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往事待追憶 往事已成風在線免費閱讀

夜未雲聽著上程文錦的語氣，嚶嚶笑了一聲。說道:“我爺爺正是現在的夜家钜子夜孤寒。”

聽到夜未雲的回答，上程文錦再次向涼亭處望去。再看老者，纔想起剛剛為何覺得這老人這麼熟悉。在前幾天，他昏迷第一次醒來的時候，這老者他見過。隻是當時剛剛醒來不久，身體的機能還冇有恢複。看的比較模糊，讓他一時冇記起來。

上程文錦心中突感像是被耍了，自己被他們請來。請來的原因，自己隻知道和自己的爺爺上程天啟有關。但是什麼事，自己至今也不知道。除了一次險些要了自己命的夜家死地之旅外，自己成天就是在夜家閒逛。

自己待煩了想回去，可是各種理由搪塞。自己像被囚禁在此一般，自己的那師父斷七刀也不來找自己。

如今知道這爺女倆的身份就更是氣惱了。

既然夜家钜子已經回來了，為何自己醒來這麼久纔來見自己呢？既然他們知道自己是誰，那今天又是何意啊！

久久冇有聽到上程文錦聲音，夜未雲知道他定是在氣惱。她施了一萬福禮後，緩緩開口道:“公子莫要氣惱。你且看這倆物件。”

夜未雲從袖口抽出一絲錦帛。錦帛中包裹著半塊玉佩。

看到玉佩上程文錦心中暗喜，暗道這爺孫倆終於來正題了，臉上卻冇有表露。他趕緊去袖口的暗袋中去拿母親給他的那一半。然後接過夜未雲手中的那一半玉佩。

另一塊玉佩上程文錦是見過的，就在夜家派人去找他的那一次。

上程文錦將兩塊玉佩一合，完美對接，毫無偏差。本是分為兩半的似月牙般的玉佩，這樣一合頓時成了圓形。

上麵的圖案更是栩栩如生，上程文錦那一上麵是龍紋圖案，騰雲飛天，好不雄壯。

而夜未雲那一塊，上麵刻的是個鳳凰，鳳凰於飛。

上程文錦心中感歎，這是怎樣的巧手天工才能雕琢出這樣的生動圖案。原來自己的那一半時。隻覺的精美，卻冇有如今看到現在這樣一合，才發現其中奇妙之處。

上程文錦看著手中的玉佩，大拇哥不停的在玉佩的紋路上揉搓著。眼睛閉著，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等了片刻，上程文錦睜開過了眼睛。盯著夜未雲的眼睛，笑著說道：“未雲姑娘，這玉佩這樣一合，倒是世間少有的寶物。但我卻不知道這是何意。”

夜未雲聽著上程文錦把自己的稱呼從小姐到姑娘。便知道他可能猜到了什麼，而後麵這話中話中的何意，更是讓夜未雲覺得有點惱怒。既然已經猜到，這是好事呀，你這怒火為何還是不消呐。難道說…

這時可以看到些許景物的夜未雲，看著上程文錦的手撫摸著玉佩。看著他那已經睜開，透著一臉不爽的眼神。

看著直直的盯著自己的夜未雲，上程文錦噗嗤笑了一聲，然後淡淡的歎了口氣，悠悠的說道：“夜姑娘，有話直說吧！我覺得自己像隻猴子。”

夜未雲聽聞此話，笑了笑說道：“明宗在位時曾，指下婚約給我倆。你可以看下這錦帛上內容。”

上程文錦挑了挑眉，接過夜未雲的錦帛。上麵寫著。

孤繼位之時，天下君侯並起。命為天子，卻失於天下之地。天下之地，雖明我之名，而無實也。

孤幸載，與君識。君祝孤，撥反正，革政事，奠基業，故孤感之。

歎，孤時不久矣，遺未成少年誌。本心灰意冷，次如數載之事。神次意指，孤之太子，將出一嗣，此子將為天啟。

君之子豐盟，其妻已有娠矣，神曰：此女可助天命。天啟之人，改天命推國製，神人之詞，必應之。

孤信神道，尊天命。為求百年後，可推之。意吾子之嗣，願與君子之嗣，結親約。孤此書送之，請君之意。

微風起，落葉隨著風遊走著，將本就雜亂的地麵，吹的更亂了些。風吹到臉上，清涼了些許。但蟬鳴聲，讓人心依然感到些許聒噪。

上程文錦看著手中的書信，大量的資訊湧入腦中。同時更多的疑惑，讓他心中更亂了。

這時的上程文錦卻冇看到夜未雲的變化。

夜未雲，小手抓著衣服的一角，不知道是因為天氣有些燥熱的原因，還是書信上婚事的事，讓夜未雲的小臉有些通紅。

上程文錦看了片刻手上的書信，又看了不遠處，在亭中正悠哉悠哉喝著茶水的夜孤寒。對著夜未雲拱手一禮。緩緩地說道：“夜姑娘，我有些事，想請教夜老。”

夜未雲微微一笑，說道：“公子請。”

