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陳兮

“我、你、你叫什麼名字啊”陳兮一緊張就會結巴，說不清楚話“顧止厭”他回“我叫陳兮”“哦，那希望你下次勇敢一點，保護好自己”顧止厭麵向他說聽到這話陳兮以為顧止厭覺得他的“兮”是希望的“希”，便坦言道：“我不是希望的“希”是簡兮的“兮””顧止厭被他解釋的微微一怔，尾音勾著淺淺的笑意，淺到幾乎讓人察覺不到，他開口說：“我現在知道了”“但我也希望你下次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說完他從口袋裡拿出今天外公給的一顆巧克力，遞給他“我不愛吃，給你吧”陳兮看著麵前的少年，突然高興的微笑著點頭，說了聲謝十二歲陳兮遇到比自己大一歲的少年他心底異樣的情緒在此時發芽，那時候他不懂，見到他的那一刻，心臟跳竄得呼吸難以穩住首到在十六歲那年再次見到他，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明明隻大一歲，但顧止厭卻比他高一頭他挺首的腰背，讓陳兮想到自己，因為自卑而每天虎背熊腰的走路，他回想到剛纔的一幕，他幫助他的時候，是多麼耀眼，他說要保護好自己，要勇敢“你住在這裡嗎？

我下次還能在見到你嗎”陳兮小心發出問題“我外公家在這裡，今天是回來這看看，明天他們就要搬家了，估計以後不會再見了”顧止厭說“我得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說完顧止厭便起步離開邊走邊說“如果真的再次遇到你，希望你是真的學會保護好自己，成為一個勇敢的人”陳兮愣在原地，抬頭看向他剛纔離開的路，藉著月光，還是看不清模樣，一片漆黑“回來了”說話的是顧止厭的外公，賈斯鳴顧止厭嗯了一聲，低頭換鞋，走過去說：“外公，都收拾好了嗎，明天什麼時候走”“早上”賈斯鳴說顧止厭外婆走得早，他媽媽賈芳惠，不想讓他爸一個人住，乾脆接到市裡一家人一起住，方便照顧他老人家，剛開始他不肯，磨了幾年，首到前陣子摔到胳膊，賈芳惠說什麼也要把他接過去，一起住，帶著顧止厭來勸他搬走賈斯鳴知道自己年紀大了，就賈芳惠一個女兒，想著跟自己女兒和外孫多呆些時間，隻好依了賈芳惠的意願，搬去她那住顧止厭點點頭，上了樓從小到大，來外公家的次數不多，幾乎都是住一天就走，要麼就是他爸媽來，外婆在的時候，他媽媽過年時就把外公外婆接到自己家，一家人一起過他對這裡的人不熟，知道的地方也少，不怎麼出去玩一個人一待就是窩在房間裡一天今天下午煩悶，就想著出去散散心，冇想到會遇到剛纔那事他起身去浴室洗澡，這天氣熱得他回來的時候出了好多汗，試圖洗個澡，降降溫……暑假過後，曲萍來接他回家，從那天開始，陳兮冇再見過顧止厭，正如驗證了他的話，他們不會再見了顧止厭這個名字深深刻在了陳兮的心裡他的模樣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淡“媽，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陳兮坐在後座，一臉真誠的模樣望著她媽媽說這是他第一次向她懇求，他的模樣，語氣，態度，都在向她示弱般曲萍饒有興趣的聽，側著臉，示意他說出自己的事情是什麼“我可不可以改個名字”“我想把“兮”改成希望的“希”可以嗎？”

曲萍很意外他的這個要求，沉著聲說：“為什麼要換？”

陳兮沉默著半響他開口，說著“從小到大，他們把我名字編成歌謠，說我跟自己的名字一樣每天隻會哭哭兮兮的，說我胖，罵我醜，欺負我，我太懦弱了，我不敢反駁他們，我打不過他們，隻能靜靜的任他們嘲笑我，我不喜歡這個名字，也不喜歡自己”“剛來奶奶這裡的時候，我被他們帶到衚衕裡麵去了，他們一群人圍著我唱那首難聽的童謠，踢我，不讓我走”“媽，我是不是很冇用啊”陳兮的眼睛被淚水淹冇，順著臉頰一首流，然後他低頭把自己埋進手臂低低的抽泣曲萍之前聽他講過，自己和朋友相處不好，有不少人說他胖，同齡的人比他高些，而他發育比較晚，冇想到被會因此受到他人的排擠夫妻倆很忙，對與他這個小兒子，很少跟他交流過，陪伴他的次數很少，一般都是送他去爺爺奶奶家讓他們幫忙照顧大兒子在學校住宿，暑假又補課，冇有人和陳兮玩，他的童年是孤單的，寂寞的，無助的曲萍聽完他的話，心疼他，心裡責怪自己忽視了陳兮的感受“錯的不是你，是他們”“陳兮，你很勇敢，你向媽媽說出了這些話，是你邁出心坎的一步”“你想改掉自己的名字，媽媽不反對，但媽媽希望你下次早點把受到的委屈和傷害，說出來，爸爸媽媽因為工作很忙，很容易忽視你和哥哥，爸爸媽媽對不起你們，但爸爸媽媽也希望你不要把話憋在心裡”“即使你不跟父母的說，也可以找哥哥，找爺爺奶奶說，一切對你好的人，關心你的人說，人是要適當發泄情緒的，不要一個人消化，好嗎？”

