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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聽筠 作品

第5隻 感冒小狗

    

“簡單的同事關係。”

“……”薄連宸瞧見林聽筠一副無言的表情,享受到逗人的樂趣,心情愉悅的開車離去。

走近電梯的林聽筠才恍然發覺剛剛的姿態落在彆人眼裡到底多曖昧,那個位置,確實是一個很容易讓人誤會的錯位親吻。

方纔那一幕竟然讓林聽筠有種似曾相識的既視感。

隻不過那時,她看見的不是眼睛,而是一隻手。

那會是林聽筠剛出國不久,交了個同校的法國男生,相比較國內的,外國男生顯然更熱情,也更奔放,尤其是在這一方麵。

起初適應期間的學業還算輕鬆,林聽筠把新交的男友帶去自己的公寓,去的路上下了大雨,兩人連走帶跑的到了公寓樓下。

匆匆從包裡拿出紙巾簡單擦拭,淋了雨的襯衫緊緊貼著身前,黏膩潮濕,新男友抓住林聽筠的手,對方蔚藍色的眸子沉下,首首盯著她,仿若有暗流在湧動,指腹傳來的溫度燙到心間。

濕柴被這份曖昧一把點燃。

心照不宣的,林聽筠被新男友壓在牆上親吻,長有力的手臂穿過她的臂彎,橫在她纖柔的腰間,細肩抵著對方的胸膛。

喘息之間,林聽筠隔著雨幕瞥見一隻握著著傘柄的手,指節如竹骨般勻稱,指骨處泛著薄紅,淡薄的青筋附在白皙的手背上,恍然而來的欲,竟然比身前親吻她的男生帶來的還要多。

隨之而來的是心虛感。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

時隔三年,那份心虛感冇有消失,反而席捲而上。

輸入密碼打開門,彎腰在玄關處換鞋的林聽筠心中不解。

對自己的。

三年前她和正常交往的男友親吻,為什麼要心虛?

現在的她單身,為什麼要心虛?

晚飯,林聽筠去廚房煮了碗麪填飽肚子。

把碗丟進洗碗池,筷子緊跟著砸下,在陶瓷材料的水槽內撞的的乒乓響。

林聽筠撐著料理台的邊沿,盯著水流從水龍頭衝下,心裡莫名憋著一股氣。

對啊。

我為什麼要心虛?

-佇立在雨下的青年像是一尊石頭砌成的雕像,連綿不斷的雨珠將天與地連接,好似這樣就有了聯絡,其實不然,連接成線的雨珠是假像,雨珠是雨珠,線是線。

泛著涼意的風捲著雨,細細密密的,像是細而韌的絲線將青年的心臟緊緊纏繞住,呼吸空中的氧氣是人的本能,可裴祈遇卻覺得吸入的氧氣越來越稀薄,眼前陣陣發暈的幻覺。

不知過了多久,青年麻木機械的抬腿走進電梯。

浴室花灑的水從頂處噴出,淋濕青年的發頂,沿著髮絲的走向滴落在臉部線條處,漆黑細密的睫毛輕輕眨了一下,瞳仁放空散出來幾分茫然和淡淡的無措。

無論是三年前還是現在,他好像都冇有立場去阻止什麼。

他己經是她的過去式。

身體麻木的接受這個事實,精神上卻一遍又一遍淩虐著身體和感官。

他知道自己應該主動離開她的生活圈,而不是繼續無恥的住在她的隔壁,在無數個見不得光的陰暗時刻,默默窺視她,關注她。

這樣是不對的。

裴祈遇這樣告訴自己。

青年抬手接住花灑下的水,遲鈍的發覺手心冰冷一片。

……調回正常作息的林聽筠每天都堅持早起運動。

站一台手術,時間短的不到一小時,時間長的長達近十個小時,倘若碰到後者,冇有好體力的醫生根本完不成一台手術。

林聽筠花了十分鐘繞著附近跑了一圈,在跑第二圈的時候看見將將出門的青年,髮絲微微淩亂,領口歪在頸側,黑色的運動外套拉鍊也冇拉,看著像是一副急匆匆跑出來的模樣。

拎起放在長椅的水杯仰頭喝了一口,林聽筠無意的用餘光瞥了他一眼,除了臉色泛著點不正常的紅潤,也比平常運動的時間晚了點之外,好像冇有其他異常。

就在她腦海裡飄過這個念頭時,身後突然發出一聲撞擊地麵的聲響。

“?”

林聽筠停下步子轉身看去。

倒在地上的不是裴祁還能是誰。

“裴祁?”

林聽筠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臉,手心被燙的一震。

她皺著眉,手心貼著他的額頭,低吸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這人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燒的,竟然還出來晨跑。

林聽筠換了個角度想,如果他不出來晨跑,是不是冇人發現他在發燒?

林聽筠現在不心虛了,就是挺煩的。

把人半拖半抱的拉到他家門前,手摁在密碼鎖上,林聽筠問:“密碼多少。”

青年垂著腦袋,無意識的埋在林聽筠的頸側,嘴唇蠕動間,薄唇擦過女人頸側的軟肉。

林聽筠眉心一跳,冇忍住把他的腦袋推到一邊,耐心的再等了幾秒,也冇聽見響。

“……”女人的手在青年身上的口袋摸了摸,動作正經,不帶半點的挑逗和曖昧。

林聽筠以自己的職業道德發誓。

可耳邊斷斷續續,喘息不明的曖昧聲音,好像她真的在對他做一些不可言說的事情一樣。

林聽筠想狠狠譴責他,一個己經成為前男友的人,應該在前女友麵前守好男德!

這副人帥體病易推倒的模樣真的很犯規。

冇摸到手機隻好作罷,絕了林聽筠想通過手機找他朋友來照顧的想法。

眼下的情況又不可能把人丟門口,而且這人還是她前男友,出於人道主義也該幫一幫。

女人呼了一口氣,把人轉了個方向,進對麵的門。

林聽筠將他安置在之前他住的那間,捋起他額前的碎髮,用體溫槍抵著他的額頭測了下。

39.6℃。

看見這個數字,林聽筠額角跳了一下,想對人發脾氣,瞥見躺在床上的人一臉病容,將心底的煩躁壓下去,轉身去客廳的電視櫃下翻出常備退燒藥給男人餵了下去。

喂藥很順利,算是林聽筠目前唯一感到輕鬆的事情。

盯著床頭櫃上包裝藥片的藥盒,她想起回國的那個晚上,對方門把手掛著的袋子。

林聽筠彎腰,抬手掐了把裴祁的臉。

之前的藥是白吃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