族之將頹(五)
弗微 作品

第5章 女扮男裝之挽家族之將頹(五)

    

初秋,在杭州城東南的素園裡,一群褒衣博帶的少年郎正分琚在一條小溪流兩側,岸邊柳樹成蔭,涼風習習,溪水上正緩緩從上遊飄下來一個接一個木盞,盞中擺放著樽酒佳肴,這正是時下最流行的流觴曲水宴,而這一群少年,也正是被大病初癒的“盧瑚”邀請來聚會的友朋。

“之前聽說這盧希文在上次崔瀚然辦的清談會上落水生病了,臥床休養了兩月,怎麼我瞧著這姿容比之之前更盛幾分?”

一位手執羽扇,俊眉朗目的少年與旁邊人談笑道。

他是滎陽鄭氏二房的嫡子鄭永芝,去年才隨升遷的伯父來這杭州城,雖不善於詩詞駢文,但因為性情疏朗,同盧瑚一眾文人雅士也一起遨遊過數次,算得上熟人。

他旁邊戴著碧玉籠冠,穿著青色披紗縠少年則嘻嘻一笑,他生得高鼻狹目,唇紅齒白,天生有一股風流氣質,旁人都是端然跽坐在溪邊,偏偏他伸著一隻腳,踞萁坐在那裡。

他冇有回答鄭永芝的話,卻揚手招呼上遊正在和人交談的弗微,“希文,我們都在這裡枯坐了半晌了,你怎麼能厚此薄彼,都不到我們這裡來交談幾句,我可是想念你得緊啊!”

被喚到的弗微在心裡默默扶額,她轉頭去看這穿著透明紗衣還大剌剌岔開雙腳坐著的少年,不是她不想去招呼他,隻是這以不拘小節著稱的王家三郎王彥之實在過於隨性而為。

比如現在,時下男子冇有內衣褲之說,他踞坐在那裡,便相當於將私密處放了空擋,弗微雖然不是真正的閨閣女子,也不免想在他的下身打上馬賽克,實在感到自己有長針眼的嫌疑。

她同交談的少年告辭,儘量把視野抬高,向溪水對麵的兩位少年走來,一邊走一邊笑道,“彥之兄哪裡的話,這不是與眾位久不相聚,不免多談談近況。

不成想讓彥之兄產生了誤會。”

鄭永芝和王彥之看到身著月白色廣袖交領長衫,腳踏木屐,逆水而來的少年,隻覺得素園滿園旖旎的風景都在他翩然若仙的姿容下黯淡無光。

尤其是王彥之,他與盧瑚自幼相識,知道自己這位友人從小就“粉雕玉琢”,但也深感到自從他這一病之後,原來本就出眾的容顏上似乎平添了一些說不明的韻味,是一種超然於眾人的氣韻,讓人一接觸之下,有種異常的親近和....“心顫”?

如果弗微有讀心術,知道王彥之所思所想,一定會心生警惕,因為這種氣韻是獨屬於少女的柔麗和她本身自帶的風雅,這是入骨的風韻,即使她現在著男裝,舉止步伐與男子無異,也難以掩蓋在舉手投足之間露出風華。

“彥之兄要賞光喝上一杯?”

弗微看著眼前不知為何用暗晦眼神看著自己的少年,心裡泛起了嘀咕,自己冇掉馬甲吧?

乾嘛用這種眼光看自己。

“哈哈哈哈,要喝要喝!”

王彥之回過神來,舉著木盞上的酒杯,一飲而儘,“希文大病初癒還是不要多飲酒,等你徹底好了,我們還有繼續把臂同遊呢。”

“那是自然。”

弗微就地坐下,儘量不去看少年前踞著的大腿,側過頭同鄭永芝笑道,“幼安最近還在習武否,怎麼也學著搖羽扇了?”

被調笑的少年搖羽扇的手一頓,歎道,“習武還是在習武,不過眼下實在冇有心思,最近朝堂上你也知道......”“幼安這就冇意思了。”

王彥之把手搭在他肩上,嬉笑著打斷他,“這麼好的秋日,這麼好的風景,談什麼時局朝堂,千金難買一醉,來,我們縱飲佳釀。”

說罷,將一杯酒端在他嘴邊。

鄭永芝也冇拒絕,歎了一口氣,舉杯飲酒,隨後換了一個老莊的話題交談起來。

弗微一邊與他們談論老莊,一邊思忖,看來自己還要回去多做做功課,這眼下的局勢,顯然比預料得更不容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