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遺憾也不是我的美學
晚上7點45，距離節目上線還有15分鐘。
劉壯壯帶著幾個核心節目組工作人員，在巨星娛樂大會議室觀看最新的一期節目上線。
其實正片大家看了很多次，主要是聚在一起看看彈幕的反饋。
不能他們自己拍嗨了，做嗨了，觀眾一片罵聲吧。
劉壯壯很緊張。
他信奉的‘化學反應’，終於要經曆觀眾的檢驗了！
此時此刻，社交平台和視頻網站上，觀眾們早已開始蹲守了。
“期待期待！快點開始！”
“開個盤吧，看李亦然從第幾分鐘開始崩不住。”
“那不如賭李亦然會用什麼理由拍藍燈，我先來！太小了！”
“目的性太強，有侵略性。”
“冇有照顧到女嘉賓的感受，自己玩嗨了。”
李亦然的熱度在節目中依舊最高，評論裡全是刷她的，這也是節目組極力挽留她的原因。
在全國網友如火如荼的討論中，時間來到8點整，節目開播。
第一對出場的就是李亦然和樂言，穿著牛仔揹帶褲的李亦然向美術館走去。
畫麵中李亦然和樂言麵對麵站到一起，鏡頭在兩人的麵部特寫中來回切換。
“是我錯過什麼內容了嗎？一上來就這麼刺激？”
“李亦然是不是害羞了？”
“我靠，男嘉賓這個表情，誰看了不害羞.......”
“男嘉賓的眼神給我看臉紅了。”
劉壯壯有點東西的。
兩人並肩走向美術館的路上，李亦然幾次偷看都被鏡頭捕捉了下來。
“哈哈，好可愛。”
“這跟我同桌在體育課上偷看校草的眼神一模一樣！”
“放開了看，這男人今天都是你的！”
節目裡的李亦然似乎看了彈幕，開始認真打量起樂言。
“姐妹們，正片開始了，李亦然開始觀察男嘉賓了。”
“男嘉賓害羞了，他抬頭看天，他在躲眼神！”
“這男的有點意思哈，不是剛纔要把人吃了的時候了，怎麼突然清純了？”
“這倆人都好可愛啊，哈哈哈哈。”
節目繼續，畫麵來到樂言說要離開美術館的情節。
“男嘉賓是不是和節目組鬨得不太愉快了？預告裡他把工作人員都整無語了。”
“他隻有19歲，還是太幼稚了。”
“怎麼能跟節目組鬨翻啊？冇有女生會喜歡這種男孩子的。”
直到他們看到樂言說‘我去溝通’並轉身離開，彈幕風向來了個180度大轉變。
“能看出男嘉賓真的很在意李亦然的感受。”
“他真的......我哭死。”
“轉身說‘我去溝通’時太他媽帥了！這纔是真男人！”
“姐姐眼神裡寫滿擔心......”
“家人們，有點想嗑了，怎麼回事？”
節目內的彈幕越來越多，多到乾擾看正片畫麵，劉壯壯趕緊讓人設置下彈幕狀態。
“之前有這麼多彈幕嗎？”他問旁邊的副導演。
“截止到目前的彈幕量，已經超過之前一整期均值的一半......但我們的正片才放了八分之一。”
“好好好！”劉壯壯一連說了三個好，看向另一側的宣發負責人，“網上的聲音怎麼樣？”
“預埋了四個話題，現在有三個同時進入上升榜，按照這個趨勢馬上就要上熱搜總榜，微博和超話的討論量也比之前幾期多。”
“好好好！”劉壯壯又說了三個好。
“繼續看，精彩部分纔剛開始。”他終於放心了。
此時正片正在播放樂言騎單車帶李亦然去滑冰場的畫麵。
這部分是用gopro拍攝的，兩個人的大臉把螢幕占了個滿滿噹噹。
“這是什麼偶像劇橋段？”
“李亦然笑的好開心啊，她都開始哼歌了。”
“男嘉賓在這個死亡視角下也冇減分，他的顏好能打。”
“我跟他們露出了同款笑容......”
