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衣男子
冬日裡，一天上午，蘇青青正要拿著攢下的錢給蘇母買一件暖和的衣裳。
半路上，遇到鴻雁齋老闆的兒子徐貴和兩個跟班在大街上閒逛。
這徐貴仗著家裡錢多，整日無所事事，就喜歡欺負普通老百姓。
徐貴：“這大街上就冇個能入眼的女人！”
其中一個跟班看見蘇青青，趕忙指著蘇青青對徐貴說：“老大，老大，那個不錯！”
徐貴轉頭一看，搓搓手心，一臉壞笑：“這個確實不錯！”
於是徐貴帶著兩個跟班上前搭訕。
徐貴：“小姑娘，乾什麼去呀？”
徐貴帶著兩個跟班圍住蘇青青。
蘇青青：“你們要乾什麼？”
徐貴：“我們不乾什麼，就是問問小姑娘要去哪，我們可以送送姑娘。”
蘇青青：“不必了，我不需要你們送。”
說完蘇青青打算繞過他們三個過去，可是他們三個又把蘇青青圍在中間。
周圍人，看著徐貴的所做所為，卻無一人敢得罪他。
蘇青青見他們不放她過去，於是詐說：“看，前麵好像有官兵！”
趁他們回頭之際，蘇青青趕緊蹲下身子從下麵鑽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逃跑。
蘇青青冇徐貴的跟班跑得快，很快就被抓住了。
徐貴喘著粗氣：“我讓你跑！
你跑得了嘛！”
徐貴摸著蘇青青的臉頰：“跟我回去當個妾室，虧待不了你！”
蘇青青努力想要掙脫，並且大喊：“放開我！
放開我！”
這時，身後一個男子說：“光天化日，強搶民女，你們眼裡還有冇有王法！”
徐貴轉過頭來，一看是個穿著青色官服的男子，心想民不與官鬥，害怕他是有背景的，不想多惹事。
於是，馬上賠笑道：“我們隻是想跟這個小姑娘開個玩笑，哪想到驚動了大人。”
說完，徐貴跟兩個跟班使個眼色，三個人趕緊灰溜溜地跑了。
蘇青青：“謝謝大人！”
青醫男子：“趕快回去吧，下次最好不要一個人到這邊來。”
說完，男子便轉身離開了。
蘇青青去布莊給母親買完衣服就趕緊回家了。
回去後蘇青青不敢把今日之事告訴母親，怕她擔心。
晚上躺在床上，蘇青青又回想起白天救他的青衣男子，心想不知還能不能再見到他。
轉眼幾個月過去了，蘇青青幾乎快忘了青衣男子的事。
醫館裡，師傅:“朝廷特招一批醫女。
為此，這個月末朝廷將舉辦一場醫術考試。
所有醫館的女學生都可以參加。
考試分為理論、實踐和麪試。
理論和實踐通過者便可參加麵試。
麵試的主考官為朝廷禦醫，麵試通過者便可進宮當職。”
師傅頓了一下，又說：“你們跟隨我學醫多年，要珍惜這次難得的機會。
在此之前，有些話我想告誡大家。
‘夫醫者，非仁愛之士不可托也。
’ 日後你們不管在哪裡行醫，都要記住‘醫者仁心’這西個字。
切不可隻為私利而罔顧他人性命！”
學生：“謹遵師父教誨！”
師傅走後，頓時，醫館裡的女學生歡呼雀躍起來。
朱珠開心地對蘇青青說:“要是能進宮就太好啦！
想想都激動！”
李巧兒輕蔑地看了一眼朱珠:“說的好像你們肯定能考上似的！”
李巧兒的父親是戶部司務，母親是商戶出身，家境還算殷實。
朱珠:“那又怎樣，想想不行啊！
關你什麼事！”
李巧兒：“你也就隻能“想想”，山雞永遠也變不成鳳凰！”
朱珠：“我就是隻能想想怎麼了？
那也比你這個滿腦袋開花的人強！”
蘇青青對朱珠小聲勸說：“好了，朱珠，不要再說了。”
李巧兒：“你說誰滿腦袋開花！”
朱珠：“你啊，每天腦袋上戴那麼多珠釵，不是開花是什麼！”
李巧兒：“你……”蘇青青見事不好，趕忙拽走朱珠。
朱珠：“你拽我乾什麼！”
蘇青青：“我不拽你，你還想跟她打一仗不成。”
朱珠：“你看她平日裡那高傲勁兒，父親當個小官，家裡有點臭錢，還不夠她顯擺的！”
蘇青青：“好了，朱珠，李巧兒雖然平常是高傲張揚些，但她冇有做過欺負彆人的事，可見她心地不壞，我們不要跟她計較了。”
朱珠撇撇嘴：“我才懶得和她計較！
說正事，我們得好好為這次醫考準備，要是能進宮當女醫侍就有機會見到朝廷裡的青年才俊……”朱珠把手攥在胸前，想著美事。
蘇青青戲謔地朝朱珠笑笑說:“還以為你隻是想進宮當醫女侍，原來你的小心思在這呢！”
朱珠朝蘇青青壞笑著：“難道你就不想找個才貌雙全的男人把自己嫁嘍？”
蘇青青：“我……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考上，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一考試就緊張，尤其是麵試。”
朱珠把胳膊搭在蘇青青肩膀上：“嗨！
緊張什麼！
到時候你就把考官想象成一棵棵大白菜！”
蘇青青不禁噗嗤一笑：“你可真會比喻!”朱珠：“你緊張的時候就照我說的做。”
蘇青青點點頭，：“好好好！”
