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後來小車多了，摩托車少了，爸爸賺到的錢開始減少，他不得不乾兩份工作，上午支個粉湯小攤，下午修車，這才勉強夠家裡的花銷。
從來冇有乾過活的媽媽連白粥都不會煮，忙了一個上午，煮了一鍋黑乎乎的‘粥’，跟一盤切得亂七八糟的青瓜炒蛋，還全都糊了，一股臭味。
我跟爸爸都冇有吃。
她開始發脾氣，將做好的飯菜砸在地上，罵我們冇良心，說她辛苦了一個上午，我們看都不看一眼。
爸爸跟她說：把婚離了，我們各過各的。
媽媽不肯。
就這樣，兩人僵持了一個月。
突然一天，媽媽主動去學校找我。
6
高三是需要住宿的，隻有週日下午能回家一趟，為了不像上輩子那樣，死在高考前夕，我需要在活下來的前提下，努力高考，爭取考個好大學，帶爸爸離開這裡。
所以我很少回家，這是重生後，媽媽第一次來學校找我。
她滿臉戾氣，我心生警惕，站在她五米開外。
見我離她好幾米遠，她滿臉惱怒地瞪著我看，“都說女兒是白眼狼，真是一點都冇錯，以前那麼黏我，我讓你往東，你絕不敢往西，現在大了，反而跟我不是一條心了。”
是啊，以前我就跟她養的狗一樣，對她的話言聽計從。
可我得到了什麼？
被刀割破喉嚨的恐懼感依舊會在我夢裡出現。
被推下高樓的失控感讓我時常驚醒。
她從不愛我。
現在的我，不過是她用來拴住爸爸的一個工具。
未來，她還有可能拿起刀，捅向我的喉嚨。
每次想到這點，我就恨不得畢生不再見她。
可我現在，除了拚命讀書外，什麼都做不了。
看著她猙獰的臉，我轉身離開。
她衝過來，死死拽住我的手腕，惡狠狠道：“你爸爸出軌了，我們這個家要散了，你弟弟冇人養的話，你讀完高中就去打工，給你弟弟賺生活費。”
爸爸出軌了？
不可能！
這種藉口真夠無語的。
聽到她後麵的話，我問她，“這是你出軌生下的孩子，憑什麼要我養？”
“憑你是他親姐姐！”
“又不是同一個爹的。”
“你……”
她氣得不行，扭曲著臉問我：“那你爸爸出軌生下的女兒，你管不管？我是因為寂寞一時犯錯，他是找回了自己的初戀，也不知道他們瞞著我在一起多久了，那個死野種都有四五歲了。”
“你爹出軌的時間比我的還長，我們都被他矇在鼓裏了，還以為他是個忠於家庭的好男人！”
我下意識反駁，“不可能，爸爸不是那樣的人。”
媽媽從包裡掏出一疊照片，甩在我身上。
這些照片，有爸爸低頭撫摸小女孩的臉，滿眼慈祥，有爸爸跟一個女人並肩走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老夫老妻，，更有爸爸給小女孩買雪糕，那個女人站在一旁等，他們看起來就像是一家三口。
“如果不是我朋友拍了這些照片，我都不知道你爸爸騙了我這麼久，連野種都這麼大了，你還敢說他是好爸爸，你真是瞎了眼。”
我企圖解釋，可喉嚨發堵，難受得說不出一個字。
“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你爸爸鎮上那個修車鋪要過來，聽說那個地區要蓋樓了，他那個鋪子肯定要拆遷，絕對不能讓外人拿到我們的錢。”
7
上輩子，媽媽之所以不離婚，原因也有這個。
爸爸剛開始修車的時候，摩托車比較多，生意還不錯，修車鋪旁邊是一個垃圾場，後麵垃圾場搬去了其他地方，爸爸覺得那塊地夠大，就用非常低的價格買了下來，打算擴大修車鋪，請兩個小弟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