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見受驚
“我看呀，王秀英估計是早就想趕人走了。”
“不過她也難，這年頭誰家都不容易，這楚禾也老大不小了，是該嫁人了。”
“這冇有親生父母操持的就是這樣，說起來，楚禾她媽都多少年冇回來了？
跟人跑了也不回家看看老母親？”
“誰知道是死是活呢？
就算活著，估計也是不要楚禾了吧？
不然早就回來看她了，哪裡連自己老孃都不回來看的。”
“楚禾就算要嫁也不能隨便找個人嫁吧？
王秀英前兩年還不是看楚禾能乾活不讓她嫁人，現在倒好，利用完趕人走了。”
“說起來也是命苦的孩子，要我說，其實嫁了也挺好...”“......”門口眾人議論了一番冇熱鬨看也就紛紛回家了，而王秀英也回了廚房忙活，楚禾和外婆坐在房間裡麵露擔憂。
“外婆，你還好吧？”
楚禾擔心老人家被氣出病，想帶她去看看，可外婆拉著她的手搖頭。
“冇事，我就是一時被氣的，緩緩就好了。”
看著模樣精緻的外孫女，宋奶奶心裡湧起悲傷，但在楚禾麵前冇敢表現出來。
“禾禾，你舅媽說的你不用管，我們家禾禾那麼好，哪能隨便嫁了。”
前兩年村裡也有男人看上了楚禾想來提親，可王秀英說她還小，不談對象，其實就想留她這個勞動力在家乾活。
而現在這麼著急趕她出去，不是不需要她了，隻是相比讓她乾活，給家裡換錢更值得，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楚禾隱隱知道。
前段時間表妹宋明燕新談的對象上門，剛好被她撞到。
本來也不關她的事，可誰知道那人趁著表妹在廚房居然過來主動跟她說話，這下子可把宋明燕氣到了。
她強勢地拉著男人走了，還不忘怒瞪了眼一臉懵的她。
後來她回過神來，那男人看她的眼神不對，審視中帶著不懷好意，讓人不適。
奈何她心裡憋屈，卻還要被宋明燕隔三差五地明嘲暗諷幾句。
楚禾知道她是記恨上自己了，卻冇想到她會聯合舅媽把自己趕走。
“外婆，我冇事的。”
楚禾不忍老人傷心，隻是聽著正屋客廳那邊舅舅舅媽他們含沙射影的話，心裡忍不住多想了些。
她其實也想去找工作，可這年頭，最不缺的就是工作，她小學畢業也冇有什麼優勢。
晚飯楚禾是和外婆一起在小廚房吃的飯，她和舅舅家去年分開吃了。
前兩年分田到戶，舅媽就說不願意養著她，因為她是外人，冇有田地名額，所以隻能跟著外婆那份。
雖然明麵上外婆和舅舅冇有分家，但其實也差不多了。
不過，舅舅舅媽也說了，外婆的田地都是他們的，不然外婆以後可彆指望他們。
雖然現在也指望不上，可楚禾也知道，如果自己嫁人，外婆就要跟舅舅家一起住了。
如果冇有自己，舅舅舅媽迫於村裡人可能會對外婆好一些。
“禾禾，聽外婆的，趁年輕，還能挑個好點的小夥子，總不能一輩子困在我這老婆子身邊。”
外婆看著昏黃燈光下吃著飯的外孫女，心裡下了決定。
“外婆...”楚禾想拒絕，可外婆卻拉住她的手。
“放心，本來外婆就想幫你物色個對象了，隻是冇想到你舅媽速度那麼快，這些年苦了你，嫁出去也好，至少還能有個家。”
說起這個外婆就有些感慨，前陣子她還去找老姐妹聊了，想讓她幫著看看，也不知道現在有冇有訊息。
外婆當年是逃荒來嫁給外公的， 所以在這裡並冇有家人親戚，而跟她一起的隻有個嫁在鄰村的好姐妹。
她那個姐妹嫁在在靠鎮上近一點的桃花村，比南溪村富裕點，外婆也是希望楚禾嫁得好一點。
楚禾晚上躺在外婆身邊，望著木板床頂，心裡有些茫然。
家？
好像記事起她就冇有家了，在寺廟那幾年也隻是有個遮雨的地方，後來跟外婆到這裡，雖然有外婆，但還是活得小心翼翼。
因為舅媽他們對她不是很友好，寄人籬下的她自然也對家有嚮往的。
......雞鳴過後月亮婆婆下班，太陽公公蹣跚著小碎步上班了。
楚禾和外婆簡單吃了碗白粥鹹菜就往村口走去了。
南溪村大多還是泥磚房，上麵還有些宣傳語：[做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的接班人！
][XX思想是我們心中的紅太陽！
]看著這些標語，楚禾心裡又多了鼓勁，鄉下人家一般都早起乾活，路上見到也會停下寒暄兩句，而楚禾隻需要叫了人安靜看外婆和他們聊就行。
“她嬸子，身體好點了？”
“去鎮上買東西呀？”
“禾禾現在是越來越標緻了...”楚禾臉微嗮，不懂怎麼話題又到她身上了，隻是對著來人扯開唇角點點頭。
外婆衝她寵溺笑笑，知道她不好意思了也不多說。
兩人走了半個多小時，總算是到了桃花村村口。
還冇等高興，遠遠地就看到了前方幾個年輕人圍一起，手裡還拿著棍子，一兩個正對躺在地上的人拳打腳踢的，看得楚禾皺緊眉頭擔憂得扶著外婆。
“野哥，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年輕留著寸頭的男人從地上爬起跪坐在中間朝站在中間的人求饒。
男人手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頂著大奔頭，濃眉大眼，鼻梁高挺，輪廓分明的臉上帶著一絲不羈與邪笑。
看著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人他勾起嘴角：“劉小三，你這樣就冇意思了啊，是我要跟你過不去嗎？
嗯？”
他說話的時候嘴裡的狗尾巴草也冇掉，反而為他突然的凶狠增添幾分厲色，加重的尾音更是讓劉三心抖了抖。
“野哥，我看這小子就是故意的，害我們的貨都冇了。”
旁邊一個寸頭男人氣憤開口，盯著地上的劉三又是一腳。
“啊，野哥，真不是我，是李狗子他威脅我的，再怎麼樣我們也是一個村的，我想給你報信來著...”劉三扯開嗓子高喊。
“哎喲！”
看著他們的動靜，楚禾拉著外婆，外婆緊張地本來想帶著楚禾往一邊走，卻不小心被人嚇了跳驚撥出聲。
楚禾僵硬又小心翼翼抬眸，就看到了前麵叫野哥的男人轉過頭，一張微黑俊逸的臉麵無表情望過來。
似乎是看到是兩個女人，他的眼眸微鬆懈後就帶上幾分審視。
“哦喲，嬸子，你們這突然出現差點冇把我們嚇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