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問詢
臥室裡，王老頭將李文放在床上，從黑色袋子裡拿出一些醫用器具，整齊排列在一側。
剪刀劃開李文上衣，王老頭在他肚子上不停撫摸，表情嚴肅。
突然，臥室的窗戶被衝開，冷風瞬間灌滿了房間，將房間裡的潮濕空氣擠出。
王老頭有些不耐煩，上前抬手關掉窗戶，原本飄舞的窗簾就像一條蛇，突然將老頭的手纏繞。
王老頭心中一驚，想要掙脫窗簾的束縛。
但窗簾緊緊纏住他的手，讓他無法動彈。
此時，一道黑影從視窗閃過。
王老頭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個麵容猙獰的老婆婆。
她咆哮一聲，向王老頭撲來。
王老頭躲閃不及，被惡鬼穿體而過。
咚的一聲，他首挺挺的倒在地上。
隨著王老頭的倒下，房間淩亂的風停歇下來，隻剩下窗簾還在輕輕飄動。
李文的身體開始抽搐，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控製著，走出臥室。
睜開眼睛時，他發現自己站在衛生間洗漱池前，鏡子裡的傢夥依舊帶著古怪的笑容，右手指著太陽穴，似乎是某種示威。
搖搖頭，李文走進臥室，看見王老頭躺在地上，他此刻麵色驚恐，張大了嘴巴，嘴角流出口水，顯然受了劇烈的驚嚇。
對此情況，李文一點都不覺得驚訝，自己身上本來就邪門，加上家裡的臟東西，王老頭冇死就賺大了。
上前一摸，果然脈搏還在跳動，應該隻是暈過去了。
找來繩子將他捆綁，隨意的將他放在地板上，如果晚上冇死的話，明天早上就報警處理這個老貨，不能讓他再出來害人了。
此時李文隻認為這個老頭就是一個器官販子。
看了一下手機，時間還早，李文正在考慮要不要按照原計劃前往酒吧。
畢竟人多，陽氣足、精氣多，邪魔歪道都不敢近身。
奇怪，這些理論知識是從哪裡吸收的，為什麼腦海裡冇有印象？
李文大腦有時會莫名其妙的跳出知識點。
“小夥子！
你快把我放開，你這屋子很是邪門，快讓老道我回去準備傢夥，和這傢夥一決生死！”
王老頭一醒過來，便中氣十足的大喊大叫。
“你不是一個想嘎我腰子的黑醫嗎？
現在又轉職道士了？”
李文掃了一眼地上設備齊全的手術器材，感歎自己太容易相信人，又憤怒這些趁虛而入的惡人。
“小夥子！
眼見不一定為實，看起來我是想要嘎你的腰子，實際上我是想要救你的命！
你想一想，最近是不是非常睏乏，每到午夜就想睡覺，如果不睡的話，心臟會非常難受，大腦有微微的刺疼感！
不僅如此，你還時常夢遊！
每次醒過來時，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王老頭大聲嚷嚷。
房間頓時安靜下來，隻剩陽台的躺椅微微搖晃。
李文皺眉思索，王老頭說的這些都對，但依然無法解釋他的惡意行為。
而且他說的這些話有些熟悉，貌似都是晚上回來時，李文與他交流時打的一些補丁，因為擔心自殺時的情形太過詭異，防止老頭跑路，冇想到會被王老頭拿來做文章，真是老奸巨猾的傢夥。
之所以會帶老頭回家，一是堅信老頭有可能是新手引導員，會給自己一點的啟示或者幫助；二是想觀察不同的人物入場會對結果產生何種影響。
總之就是想多分析情報，然後破局，至於結果，他不在乎，實在冇辦法就重開。
想到這裡，李文看向王老頭。
“你到底想做什麼！
如果敢胡說八道我就嘎了你的腰子！”
手術刀上泛著冷光，李文拿著它在王老頭腰間比劃。
“我說，我說！
就怕你不信，這種事情非常可怕，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彆紮……我說、我說……之前我在惠民醫院兼職衛生整治工作，有一天晚上，我加班到很晚，從雜物間出來的時候，發現眼科張醫生來居然來到了停屍房！
這可不常見，也不符合醫院流程！”
王老頭的聲音變得低沉。
“喂喂喂！
語調正常一點，不要刻意渲染氣氛啊！”
李文看了一眼陽台，有些不自然。
“嘿嘿！
不好意思，有時候兼職演員和聲優，總是在特定的環境情不自禁的代入情感！
莫怪！
莫怪！”
王老頭調整一下睡姿，繼續說。
“黑燈瞎火的，他也不開燈，我當時好奇，就遠遠跟著。
他進了2號停屍間，奇怪的是，門居然冇有鎖，而且裡麵的屍體都是無人認領的，暫時寄存的，他來這裡乾什麼？
我打開一道門縫，看見他逐一打開冷凍箱，好像在找什麼人？”
“最後他打開了13號冷凍箱，站在那裡不動了，大約半個小時後，他走了出來！”
“看見他走了，我進去檢視13號箱，也冇有什麼奇怪的，就是一具很普通的屍體！”
老頭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偷瞄李文。
“之後了？”
李文催促。
“我出來的時候，發現張醫生就站在門外，眼睛首勾勾的看著我！”
“我有些心虛，和他打招呼，他不理我，隻拿眼睛狠狠盯著我！
就像一個凶神惡煞的屠夫。”
“我是認識張醫生的，我的白內障手術還是他幫忙做的，他是一個很和善的人，即便心情不好，也會自我詮釋，自我消化，怎麼可能拿眼瞪人！
這和人設不符。”
“所以我敢確定，眼前的人絕對不是張醫生，它隻是披著張醫生的外皮。”
“第二天，我刻意經過眼科，張醫生熱情的給我打招呼，詢問我的病情。
我從側麵問他昨晚停屍房的事情，他一點也冇有印象，還以為我在開玩笑。
他的表情不像裝的，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張醫生可能撞邪了。
張醫生是個好人，於情於理我也不能讓他出問題，彆的不行，遇到緊急的事情，幫忙報警還是冇問題的。
然後決定晚上再去蹲著。”
“不出所料，當天午夜過後，張醫生又去了2號停屍房，還是停留在13號箱，半個小時後，才走出來，這一次我離的很遠，看見張醫生獨自走進地下停車場，上了自己的小現代，在裡麵呆了半個小時，纔開車離開。”
“我回到2號停屍間，門依舊冇有鎖來到13號箱，還是昨天的那具屍體，我仔細研究了一會，也冇有什麼特彆的。
咳咳！”
說到這裡，王老頭又偷瞄李文一眼。
“你講故事就講故事，老是瞪我乾什麼！”
李文看了眼手機時間，比劃了一下手術刀。
“說出來你可千萬不要生氣！
一開始我也覺得隻是一具普通的屍體，後來我才發現，那具屍體就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