“我和你不一樣，我露出的是姨母笑。”
事實證明，在這一part就開始笑的觀眾們笑早了。
正式笑程從樂言上冰開始，在‘海公牛’處迎來**，又在冰上鬼哭狼嚎中攀登到頂峰。
“男嘉賓都摔出螢幕了......他怎麼敢自己滑的啊？”
“李亦然好像個惡作劇的小女孩。”
“姐這是完全放開了！”
“誰能把這段做成動圖？我要反覆品鑒！”
當大家笑到肚子疼時，畫麵再次安靜下來。
李亦然在冰場圍欄主動和樂言聊天。
“今天的李亦然好主動，她之前都是被問的那個。”
“怎麼都是李亦然說，男嘉賓乾啥呢？”
“男嘉賓比較害羞吧，不好意思跟李亦然說話。”
“害羞？害羞來這談戀愛？目的性太明確了，他就是奔著李亦然來的，這些都是藉口！”
“我支援男嘉賓的看法，上學不談戀愛，進入社會就變味了。”
正在彈幕討論樂言的‘名句’時，畫麵一個大切換，兩個人今天的行程結束，進入李亦然的采訪畫麵。
“完了？”
“我還冇看夠啊，今天怎麼這麼短。”
“求求了，千萬要繼續。”
隨著李亦然在采訪環節的回答，彈幕數量再次來到一個**。
“她居然冇有‘銳評’男嘉賓？媽的，白等二十分鐘。”
“看不明白了......明明兩個人都很開心，為什麼李亦然還是不滿意？”
“本以為姐姐會和男嘉賓繼續走下去，冇想到......”
“她知道自己要什麼，你們彆操心了。”
再之後是樂言的采訪畫麵。
他的訪談風格和之前節目表現完全不同，變得侷促和緊張起來。
“你似乎對李亦然很有好感，能講下為什麼嗎？”場外主持人聲音響起。
樂言冇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緊張的左右張望。
他是上午9點到美術館的，現在已經晚上20點，早就過了合同上寫著的8小時工作時長，但這些人一點要放走他的意思都冇有......
加班猝死的案例比比皆是，這群人不能拉著他一起死啊！
“好感是說不出原因的吧。”樂言忐忑說道。
好感是狀態卡帶來的，根本冇法解釋。
“長相，氣質，才華或者性格，總有能說出來的地方吧？”場外聲音循循善誘道。
樂言鬱悶了。
他和李亦然第一次見麵，哪能看出這麼多？
“真的冇有什麼理由。”
“所以是冇有理由的喜歡？”
樂言忽地抬頭。
剛剛還是好感......怎麼就喜歡了？
你這坑要挖到哪裡去？
還讓不讓下班了？
著急下班的樂言，不想讓主持人再‘展開’了，狠心說道：
“冇有任何理由，一見鐘情。”
“很久以前就喜歡她了？在電視上嗎？能給我們講述下，第一次在電視上看到李亦然是什麼節目或者畫麵？為什麼會一見鐘情？”
麵對主持人的連環提問，樂言簡言以概道：
“就在今早，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
還想問什麼？看我堵不死你！
果然，場外聲音消失了。
主持人鬱悶了......
這男嘉賓哪來的？
怎麼自己挖坑埋自己？
你搶了我的話，我怎麼辦？？
此時彈幕風向又了：
“年下一見鐘情漂亮姐姐，這劇情我愛了！”
“這個時候他已經知道李亦然的態度了吧？但他還是說的好堅定......”
“可惜了，真的可惜了。”
“有點心疼，你看他茫然的小眼神......”
采訪草草結束，畫麵來到李亦然最終選擇的情節。
看節目的觀眾們已經猜到結局，這個時候大多是對樂言的鼓勵和安慰。
“男嘉賓已經很好了，這是我看過最好看的一期。”
“冇事，那個姐姐不要你，我這個姐姐要你，來我懷裡吧！”
“起開，我先來的！我先抱走。”
“他是我的！”
在彈幕激烈討論樂言歸屬權時，李亦然大步流星踏入屋內，她一刻冇有停留，直接拍亮了代表「繼續」的粉色亮燈。
區彆於之前幾期先說理由再做選擇，李亦然的這一舉動直接把全國觀眾拍暈了。
彈幕炸了，出現最多的東西是：
「？」
「啊？」
「？？？？？？？？」
彈幕多到視頻出現了卡頓。
於是全國觀眾在眾多問號中，看到李亦然斷斷續續的說了第一句話：
“首先，我非常感謝今天的男嘉賓，他做了我很多次想乾，但冇敢乾的事情。”
第二句：
“今天一整天的體驗顛覆了我很多固有認知，包括對外界的認知，也包括對自己的認知，這使得我有了更深次的思考，這感覺很有意思。”
第三句：
“遺憾也不是我的美學。”
說完她乾淨利落的轉身離開，隻留下節目觀眾在彈幕中瘋狂狂歡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