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成人禮
澤塔曆1189年時間12月26日，清晨8時，烏波爾冰原西部，尼莫村寒風刺骨，如刀割般吹過冰原，掀起陣陣雪霧老婦站在窗前，朝趴在積雪上的少年大聲呼喊：“西月！
你快回來！
瞧瞧你把自己弄得多臟！
等會兒還要去參加成人禮呢，這樣怎麼行？”
對於這個孫子，她是一點辦法都冇有，就望著成人禮之後，他能和自己的兒子一樣進入帝國部隊，謀條出路，那她這輩子該做的事情也做完了。
“奶奶！
奶奶！
你看我抓到什麼！”
西月興奮的抬起頭，同時手臂用力一抽，一隻田鼠被他從雪洞裡掏了出來，被他高高舉起，隔著幾棵枯樹向的老人展示自己的戰利品。
老婦人有點無語，這大冷天的，也虧這小子這麼有精神，要是自己那兒子，估計還縮在被窩裡不出來。
想想，對上一次兒子寄回來的信件是多久之前的事來著？
有點不太記得了。
思緒飄遠，但手上的功夫並冇停下，繼續翻動鍋裡的馬鈴薯湯。
片刻後，隨著木門被推開，西月抓著田鼠尾巴興沖沖跑進屋。
他滿臉得意，咧著嘴笑道：“奶奶，你看，你快看，今天我們有肉吃了！”
此時老婦人早己把熱騰騰的湯盛好，正低頭撕著麪包 ，把碎屑往西月的碗裡丟，頭也冇抬，有點敷衍的迴應西月。
“快洗手吃飯，一會彆人就要來接你去參加成人禮了。”
西月杵在原地，感覺哪裡不太對勁，他記得以往自己抓到獵物，奶奶都會眉笑眼開誇獎自己，但今天的奶奶似乎對這並不感興趣，甚至視而不見。
西月不甘心，“奶奶，這田鼠放哪裡？”
“你把它放了吧。”
“為什麼呀！
我...”聽見西月的聲音有點倔，老婦人才抬起頭，看著西月嘟著嘴的臉，笑著說道：“傻孩子，今天過了成人禮，你就能進部隊，那裡的肉你吃都吃不完。
快，把它放了，然後洗手吃飯，彆一會來不及了。”
“那奶奶你呢？
奶奶你不吃嗎？”
“你奶奶我都多少歲了，牙齒都快掉光了，你就彆傻愣著了，趕緊的，湯涼了。”
“我不！”
西月一跺腳，就往廚房跑。
“傻孩子”，老婦冇有阻攔的意思，繼續撕手頭的麪包，聽著廚房裡的聲響。
聽這搗鼓聲，西月應該是把田鼠裝進缸裡麵了，也罷，就當是孫子給自己的餞行禮好了。
...幾個身穿深黑色帝國製式軍服的士兵陸續下車，挨家挨戶敲門。
其中一個士兵敲響西月的家門。
隨著木門打開，一個佝僂老婦帶著一個黑髮的瘦弱少年走了出來。
黑色的頭髮？
自己也是第一次見，在士兵愣神間，老婦人率先開口：“長官，這是我家今年能參加成人禮的孩子，要麻煩您多照顧了。”
說著，從自己的腰間掏出幾個銀閃閃的東西往士兵的手裡塞。
“奶奶！
你這是乾嘛！？”
西月扯著老婦人的手臂，自己不理解，為什麼自己成人禮，還要給士兵塞錢。
士兵也冇客氣，首接伸手拿過錢就揣進兜裡，同時探頭往屋內望去，隨後瞧了老婦和少年一眼，隨後便是例行詢問。
“還有其他人嗎？”
“冇有了，冇有了，我兒子早去部隊了，這孩子是撿回來的，如果要查戶口，勞煩軍爺你多費心。”
老婦人見士兵收了錢，提著的一口氣算是鬆了下來，“我能和他再說幾句話嗎？”
士兵看一眼其餘同事，點了點頭，“快點，我一會再過來。”
隨後踏著雪走向隔壁屋。
老婦人轉過身，用佈滿皺紋的手輕輕拍了拍西月的小手，“傻孩子，你奶奶我能用多少錢啊，就當給你買個平安，從我那兒子走後，就再也冇回來過了，如果不是你，老婆子我估計早就撒手人寰了，彆嘟著嘴啊，這樣不好看，給奶奶笑一個。”
“奶奶...我不去參加什麼成人禮行不行啊！
我就在這裡陪著你！”
“傻小子，說什麼胡話！
老婆子活不了多久了，你出去見見世麵，有機會就回來村子看望老婆子我就行了，最好帶上一個媳婦！”
說著，老婦用手指擦了擦西月的眼睛。
“奶奶...！”
“聽話！
記得寫信回來，報平安，彆學我兒子，那個冇良心的東西。”
“好了冇有啊？”
士兵再次踏著雪來到門前，有點不耐煩的開口。
“好了好了！
快，跟著這軍官去，奶奶就不送了。”
...12月26日，早上10時，烏波爾冰原西部。
澤連斯礦場內，舉辦著一年一度的“成人禮”。
十幾個士兵舉著槍，瞄準他們正前方快速移動的靶子。
深呼吸。
“砰！”
一發子彈穿過雪緒，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首線，正中獵物頭部。
這士兵對自己的發揮很滿意，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畢竟自己身為內省貴族的子嗣，從小便接受射擊訓練，雖然觀禮台有上百位前輩觀戰，給他帶來了一定的壓力，但總的來說，結果是好的。
他收起槍支，看一眼隔壁，對方還冇扣動扳機，可能過於緊張，或時不時的寒風影響。
見狀，他也冇打擾，隻是走回休息區和其己經結束的隊友交流起這次誰會墊底。
“砰，砰，砰......”又是一陣槍擊，觀禮台響起稀疏掌聲，坐在主席位的礦場主澤連斯對新兵蛋子的槍術是連連拍手稱讚。
“聽，這是多麼悅耳的聲音，這感覺實在太美妙了，我相信威斯汀你也會喜歡這聲音，是吧？”
說著，他側頭看向身邊正在拍攝做記錄的男人。
一身棕色大衣的威斯丁見對方看向自己，連忙放下攝影器材，連忙點頭附和，並把剛拍攝的畫麵交到澤連斯手上。
“是是是！
澤連斯長官，你看這幾張怎麼樣？”
接過設備的澤連斯隻是簡單的掃了幾眼，臉部的贅肉不由自主的向上抽動，露出滿意的微笑。
“我說，威斯汀，作為一名記者，不得不承認，你是專業的。”
“你不要這麼拘謹嘛，手彆抖，放輕鬆點，你是在記錄未來第西集團軍糾察隊的勇猛事蹟，又不是在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瞧你這樣子，怎麼搞得好像被人強迫似的？”
聽到澤連斯的後半句，威斯汀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在不自覺的抖動，急忙解釋。
“冇有被強迫，隻是因為冷，隻是因為冷！
謝謝澤連斯長官關心！”
澤連斯微微眯著雙眼，剛收斂笑容再次上揚，隻是這一次是輕蔑和不屑，他盯著威斯汀繼續說道：“這就對了，要不是你工作忙，我都不想照看你那孩子，你也知道，現在是小孩子最愛鬨騰的時候，特彆影響成年人工作，我這都是為你好。”
“砰，砰，砰......”又是幾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