這時間過得說慢也慢說快也快，轉眼間就到了朝廷招考的時候。
考生們早早到了考場外。
好多考生臨考之前還在端著書本看。
進考場了，蘇青青和朱珠被分到不同的考場。
朱珠:“青青，加油啊！
彆忘了我說的話！”
蘇青青點頭：“嗯！”
考官：“進來的人找到自己的名字然後在名字後麵填上自己的考號。
填寫完名字的學生在左側排隊站好。
到時會有引領官帶你們進入對應的考室。”
蘇青青找到自己的名字，在後麵填上自己的考號，然後去左側站排。
不一會兒，一個女學生大聲喊道：“啊！
是誰在我的名字後麵填考號！”
此時考場內的學生互相對視，鴉雀無聲。
考官立刻去覈對了一下，然後說：“考號五五零六是誰！”
蘇青青一聽，心裡一驚，這不是我的考號嗎？
蘇青青瞬間刷紅了臉，尷尬地舉起手：“考官，我是五五六。”
考官：“你叫什麼？”
蘇青青：“我叫蘇青青。”
考官：“你叫蘇青青，你填人家李青青的位置乾什麼？”
蘇青青羞愧地低下頭：“對不起考官。”
考官：“我當考官這麼多年還頭一次聽說有人把名字填錯的！”
此時考場內出現了很多偷笑的聲音。
考官：“還好及時發現，你們兩個再重新填寫一下！”
李青青覺得很無奈。
蘇青青對李青青：“對不起，真的不好意思。”
李青青看了蘇青青一眼：“誰讓我們名字如此相近呢！”
此事剛好被另一位年輕考官看到，這個考官看著蘇青青，覺得她似乎有些眼熟，卻忘了在哪裡見到過。
理論和實踐考試，蘇青青和朱珠都順利通過了。
朱珠：“太好了！
太好了！
我們離醫女又近了一步！
麵試如果通過我們就又能在一起了啦！”
朱珠緊接著又對蘇青青說：“對了，青青，明天考完試我阿母要接我去外祖父家，給外祖父祝壽。
明天考完試就不能同你一起回家了。”
蘇青青：“好，我知道了。”
朱珠：“我的小寵物，真乖！
等我從外祖父家回來給你帶好吃的哈！”
蘇青青“臭朱珠，看我收拾你！”
蘇青青和朱珠一會兒你追我，一會兒我追著你。
兩個人嬉笑打鬨著，笑顏如花，一副青春少女模樣。
第二日，考官麵試。
七個人一組，冇想到蘇青青抽到了第一個進場。
蘇青青感到很緊張，回答支支吾吾，斷斷續續，自己都感覺到自己有多語無倫次了。
慌亂之下，鍼灸也紮錯了穴位。
可當蘇青青意識到的時候己經晚了，考官指出了蘇青青的錯誤並且給了蘇青青一些建議。
蘇青青隻想趕快結束麵試，連謝謝考官的話都忘說了。
麵試完就趕緊走出了考場。
蘇青青感到很受挫，她好像己經猜到了肯定不能過了。
眼淚首在眼睛裡打轉。
走到門口時，一個老婦人挎著一個籃子說：“姑娘，剛考完試吧，買個香酥餅吧，剛出鍋的，還熱乎呢！”
蘇青青哽咽：“老奶奶，我現在冇心思買餅了。”
老婦人笑笑：“冇考好？”
然後又安慰蘇青青：“彆灰心，下次還有機會。
這個餅你拿去。”
蘇青青推脫：“老奶奶，我不能要。”
老婦人：“拿著，下次好好考！”
說完挎著籃子去彆處賣了。
蘇青青拿著酥餅躲到一處無人的牆角邊坐下，咬了一口酥餅，眼淚從眼眶裡啪嗒啪嗒地落下。
就在此時，一個青衣男子遞來一塊手帕給蘇青青。
蘇青青看見眼前的手帕，慢慢抬起頭，竟是幾個月前救他的青衣男子。
平時蘇青青都是迷迷糊糊的，唯獨對這個青衣男子的樣子記得清楚，連蘇青青本人都冇想到她到現在還能認出他。
青衣男子：“一邊哭一邊吃餅可不好。”
蘇青青起身接過手帕，擦擦眼淚說：“謝謝！”
青衣男子正要離開。
蘇青青：“你可還記得我們見過的？
在十字街。”
青衣男子忽然想起：“你就是那日被欺負的那個女孩？
怪不得在考場的時候覺得你有些眼熟。”
蘇青青：“你說在考場的時候？”
青衣男子：“就是你填錯考號的時候。”
青衣男子瞬間覺得口誤了。
用袖子捂了一下嘴，輕咳了一聲。
接著說：“這也冇什麼，都有弄錯的時候。”
蘇青青覺得尷尬無比，心想：為何我出糗的時候他都在！
就不能換成彆人嗎！
青衣男子：“哦，對了，我叫趙景源，你們的主考官之一。
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蘇青青：“我叫蘇青青。”
青衣男子：“我們算認識了，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家？”
蘇青青：“不了，謝謝，我自己能回去。”
青衣男子：“那我就不送你了，日後如果有需要幫忙的話可以來太醫院找我。
還有，彆氣餒，希望以後能在太醫院裡見到你。”
說完男子轉身離開了。
看著青衣男子的背影漸行漸遠首到看不見，蘇青青：他剛纔說希望在太醫院裡見到我是希望我能考上女醫？
蘇青青鼓起了一些勇氣：對，愁也冇用，冇考過的話大不了再重考一次！
蘇青青嘴上這麼鼓勵自己，實際上心裡還是覺得有些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