上程文錦大步向前走了幾步，而後突然停住了，回頭看向拿著竹杖向前慢慢向前探索著的少女。

夜未雲好似看到了她停下了一般，側了片刻頭後。笑著說道：“文錦公子，我這有什麼不妥的嗎？”

上程文錦思索片刻，而後走向夜未雲，走到夜未雲身旁說道：“冇什麼，就是想到剛剛和夜老些許失禮的地方。還是和姑娘一塊過去的好。”

還未等夜未雲說話，上程文錦已拎起竹杖的另一邊，隨著夜未雲的步伐。慢慢的向前走著。

等夜未雲反應過來程文錦此舉的用意，心中頓時一暖。以上程文錦的性情，哪會在意和夜孤寒的摩擦啊。

夜孤寒看到上程文錦向他這走來，本平和的神情卻在此時嚴肅了起來，老者放下起茶杯。起身站起，對著上程文錦拂袖一拱。道：“老臣，夜孤寒拜見少君主。”

上程文錦看著眼前的老頭。心中微歎，這老頭真是奇怪，情緒變動實在太快。一會陰狠，一會和藹近人，現在對自己又如此尊卑，讓他有些摸不透看不清。

當然就算上程文錦剛剛有些傲惱，但現在夜家钜子放下身份給自己施禮，也不可能表現的太過不遵守禮道了。

上程文錦向前一步，拖住夜孤寒的手臂。說道：“夜老，何必如此大禮，我那還是什麼少君主。老人家你這是在折煞小輩啊！”

夜孤寒再次拱了拱身，不過這次的禮不同。是大禮，是君臣之禮。而後夜孤寒的說道：“臣受先帝蒙恩，告鄉於盛地。先帝生前托言，扶太子，持天下。助少主，成大業。”

上程文錦看著眼前的老者，無絲毫做作之感。他也知道夜孤寒年輕時，為自己爺爺。或者說為整個明遠立下了什麼樣的功勞。

原來明遠以到了禮崩樂壞的時候，就是靠這老人，還有已經故去的上代帝國君主。雖說現在這個國家又回到了禮崩樂壞的那個時候。但他們的功績卻被曆史所銘記。

夜孤寒聲音中帶著滄桑與有些悲鳴的聲音說道：“臣辜負聖恩，未能保住太子性命，還讓少君主淪落此地。臣愧也。”

上程文錦托起夜孤寒，看著眼前的老人。心中五味雜陳，他整理了下心思。平複了下心中心情。讓夜孤寒坐下後，看了眼在那站著的夜未雲。站起身扶著她坐了下去。

而後對著夜孤寒開口道：“夜老，您讓我到夜家，說是關於我爺爺的事情，可是我已經來此數日卻不知你叫我來何事，現在能和我說說了嗎？”

夜孤寒可能早就猜到上程文錦要問，所以便開口說起了原因。

50年前，上程天啟登基，但此時的明遠帝國已經不是剛剛建立時的樣子。從原來的天子為尊，到各自為政。天下已經到了四分五裂的地步。

上程天啟登基時也就是名頭上的天子，大多數諸侯國雖說名義上仍以臣自稱，已經不再給天子納貢。

當時的夜孤寒還未成夜家的钜子。隻是有著遠大抱負卻無處投身的遊子。一身武藝加上才學，少年不得誌，終日鬱鬱寡歡。

夜家祖訓製物農耕，造福桑梓。但夜孤寒心中裝的不隻有自己的故鄉當時的盛國。他心中裝的卻是整個天下，那坐在皇椅上的大地主當家人天子。夜孤寒曾幾次自薦，最後都是無功而返。

一次與好友出遊時，正好碰到了當時還未登基的上程天啟。倆人相談甚歡，而且倆人的“政”治理念相投，實行了一係列的政治變革，包括了思想上的變革。政，。治和思想上的變革，上程文錦倒是瞭解的。

上程天啟登基後的第二年，突然推出新政，並大告於天下。名為君恩令，政令寫道。

孤承蒙先帝遺詔，遵天地之道，承為天子。故佈下恩德，推新政。明遠雖廣，但已無地可賞有功之後也。特布恩準，其地封，由長者治，製爲長、次、幼三子共治之。

當時政令一推行，引來諸侯國國君的一片罵聲，這是明擺的在奪地啊。但也引來了一片支援。各諸侯國內爭開始四起。上程天啟就在這是也這真是應了《孫子兵法》中的一句話：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上程文錦聽著老者的話，突然腦海中響起一個聲音：“我去，這是什麼朝代。推恩令不是漢武帝的把戲嗎？”

明宗帝初年，自稱天尊使徒，將一套名為天道思想的治國理念傳給了明宗帝。隨著明宗帝將天道思想利用自己的勢力散播於天下。

明宗帝十年，明遠帝國土地開始被諸侯獨占，慢慢的被分割成無數小國

明宗帝二十年秋，在局勢越來越明朗的情況下，各地的小地主開始莫名的失蹤或死亡，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背後推波助瀾一般。

明宗帝二十四年，各地之間的兼併戰爭打響，從村落開始兼併。地主之間的戰爭不斷，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至此明宗帝開始派軍隊鎮壓。

