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沈懷玉一打開直播間，就湧入了大量觀眾。
來看她直播的觀眾僅僅在五分鐘內就達到了幾萬人，流量竟然比其他的人還要高。
她忍不住感慨一句：
“王姐原來這麼有錢的嗎？請了這麼多水軍，有這麼多錢還不如給我。”
這句話冇有刻意壓低聲音，被收錄了進去，底下的彈幕一條接一條發了出來。
【什麼水軍？你在侮辱我的人格，老子是真人。】
【就是，哪個水軍願意接你的活兒啊，還不得被你氣死。】
【有這麼多粉絲你就偷著樂吧，我還在上課呢，就來看你直播了。】
誰家水軍會這麼說話啊。
沈懷玉沉默了，因為看這個彈幕的發送速度，她直播間的貌似都是真人。
什麼情況，她還真的有粉絲了？
她將攝像頭關掉，拿出另一部手機給王姐發訊息。
【AAA裝修大隊沈哥】：那些人不是你買的水軍嗎？
【王姐】：什麼水軍？咱們就一個小破公司，哪裡來的錢買水軍？
【王姐】：怎麼了？你想買水軍？
沈懷玉撥出一口氣，一顆心放了下來。
【AAA裝修大隊沈哥】：冇事，聽到咱們公司還是這麼窮，我就安心了。
【王姐】：……
【王姐】：你趕緊去直播，乾嘛把攝像頭關了，你想造反啊？
【AAA裝修大隊沈哥】：知道了知道了。
沈懷玉拿起手機，將攝像頭打開之後，先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大家好。”
隨後就暴露了本性，“我想問你們，為什麼來看我直播，你們都很閒嗎？”
彈幕無語了：
【是的，我們就是有病纔來看你直播的，還不感恩戴德地感謝我們。】
【第一次看見有人在直播間趕人的。】
【我們是你粉絲啊，粉絲！】
沈懷玉說：“……你們喜歡我什麼？我改。”
就在昨天，她一打開直播，底下鋪天蓋地全都是來罵她的。
現在一打開直播，雖然也有來罵她的，但是也有小部分人在跟她說什麼“姐姐加油”、“我們一定會支援你的”。
一下子被這麼多人喜歡，她隻覺得怪怪的，渾身不適應。
也許她上輩子就是頭驢吧，太倔了，不被罵就難受，特彆想販一下劍。
【老公，我就喜歡你罵人的時候。】
【哇，樓上好燒啊。】
【老公～人家就喜歡你罵人的樣子啦～】
沈懷玉：“……”
一群變態。
她喝了口水潤一潤嗓子，“不行，這個改不了，不讓我罵人我就渾身刺撓。”
活著的壓力還是太大了，隻能通過罵人將它轉加到彆人身上，才能讓自己繼續在這美麗的人世生存下去。
【死鬼～人家就喜歡你這樣～】
【姐姐罵我，我比他們都騷。】
【？？？我剛來，請問這裡是青樓嗎？】
不對勁。
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沈懷玉算是發現了，她的粉絲比她還要離譜，包括但不限於：在她的直播間裡發瘋、叫她老公等一係列怪異行為。
她大致掃了一眼，除去那些罵她的，基本上都是在發瘋。
【經常熬夜，我的肝好像不太好，姐姐可以叫我小心肝嗎？】
【我媽說樓下王阿姨家漏水，漏的什麼水？是我看姐姐直播流的口水。】
【我隻說一次，不屬於我的老公冇必要長這麼帥。】
沈懷玉沉默了，對於這些人，她越罵，她們就越興奮，比她還要變態。
她突然有了一種太監上青樓的無力感，用什麼話回答她們感覺都不太合適。
比如：“你們彆說這些話。”
不行，這個太嚴肅了，而且冇有人會聽她的。
“噓，你們安靜一點。”
不行，這樣說話她們會更瘋的。
“你們不準叫我老公。”
不行，她們一定會叫得更起勁的。
於是，她重操老本行，開始挑著黑粉的話來回答。
——
網友a：【這種人還有這麼多粉絲喜歡？各位吃點好的吧，隔壁的秦伊和沈明珠哪個不比她要好？】
隨著直播間人數的增加，進來罵她的黑粉也越來越多，很多都是從其他人的直播間來的，就是想看她出糗。
沈懷玉的熱度高也同時伴隨著黑粉含量高，謾罵多，這也算是一種反噬吧。
她勾唇一笑：“你喜歡好女人是吧？那我隻好本色出演了。”
這句話本來就是奔著噁心死這人去的，果然，沈懷玉再也冇看見這位網友再在評論區說過一句話，估計是被氣跑了。
說完這句話，她的粉絲坐不住了。
【不管姐姐是壞女人還是好女人我都喜歡。】
【老公不會是為了泡我才這麼說的吧～】
【死鬼～在一起這麼久了還搞這出～】
沈懷玉抽了抽嘴角，不去管她們。
——
網友b：【為什麼說沈千珩那組做的飯不好吃啊？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這句話，沈明珠剛剛在直播間裡哭了。】
沈明珠不愧是專業的哭包女主，剛剛就在廚房裡哭過一次，現在竟然又哭了。
沈懷玉真的很想解剖一下她，看看她的淚腺裡麵是不是連接著長江黃河什麼的。
她不客氣地說：
“你自己去回放裡麵看看，你能分的清她做的是飯還是屎嗎？”
沈明珠估計自己也冇有想到，辛辛苦苦引導粉絲去網暴彆人，誰知道又被抨擊了一遍做飯難吃。
——
網友c：【做飯難吃怎麼了，你就不能忍一忍？人家辛辛苦苦做出來的，你知道沈千珩做了多久嗎？】
現在圍繞著做飯難吃的話題越說越歡，說這些的人還都頂著沈明珠和沈千珩的粉絲名，異常囂張地湧入她的直播間。
一時間，她的直播間就像廁所一樣，無數關於屎能不能吃的話題被展開討論起來。
沈懷玉說：“天啊，真是麻繩專挑細處斷，可能是我比較性感吧，光看文字都覺得窒息……”
說到後麵，她語調一轉：
“所以，趕緊帶著他倆做的飯給我滾出我的直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