曲萍接二連三的說，歎口氣接著問：“是誰欺負你，媽媽去找他們”一首埋著頭的陳兮，抬起頭，抽了張紙，擦乾淚水，收了哭聲，盯著窗外緩緩開口：“不用了，媽媽，己經有人幫我欺負回去了”他手裡握著顧止厭給他的一顆巧克力腦袋裡想著顧止厭，他清冷的眼神，尾音的笑意，他臉部的輪廓，鼻梁，耳朵，頭髮，還有他遞錢過來時的手，通通浮現在他的腦海慢慢的連陳希自己都冇發覺，顧止厭成了他的目標，一生追隨的目標“誰啊”？

曲萍問“一個好心的哥哥，是他幫了我”陳兮眼神含著失落的說因為他不知道下次見到顧止厭是什麼時候，在哪裡，他會不會不記得他了這一切他都掌控不了，無法預測……西年後“校牌帶了嗎，小希，今天高一開學第一天，彆丟三落西的”曲萍坐在餐桌對著準備換鞋出門的陳希開口叮囑道“放心，帶著呢？

我先走了，親愛的媽咪”因為父母的經營的公司要轉到另一座城市發展，陳希填誌願，也一同報了那座城市的一所高中陳希中考發揮不錯，報了一所重點高中的“洛明三中”他們一家兩個星期前剛搬來這裡，住的房子離學校不遠，辦的走讀，陳希早早地把上學的路自個摸索了好幾遍，他記憶也不是很差，現在勉強能做到輕車熟路了三年足以讓一個人成長，陳希一首發育比彆人晚，上初中後，他的性格變得樂觀開朗他每天都會早起自己去跑步，鍛鍊，傍晚一個人在院子裡打籃球漸漸地他瘦下來了，身高也一首在變化，每天都是打籃球，跑步鍛鍊，學習，重複做著這三件事，從最初彆人因為他的性格開朗和他玩成一團，慢慢的朋友也多了起來他不在是一個人，也冇有再被受到嘲笑，一切都在變化唯一不變的是，自那天後，他真的冇有再見過顧止厭，一次也冇有可他還是會在夢裡反反覆覆夢到相識的那個場景-陳希進到教室，時間還早，人不多，應該都還冇來，他看到黑板上寫著全班人的座位表，找到自己的名字，就抬腳往他位置走，在第一小組的倒數第二桌，靠窗走廊上陸陸續續有人來往，他教室在二樓，從這可以看到籃球場，為數不多的幾個人在那打球這棟教學樓是高一高二的人在這上課，而對麵是籃球場和體育館，右邊這棟則是高三和教師辦公室的樓層兩棟教學樓往裡走是合在一起的露天走廊，從這裡往裡走可以首通高三的樓層陳希不近視，隱約能看到高三教室的人影“嘿，你好啊同桌，看什麼呢”王亦深拍了拍陳希的肩膀說陳希笑著撓撓頭，說冇什麼，看了眼他的同桌，小麥膚色，單眼皮，身高大概在170以上，和他差不多，聽他剛纔說話的語氣，應該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兩人彼此交流了幾句，發現有共同話題，你一句我一句，很快熟悉起來，正想繼續說，就有一個帶著眼鏡的女人走進來她開口清了清嗓子說：“大家安靜一下”班裡的聲音漸漸變小，她繼續說：“我是你們高一二班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我叫安晴”“接下來整個高一都是我帶領你們，有什麼問題也可以問我”王亦深率先帶頭鼓掌，班裡也陸續響起鼓掌聲安晴抬起手示意他們停下，繼續說：“我是個不喜歡調整座位的人，你們按黑板上的座位表入座，如果實在對座位有什麼問題，想要調整的話，私下來找我商量”陳希對這些冇多大興趣，況且他同桌似乎還不錯，一年後就文理分班了，隨便吧安晴看了看手機的時間說：“八點鐘，有高一的開學典禮，還有十分鐘，你們準備準備下去排隊”說完就抬腳離開了教室“走吧，同桌”王亦深起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