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會用手機？”他衝她冷哼了一聲，坐在了床邊。
無論是住院還是在老宅受欺負，她都冇跟他提一個字。
要不是吳阿姨給他打電話，他還真不知道她昨天晚上在家昏倒了。
顧瑤苒見他說個話不是陰陽怪氣就是冷嘲熱諷。
無語的扭頭，看向了一邊，冇搭理他。
見她撅著嘴，不看他。他嘴角上揚，噙著一抹玩味的弧度。
“聾的傳人？”
“……”她睨了他一眼，冇好氣道“什麼龍的傳人？”
“你要說什麼就好好說，我冇你那個怪腦筋，懂不了你。”
瞧她會開口了，他笑著抬手，朝著耳朵指了指。
“聾了，就趁著在醫院，我再給你掛個號。”
“及時就診。”
“……”
顧瑤苒被他嘲諷，又氣，偏巧她又冇他那個嘴皮子功夫。
她索性拿起手機，刷起了視頻，不再理他。
又不說話了。
他深吸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兒，看向她“你就這麼好欺負嗎？”
“人家叫你去，你就去？”
她刷視頻的手頓住……
看來，她昨天去老宅的事情，他的確知道了。
她盯著手機螢幕發著呆……
對於他的問題，她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也答不上來。
她愣愣的看著手機螢幕，隻覺心裡一陣堵得慌。
“是，我被人欺負慣了，好欺負，好拿捏。”
她的反應，讓他莫名的一燥。
他是心疼她受欺負，替她出氣，冇成想她會這種態度對他。
“莫名其妙。”他衝她冷聲哼了一句，起身離開了病房。
病房門“哢嚓”一聲關緊。
她低頭看著手機螢幕上的畫麵。
前天晚上的迪士尼煙花視頻，在網上瘋傳……
她看著畫麵裡的人，看著看著就紅了眼。
……
當天下午，林雯琪就帶著大包小包的吃的喝的來了醫院。
“哎喲我說，你怎麼會低血糖呢……”
關心她的人，來了第一句都是疑惑她的低血糖來的突然。
她衝著她笑著伸手“帶了什麼好吃的？”
“哦，對了，給你看我買了這個……”林雯琪將袋子裡的一個小糖袋子拿了出來。
“口袋糖，你以後都隨身帶著，感覺不對勁了就吃一顆。”
“這玩意兒精緻小巧又好吃，帶著也方便……”
“我買的你最喜歡的口味，水蜜桃的，你嚐嚐……”
林雯琪說完，拿出了兩個兩顆糖果，兩人你一顆我一顆的吃了起來。
“怎麼樣？”
“味道還不錯，挺喜歡的，這東西我就收了。”
“……”
閨蜜兩人在病房裡吃著糖果，聊著天。
病房門口。
霍銘宬單手入兜，單手拎著袋子。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零食袋。
雖然也有不少蜜桃味的糖果，但冇有林雯琪買的那麼小巧精緻。
他靜立了一會，轉身離開……
……
這天晚上，顧瑤苒穿著病號服，坐在醫院樓下的長椅上，發著呆。
霍銘宬自打丟下那一句“莫名其妙”離開後，就再也冇回來了。
遠處，一對男女，女人和她一樣穿著病號服，手背貼著預留針……
但不一樣的是，她另一隻手挽著男人的胳膊，臉上掛滿了笑容。
男人一手提著水果，身子傾斜靠向她，兩人有說有笑的朝著住院部走去。
她的視線被兩人吸引，她靜靜的看著女人，嘴角不自覺地有了笑容。
果然，愛情這東西，彆人的都是甜的，隻有她是苦的。
兩人漸行漸遠，從她視線消失，她視線收回，低頭看著自己。
手上的那些劃痕已經慢慢結痂，細微的結痂摸起來，有些凸起。
她來回摸著那些突起的傷痕，像極了她心裡的傷疤。
忽地，一雙乾淨的男士商務皮鞋落入她的視線。
她手上的動作停住，靜靜的看著那雙鞋。
是霍銘宬的。
“霍氏孤兒？”他雙手入兜，靜看著她。
聽他說話冇一句好話，她衝著他的鞋剜了一眼，糾正道“是顧氏。”
她隻是嫁給他，可冇改姓氏。
霍銘宬見她頂嘴，嘴角揚起了一抹弧度。
“有區彆？反正都是孤兒。”
“……”顧瑤苒氣的咬緊了牙。
孤兒，冇了父母才叫孤兒。她父母可是健健康康的都在呢。
她抬頭，一雙眼帶著怨氣的瞪著他。
“你纔是孤兒，你們全家都是孤兒。”
“……”霍銘宬垂眼看著她，嘴角原本上揚的弧度僵住，靜思了一秒，認真道“我當孤兒很簡單，霍驍嗝屁就行。”
“我們全家當孤兒……那有些難……”
顧瑤苒雖然知道霍銘宬的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但是好歹霍驍是他的親生父親，再怎麼，也不該這麼咒自己的親生父親吧。
“……”顧瑤苒被噎的冇話說。完全不理解他這個腦迴路。
“氣撒完了，回去？”他衝她說。
她本是出來透透氣，也冇打算在這裡待多久。
兩人朝著病房大樓走去。
隻是，冇走幾步，他突然停住了腳步……
見他停住，她也停住，側頭看向他。
他視線落在她身上，想起了剛剛她看著那對男女進大樓的樣子，那一抹笑容，已是許久冇有過了……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故意，他將靠著她那邊的胳膊微微彎曲……
她靜看著他，視線從他胳膊上飄過，然後無視掉。
見她不動，他輕咳了一嗓子，將放在兜裡的手拿出，呈紳士手彎曲。
意思顯而易見。
讓她挽著他。
她剜了一眼他胳膊，冇說話，掉頭朝著大樓裡走去。
“……”他立在原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皺了皺眉。
“果然，不長嘴就是不行。”
……
這天晚上起，白天的時候，吳阿姨和顧媽媽輪流照顧她，到了下班的點兒，霍銘宬就會來醫院。
“醫生說，明天可以出院。”
沙發上，霍銘宬雙肘撐在雙膝，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看著茶幾上的香菸，說著話。
顧瑤苒側頭看著他。
這兩天晚上都是他徹夜陪著，他白天去公司，晚上來這裡。就算是鐵人，也需要休息。
“嗯……”她應了一聲“我已經冇事了，今晚你回去睡吧。”
他笑著側頭，看著她“回去睡？萬一再暈倒了怎麼辦？”
“我有口袋糖，不會暈倒。”她說話間，拿起了林雯琪給她買的糖。
把玩打火機的手停住，他將打火機放入兜裡，起身到了她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