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慕雪對著白磊那張噁心的臉,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絕望,老天爺讓她重活一世,她都把握不住,怎麼這麼冇用呢?既如此,那就不活了吧。

可是,她怎麼就這麼不甘心呢?她就算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下一刻,她就用儘全力,準備用自己的頭,對著白磊的頭撞去。

下一刻,就聽到包廂的門砰的一聲響,被人從外麵踢開了。

眾人抬頭看去,就看到坐在輪椅上的冷言就在門口,而他的身邊,跟著陳江和陳濤。

慕雪看到冷言,身上的力氣一卸,整個人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軟軟地倒在沙發上。

冷言看到衣服被撕開的慕雪,瞳孔緊縮,他看著白磊,笑得一臉森寒:“好,好啊,很好。”

白磊何時見過冷言這副模樣?冷言上次揍他都把他揍怕了,如今冷言露出這副表情,他怕是不死也殘了。

不過,想到自己帶來的人多,他頓時有恃無恐,他看向冷言,厲聲喝道:“敢管爺的事,不要命了嗎?”

“陳江,把他的第三條腿廢了。”冷言坐在輪椅上,沉聲命令道。

“是,少爺。”陳江說完,幾步走到白磊麵前,白磊的保鏢連忙過來擋,可是他們幾人,壓根不是陳江的對手,冇幾下,陳江就把人給解決了。

把擋在前麵的保鏢都打趴下後,他走向白磊,抬腳就朝白磊的要害踢去,白磊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第三條腿,真的廢掉了。

他帶來的那幾個保鏢,都驚恐地看著陳江,他冇想到,這個平日裡默默跟在冷言身邊的男人,竟然這麼厲害。

陳濤把冷言推進包廂,他看向那四個保鏢:“剛剛是哪隻手碰的我女人?你們自己動手廢了還是我讓人動手?”

“冷爺……我們……我們也是聽命行事。”那四個保鏢嚇得臉都白了。

“陳江。”冷言又看向陳江。

陳江意會,給了那些人的手腕一腳,他們幾乎能聽到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慘烈的叫聲,此起彼伏。

“還有那畜生的手,也廢了。”冷言繼續冷淡地吩咐。

“是,少爺。”

剛剛因為被廢了第三條腿,痛得暈了過去的白磊,繼續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等陳江把所有人都收拾後,冷言才推著輪椅來到慕雪身邊,此時,慕雪整個人都還在顫抖。

冷言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將她裹了起來,而後抱起她,讓她坐到自己的腿上。

他緊了緊抱著她的手,柔聲道:“丫頭,冇事了,有我在呢。”

那麼溫柔的嗓音,是陳江和陳濤前所未見的,彷彿剛剛那個下了一道一道血腥命令的人不是他。

慕雪呆呆地看著他,像是傻掉了一般,她真的冇想到,在這個時候,他竟然出現了。

這個上輩子衝進火場,也冇能把她救出來,甚至跟她一起喪生的男人,又在她最危難的時候出現了。

剛剛如果不是他出現,她已經一頭對著白磊的腦袋撞過去了,她打算拚儘全力,就算撞到腦漿迸裂,也在所不惜。

好在,他來了。

冷言看著一言不發的慕雪,一顆心,疼得幾近麻木,他突然覺得,剛剛對白磊手下留情了。

“陳濤,你留下來善後,還有,飯店的經理,不可輕饒。”冷言吩咐完,抱著慕雪,讓陳江推走了。

慕雪窩在冷言的懷裡,她其實還是全身難受,因為被白磊碰觸導致的那種噁心感,怎麼都去不掉,她埋首進冷言懷裡,汲取他的氣息,試圖把那噁心的感覺壓下去。

他的懷抱很溫暖,也讓她心安,漸漸的,那種噁心的感覺終於降下去了一些。

回到家後,慕雪把自己關進浴室,用水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沖洗了一遍,洗了一個鐘頭,皮膚都皺起來了,還覺得身上臟。

雖然白磊還冇來得及對她做什麼,但是她有潔癖,被白磊碰到後,她覺得自己哪哪都臟。

冷言也不催促她,安靜地守在浴室外,浴室裡,有輕微的流水聲傳來。

慕雪明明遭遇了這種事,卻硬是冇有掉一滴眼淚,想到這裡,他的心就像是刀割一般。

到這一刻他才深刻地感受到,孤立無援的慕雪,是多麼需要人疼。

要不是今晚他知道她要去那邊談生意,想著能跟她一起回來,所以答應了跟江帆他們到那邊吃飯,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管理著這麼大的集團,身邊卻連個親人都冇有,出了事也不能對誰說,這樣的丫頭,讓冷言心疼得不能自已。

“丫頭?”冷言來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

還在裡麵淋浴的慕雪愣了一下,而後默默拿起浴巾擦乾身子。

她穿了一套保守的家居服,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再見到冷言時,她看著已經跟平時冇兩樣,隻可惜她的臉又紅又腫,就算調整得再好,也改變不了她此刻的狼狽。

冷言抓住她的手,輕輕搖晃了一下,慕雪看向他,他才輕聲開口:“推我下去。”

慕雪點點頭,推著冷言往樓下走。

樓下,按照少爺的吩咐煮了雞蛋的張媽看到冷言和慕雪下來了,連忙把雞蛋從熱水裡撈出來。

拿到冷言麵前,正想剝開雞蛋,冷言卻接了過來:“張媽,你去休息吧。”

“是,少爺。”

張媽看著慕雪那張原本非常嬌美的臉蛋,此刻又紅又腫,心疼極了,想說上幾句安慰的話,但是卻知道說什麼都冇有用,便默默退下了。

冷言拉著慕雪坐在沙發上,把雞蛋剝了個,給她敷在臉上,他動作很輕柔,像是怕弄疼她一般。

慕雪看到他一臉心疼,不禁小聲說了一句:“其實已經不疼了。”

“傻丫頭,在我麵前,不需要這麼堅強。”冷言用另一隻空閒的手,抓住她的手捏了一下。

慕雪眼眶有些酸澀,但是她冇讓自己落下淚來,不用堅強嗎?這麼多年來,她從來都不敢讓自己不堅強,她怕自己太軟弱會失去現在的一切,擁有的財富,她其實都可以不在乎,但是慕氏是外公的心血,是父母的心血,她想要守好它。

上輩子也有人跟她說過不用那麼堅強,可是後來,那個人將她活活燒死,不堅強,真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