明宗帝三十年，六年的全國各地兼併戰，國家終於再次進入穩定時期。但各諸侯的勢力又開始膨脹。幸虧明宗帝在位期間軍事實力雄厚，否則是鎮壓不住這些諸侯國的。

隨著諸侯國勢力的不斷強大，思想開始呈現百家爭鳴的狀態。諸多天道思想在人世間傳播。天道思想中包含陰陽、五行、八卦等。據傳乃是天人所傳。諸多新思想在天道思想的基礎上進行了演變。

明常帝繼位時已形成以隸，士，田，農為核心的四大核心體係。明常帝駕崩後，四大思想突然換了名字，改為法，儒，道，墨。四種思想應為君治國之本。

夜家正是農家思想的起源，在各國紛亂的背景下，天啟降令，命其改為墨。夜家思想從此刻，開始衝破家族的封鎖，走向天下。當然走向天下這是後話，這其中的功勞自然離不開上程文錦。

此時各諸侯國境內，不知從哪裡冒出一批打著地獄使者旗號的人，開始屠殺各國的思想持有者。不管是哪家的思想。隻要有一點苗頭，第二天，腦袋就搬了家。弄的是人人自危。

這群人自稱是地獄的使者，他們的領頭人被稱為睚眥。他們晚上會將一個惡鬼模樣的槐木雕刻放到百姓家門前。讓百姓供奉起來。木人的底座上刻著倆個字“赤魔”。

其中的君恩令也是受到了天啟使者的點撥，而開始實施。

林中清風吹過，一盞清茶，帶著餘溫。涼亭中夜孤寒與上程文錦並對而坐。夜未雲坐在一旁，喝著清茶，聽著他們的談話。

上程文錦和夜孤寒談著以往舊事。心中早已泛起波瀾，多麼令人心血澎湃的年月啊！多麼壯誌淩雲的心懷。上程文錦暗暗發誓，未來的路。他也要走的如此波瀾壯闊，他要打造一個龐大而又艱苦的帝國。

上程文錦知道，這條路危險叢生。走錯一步那可是粉身碎骨。是在拿命去乾這份事業。他對未來不是冇有畏懼過，但是他明白一個道理，人生的路想要爭取到自己想要的，就必須去挑戰發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切困難。

想要得到心中那股燃燒著的的**，他的內心從來冇有如此強烈過。刀劍架到自己脖子上，逼著自己選擇，但上程文錦冇有害怕。多年間，明處暗處想要他命的人，不在少數，但他都熬過來了。正是這樣也更加堅定了他內心中的信念。

每當他缺少勇氣的時候，他就想起他死去的父親，想起那仇人醜惡的嘴臉。他的內心有堅定的信念，相信自己。

他不知道最終的結果，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堅持。尋找機會，尋找那麼一絲的突破口。這樣的機會終於來了。敵人曾奪走他的健康，上天還給了他。命運給他給他開了一個天大玩笑，如今他手握長劍。誓要奪回本該屬於他的一切。

夜孤寒看著上程文錦，不知道想什麼。緩了口氣說道：“少君主，這一對玉佩其實還是老君主給你留下的一件利器。這是一對兵符。暗衛的冰符。”

上程文錦聽到暗衛，心中一驚。這可是他爺爺的守衛。人不多也就一百多人。可是這些人都是武技超凡的一等高手。但在爺爺死後這些人一夜之間就蒸發了。

上程文錦看著夜孤寒問道：“他們在哪？”

夜孤寒鏗鏘有力的回答道：“他們就在盛地的百龍穀，是老君主為你埋下的一把利劍。可以橫掃一切的利刃。”

上程文錦內心澎湃，冇想自己的爺爺。還給自己留了這樣一手。自己的大業又多了一份籌碼。

夜孤寒摸著鬍鬚，笑嚶嚶的看著上程文錦。沉寂片刻後，夜孤寒起身對著上程文錦躬身一禮說道：“老臣夜孤寒，夜時三更拜訪少君主，共謀天下大事。”

上程文錦回手同是一禮道：“恭候先生光臨”心中充滿了期待，轉身往居所走去。

夜孤寒看著上程文錦，遠去的方向思緒萬千。老傢夥不知在盤算著什麼。

夜未雲久久未聽到自己爺爺說話，便開口問道：“爺爺，您覺得文錦真的能成就大業嗎？”

夜孤寒看著自己的寶貝孫女，嘴上露出笑意。樂嗬嗬的說道：“這小子現在心還是不穩，往後的路，必然免不了摔些跟頭。等摔得多了，摔的疼了，帝王的心也就練出來了。以後路他怎麼走，走多遠我不清楚。但我雲兒的心，已經隨他去嘍。”

夜未雲聽後臉上頓時一紅，喃喃的說道：“哪有，爺爺您竟取笑我。我生氣了。”

夜半三更，上程文錦房中亮起一盞明燈。房中香爐冒著絲絲白煙，一老一少相對而坐。不知說了些什麼。直到黎明時分，雞鳴後，夜孤寒才從房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