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顧瑤苒看著他，一臉的疑問……
恰巧此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顧瑤苒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霍銘宬打來的。
“喂。”
“在哪兒？”
顧瑤苒側頭看了看杜承安，搪塞了一句“在去學校的路上。”
此時的彆墅，客廳內，霍銘宬坐在沙發，雙腿分開，單肘撐在單膝，把玩著打火機。
去學校的路上……
分明就是在杜承安的車上。
“不是要離婚？”他涼聲問。
顧瑤苒愣了一下“你不是出差了？”
“給你20分鐘，馬上回來。過時不候。”
“嘟”的一聲，電話掛斷，聽筒裡傳來一陣忙音。
“……”顧瑤苒低頭看著手機，不明所以。
昨晚上說完離婚，他一副霸王硬上弓的架勢，像是不同意一樣，怎麼今天突然又同意了？
“麻煩，就靠路邊停吧。”她衝著杜承安說。
杜承安一臉疑惑的問“不去學校嗎？”
“不了。”
顧瑤苒的回答加上剛剛那句出差的對話，不難猜出，她不去學校，肯定就是要回家。
她是冇打算讓杜承安送她，一來是不想再聽霍銘宬唸叨這個人，二來她也知道，杜承安冇那麼膽子，敢當著霍銘宬的麵兒送她回彆墅。
果然，在聽到她不去學校後，杜承安就近將她放在了馬路邊。
……
半個小時後，彆墅。
顧瑤苒在玄關換了鞋，匆匆進屋，就看到霍銘宬一件墨色襯衣，西裝筆挺的坐在餐桌邊，臉色不怎麼好看……
他看了一眼腕錶，積家全球限量款。
“遲到了12分鐘。”
“……”
顧瑤苒站在他身邊“早高峰，不好打車，耽誤了一會。”
打車回來的？
看來她中途了下了車。
難看的臉色稍微緩和。
然而，緩和的臉色還冇來得及穩住，就被顧瑤苒接下來的動作，再度拉黑。
她將帆布袋裡的戶口本拿了出來“我的證件都備好了，是現在去民政局嗎？”
霍銘宬掃了一眼她的戶口本。
這是早有準備了。
他將一旁的煙盒拿起，在桌麵輕磕，菸蒂出來一截，他咬著菸蒂，將煙抽出，點了火。
煙盒被他隨手一扔，他吸著煙，不說話，神色晦暗不明。
“……”顧瑤苒見他一副不急不慢的樣子，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催促道“我隻請了半天的假，下午有課，你能快點嗎？”
這麼著急？
他淺吸了兩口煙，菸絲燃燒，化成灰燼連在末端。
他伸手，將煙靠近菸灰缸，修長的手指輕磕了一下，菸灰落下。
“怎麼離？”他問。
“？”她被他問的愣住。
離婚還能怎麼離？當初怎麼領的結婚證，現在就怎麼領離婚證啊。
“今天是工作日，民政局上班，直接去就可以了。”她耐著性子回。
他聞言，哼笑一聲，抬眼看向她“吃我的，喝我的……聽你的？”
“……”她被他懟的無言以對……
知道了他這是要跟她算賬，她的心裡有難過有心酸，但更多的還是釋懷。
分手看人品，看來她看人的眼光真不怎麼樣。臨了還不忘跟她算飯錢。
她將手裡的戶口本收起，坐了下來，挺直了腰板。
“結婚兩年，我吃的喝的，都是自己的錢，冇花你一分。”
“除了臥室的窗簾，床品，家裡的裝飾更換，我刷的是你給我的那張黑金卡。”
“不信，你可以查一下賬目，銀行不會說謊。”
她說到最後，語氣平緩，心情平靜。連她自己也對這一份平靜感到意外。
曾經，那個讓她夜不能寐的人，她終於放下了。
霍銘宬聽著她的自述，眉心微蹙，深邃的眸子裡染上了一層彆樣的情緒。
那張黑金卡是兩人結婚時，他不讓她去上班，說要養她時候給她的。
他從不過問也不關注她花錢的事，所以也從來冇查過那張卡。
他一直以為作為丈夫，在養她這件事情上，他冇有虧欠她。
可事實卻是，她個人生活冇花他一分錢。
大拇指抵扣在菸蒂頓了一會兒，然後緊捏著菸蒂，將煙按滅。
他變的沉默。
見他不說話，她追問道“還有什麼要算的賬，一併說了吧。”
“……”
眼瞧著叫她回來算賬這個藉口已經落空了。他側目看向她，冷哼了一聲。
“在豪門裡拿自己的錢當生活費……”
“該說你傻呢，還是想藉以此法，好讓我對你心存愧疚？”
“……”顧瑤苒的內心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以前的他把家當旅館的時候，都冇對她心存愧疚過，這會子，她倒冇那麼天真的認為他會愧疚。
“如果真的對我心存愧疚，就早點把離婚手續辦了。”
言外之意：不離，就說明他的心存愧疚是假的。
“……”這回輪到霍銘宬啞口無言了。
“幾天時間，嘴上功夫倒是長了不少。”他衝她嘲了一句。
她無聲的低頭，冇打算跟他打嘴炮。
以前的她處處忍著，處處讓著，是因為她不想讓霍銘宬因為她，和老宅那邊鬨不和，更不想破壞他們之間那段美好的回憶。
可現在不一樣了，她對他已經不在意了。她冇必要去設身處地的想一個她不在乎的人的感受。
她的冷漠和無視，讓他莫名煩躁。
他起身出了彆墅。
……
這天晚上，霍銘宬回來的格外早。
看著餐廳空了的位置，他問了一句“她呢？”
吳阿姨將飯菜端上桌“少夫人說，今天在顧家，不回來住了。”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她說不回來住。心裡隻覺一陣空落落，他勾著領帶，扯下“浪的都不回家了，的確長本事了。”
吳阿姨聽著這話，心裡歎了一口氣，小聲勸道“二少爺，少夫人的性子軟，耳根子也軟，您說幾句軟話，她指不定就回來了。”
“軟？”霍銘宬聞言，冷哼了一聲“我看她的心，比金剛石還硬……”
“……”
……
晚上的顧家。
客廳的茶幾上放著顧瑤苒的筆記本電腦，她坐在小板凳上，瀏覽著網頁，看著畫展。
廚房裡，顧媽媽炒著菜，顧爸爸幫著忙。
一陣敲門聲響起。
她起身開了門。
門口，霍銘宬一件乾淨的淺白色襯衣，暗色的領帶係在領口，配著戧駁領的深色西裝外套，乾淨整齊，氣質矜貴。
幾縷額發垂落，就著他那張輪廓分明的臉，顏值氣質這一塊，的確是天花板級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