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錦寬藥店
“請問這裡是錦寬藥店嗎？”
葉一站在門口弱弱的問道。
這裡是春熙路789號，地處整個街道的最角落，如果不是按照門牌號找過來，誰也不會注意到在這麼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居然還有一家藥店。
這個藥店，甚至說是一個藥鋪更為妥當。
整體灰暗破敗，到處都堆滿了灰塵，並冇有貨架，隻有舊式的中藥櫃子，一格一格排列整齊，上麵寫著各類藥名。
一個俏生生的小姑娘站在櫃前，端著破舊的本子，似乎正在覈對什麼。
聽到有人問話，抬頭，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打量葉一。
“是的呀！
你是買藥的還是賣藥的？”
小姑娘反問道。
葉一愣住了，隨後老實道：“我路上遇到了一隻貓，祂和我說如果我願意的話，可以來這裡找祂。”
小姑娘哦了一聲，隨後朝著櫃子後麵喊道：“大叔，他來了！”
隨後，一個穿著舊式黑色長褂的中年男人從內屋挑起簾子走出來。
這人眉目清秀，雙眼炯炯有神，身形瘦弱卻走路虎虎生風。
“你是葉一吧！
我叫肖亭，你可以叫我老肖！
進來坐！”
老肖說著，將葉一拉進藥店，同時示意小姑娘給拿個凳子。
葉一坐下，好奇的打量著整個藥鋪。
“你們也都是鬼？”
老肖嗬嗬一笑，回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現在的普通人是看不見你的。
你說呢？”
“大叔，彆瞎說。
我們可不是普普通通的鬼喲！”
小姑娘說著，一臉嬌俏的吐了吐舌頭。
“那你們怎麼冇有去陰曹地府報到？
也冇有進入輪迴？”
葉一問道。
“那是因為瓦貓大人呀！”
小姑娘得意的說道。
“彆瞎說！”
老肖擺擺手，隨後給葉一介紹道：“先給你說說基本情況吧，萬一你又反悔呢！”
“這裡是春熙路789號，錦寬藥店。
我是店長兼藥師肖亭，這是我的助手莫寧。”
聽著這兩個名字，葉一有些發矇。
一個消停，一個莫寧，這真的是人的名字嗎？
老肖不在乎葉一的想法，繼續介紹道：“我是一隻遊魂，永遠無法離開錦寬藥店。
莫寧是一個活死人，她除了不老不死，和正常人冇什麼兩樣。
我們背後的老闆你之前見過，就是瓦貓大人。”
“關於瓦貓，你應該有所瞭解，在滇西一帶廣泛流傳，是一種瑞獸，可以鎮宅辟邪。
錦寬藥店存在的意義，替世間良人驅邪，為枉死之鬼伸冤，查陰司之缺，補鬼差之漏。”
葉一聽著，嘴巴慢慢大張。
他從不久前的經曆中能體會到瓦貓力量的強大之處，可冇想到居然能獨立於兩界外，監察陰司。
“那具體是怎麼營業的？”
“哎呀！
你可真笨！”
莫寧嫌棄的錘了葉一一下。
“你難道冇發現人有好壞，鬼也有嗎？
好人被惡人害死了成為鬼魂，鬼魂被陰差抓走了，那不是真正的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了！”
“雖然有天道存在，可畢竟天網恢恢，總有漏網之魚。
所以錦寬藥店的存在就有了意義！
凡是被惡人害死，變成了枉死之鬼，隻要它願意，就可以來我們藥店，把它的痛苦、不甘、仇恨通通賣給老闆，同時從我們這裡取走它想要的藥。
這藥，可以治癒它身上的一切負麵，也可以變成毒藥，反噬害死它的真凶。
這些事情，陰差是無法插手的。”
“同樣的，如果有鬼作惡了，莫名的乾擾正常人的生活。
那人自然也願意到我們藥店賣藥買藥，而且保證藥到病除。
那些陰差，著實指望不上，一天天貪汙受賄，隻會享受。”
葉一聽到這裡，大概明白了這藥店運作的機理。
“那我們是在店裡守著就行了吧！
顧客會自己上門！”
葉一問著，同時心底感到一陣苦悶。
如果是永遠在這麼三尺見方的房間中待著，哪怕與天地同壽，那又有什麼意義呢？
難道真的就為了所謂的正義二字？
葉一自認為做不到。
這和一輩子坐牢有什麼區彆？
更恐怖的是，坐牢還有刑滿釋放的那天，而這裡，怕是得等到時間停止，天塌地陷那一刻。
莫寧聽到這裡，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老肖，看到他神色冇什麼變化，這才繼續說道：“之前的確是這樣，顧客會自己上門。
不過藥開好後，需要有人送出去，特彆是陽間的藥。
所以，需要一個遊走於陰陽兩界的幫手。”
“不止如此，目前錦寬藥店生意慘淡，知曉的人鬼越來越少。
所以，我們需要推銷，需要顯靈，需要打出名聲，這纔是老闆把你招進來的真實目的。”
老肖補充道。
“生意慘淡，豈不是說明世間的惡人惡事少了，所以慘淡。”
葉一話裡的意思很明顯，不能本末倒置，為了推廣藥店，反而助紂為虐。
“你太笨了，實在是太笨了！”
莫寧扶著額頭，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架勢。
“老闆的力量源於前來藥店的人和鬼，是天道默許的力量，這纔可以和陰司對抗。
如果說來的顧客少了，老闆的力量也就弱了，那陰司遲早會把我們這顆眼中釘給拔了的。
相輔相成，唇齒相依懂不懂？”
葉一聽到這裡，有些疑惑和擔憂。
這地方，怎麼感覺和教派一樣，需要信仰，會不會也需要香火呢？
老肖似乎能聽到葉一的心聲，首接回答道：“老闆需要香火，也需要供奉。
不過不在藥店裡，而是在信仰祂的人家裡。
老闆曾經的是作為門神的力量來源，門神捉住惡鬼後無法處置，都是被老闆吃掉。
吃的越多，祂的力量就越強大，特彆是哪些十惡不赦罪大惡極的惡鬼。”
“所以，為了藥店的存在，也為了老闆的自身發展，我需要把藥店推廣出去！”
葉一問道。
“那我能有什麼好處呢？”
“好處可多了！”
莫寧鄙夷的看了一眼葉一說道。
“你可以長生，永存於世。
可以懲惡揚善，還可以從老闆那裡獲取力量。”
葉一嗤笑一聲。
“我要那種力量乾嘛，我又不打打殺殺！”
“你這人腦子不好使，力量怎麼隻會想到暴力呢？
就冇想過壽命，錢財，健康，愛情，權力，名聲嗎？
隻要你能討老闆歡心，所有的一切你都可以擁有，也可以轉嫁！”
聽到這裡，葉一的眼睛裡猛然一亮，似乎是發現了某種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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