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來人往，她完全不顧及我是個高考生，罵得很毒。

我心裡冇什麼起伏。

爸爸恰好過來給我送生活費跟吃的，看到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罵我，衝過來，將她推開，拉著我離開。

為了躲媽媽，爸爸拉著我上了一輛的士。

媽媽在後麵追，爸爸讓司機開快一點，直到後視鏡再也看不到媽媽的身影，的士才停下。

爸爸跟我說：你媽媽現在就是一個瘋子，以後她要見你，你彆見，小心她傷害你。

我問他：你會傷害我嗎？

爸爸愣了好一會，眼神灼灼：不會。

我笑了。

是苦笑。

看來他還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他出軌一事。

人生如戲，大家都是戲子。

你瞞著我，我瞞著你，都以為自己的演技很好。

真是可悲。

*

高考前一週。

那天是我生日。

我拎著一個小蛋糕從店裡出來。

還冇走幾步，一個小孩跑過來，撞在我身上。

“寶寶，彆亂跑，小心摔倒了。”

聽到這聲音，我身體有點發僵。

女人跑過來，一抬頭，看到我，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

她就是林芳。

“媽媽，妞妞要吃蛋糕。”小女孩指著我手裡的蛋糕撒嬌。

林芳趕緊低下頭，對小女孩說：“好好好，媽媽帶你去買蛋糕。”

“我要她手裡的這個。”

冇等我反應過來，小女孩伸手抱住了我手裡的小蛋糕。

我第一次見到這麼霸道的孩子，明目張膽地搶人東西，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立馬把蛋糕奪回來。

她開始哭。

我冇理她，轉身離開。

小女孩衝上來，對著我的肚子就是幾拳頭，“這個漂亮蛋糕是我的，快給我！”

她的力氣不算大，但這種行為真的很讓人生氣，也說明她非常冇教養。

林芳上前抱住小女孩。

我冷著臉問：“能不能管好你的孩子？”

10

可能是我變了臉，林芳訕訕道：“不好意思，弄壞了你的蛋糕，我賠你一個吧。”

小女孩大聲喊：“那個蛋糕是我的，給我！”

我還冇見過如此嬌縱無禮的孩子。

林芳低聲對小女孩說：“乖，妞妞，今晚讓爸爸給你買一個大的，比這個大十倍。”

這話怎麼聽著是對我說的？

小女孩推開林芳，又衝了過來，拽著我手裡的蛋糕。

小蛋糕的紙盒子本來就容易爛，哪裡經得起她一而再地扯，我忍無可忍，推開她。

她冇站穩，摔在了地上。

小女孩冇怎麼摔著，林芳卻跟瘋了似的衝過來，捶了我胸口好幾下，“死野種，竟然敢推我的小孩，我看你是欠收拾！”

我不可能站著讓她捶，轉身跑了。

當晚。

爸爸打電話讓我到校門口，我以為他還記得我生日，過來給我送蛋糕。

冇想到剛到門口，迎來的是他一耳光。

他第一次打我。

而且力道非常重。

“為什麼要打一個才四歲的小孩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了？”他怒斥我。

我口腔裡溢位了血腥味。

臉上的痛，不及心痛的百分之一。

原來我真的冇人要。

打完我後，他似乎有點後悔了，用語重心長的語氣說：“你也是一個成年人了，為難一個四歲孩子做什麼？小孩後麵去追你，冇追上，被車撞了，幸好冇出大事，但她的臉上被車劃傷，留下了很深的傷痕。”

我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想到什麼，他又補充說：“小孩的媽媽找到我時，我都不敢相信你會乾這種事。”

“真是對不起呢，讓她受傷了。”

“還有什麼事嗎？過幾天就高考了，我需要複習，冇事的話，我先回教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