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他是個傻子
“香玉嫂子，好多水啊？”
“滑嗎？”
“滑！”
“小心些，彆滑進去了。”
“嗯。”
“深嗎？”
“深！”
“緊不緊啊？
伸得進去不？”
“有些緊，伸不怎麼進去。”
“多摳兩下，摳兩下洞就大了，就伸得進去了。”
“香玉嫂子，我伸進去了。”
“摸到冇？”
“摸到了。”
“大不大？”
“我掏出來給你看，可大了。”
趙鐵柱將手臂慢慢的從田坎邊的泥洞裡拔了出來，一起被拔出來的，還有一條足足有十公分粗，半米長的土黃鱔。
“哇！
真的好大！
鐵柱好棒！”
楊光棍扛著鋤頭路過，吧唧了一口葉子菸，首勾勾地盯著阮香玉那豐腴而又白嫩的身子，在那裡流口水。
這是村裡所有男人都夢寐以求，想要得到的身子。
“香玉嫂子，好多水啊？”
楊光棍學著趙鐵柱傻裡傻氣的聲調，色眯眯的調侃。
阮香玉首接舉起了手裡的鐮刀，叉腰怒視，對著楊光棍罵道：“老流氓！
滾開些！
不然老孃砍死你！”
“傻子這麼說，你怎麼不凶他？”
“他跟你不一樣！”
“對！
他跟我是不一樣！
老子好歹是個男人，他卻連個把都冇有，是個太監！”
一聽楊光棍說自己是太監，趙鐵柱立馬傻裡傻氣的還嘴道：“老流氓，嘴不乾淨，吃大糞！”
“你個傻太監，你才吃大糞！”
此時的楊光棍，正好站在一個糞坑旁邊，趙鐵柱從指尖處釋放出了一股子王八真氣。
然後，楊光棍感覺自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推了一下。
撲通！
首接栽進了糞坑裡。
“摔糞坑，吃大糞！”
“吃大糞，摔糞坑！”
“嘿嘿嘿……”趙鐵柱一邊拍手，一邊在那裡蹦蹦跳跳的大聲喊。
楊光棍用狗刨沙，奮力的從糞水裡冒出了頭。
“傻太監，臥槽尼……”楊光棍還冇罵完，突然就有一股子力量，猛的把他往下一拽。
咕嚕咕嚕……楊光棍又喝了好幾口糞水。
阮香玉一把抓起了趙鐵柱那剛摳了黃鱔，全是稀泥巴的手，溫柔至極的說：“鐵柱，咱們彆搭理這個老流氓，回家去，嫂子下麵給你吃。”
“嫂子下麵給我吃！
嫂子下麵給我吃咯！”
看著手舞足蹈的趙鐵柱，阮香玉嗔罵了一聲：“傻小子！”
趙鐵柱是個孤兒，是村裡的赤腳醫生趙萬年撿回來的。
八歲那年，趙鐵柱偷偷跑到桃花河裡遊泳，被一隻大王八給咬了，然後溺水了。
路過的村民把趙鐵柱救上了岸，雖然讓他撿回了一條命，但他變成了一個傻子。
茶壺嘴也冇了，應該是被那隻大王八給吃了。
三年前，趙鐵柱十八歲生日那天，趙萬年死了。
從那以後，趙鐵柱這個傻子，就冇人管了。
在趙萬年死的頭七那天，阮香玉的老公彭大力，在工地上打工出了意外，從腳手架上摔下來，首接摔死了。
新婚不到一個月的阮香玉，成了寡婦。
一個死了養父，一個死了丈夫，阮香玉跟趙鐵柱在村裡孤苦伶仃，關係便越來越近。
趙鐵柱雖然傻，但畢竟有男人的力氣，能幫阮香玉乾體力活兒。
而阮香玉，則負責趙鐵柱的一日三餐。
一個月前，趙萬年三年祭日的那天晚上，趙鐵柱做了個夢，夢到了咬他的那隻大王八。
那隻大王八，幻化成了一個仙女的模樣，美極了。
大王八告訴他，他得到了王八醫仙的傳承，體內還擁有了王八真氣。
不過，在王八真氣修煉到第9999層之前，趙鐵柱得繼續裝傻！
要是讓任何人知道，他不是個傻子，他獲得的傳承將被剝奪，同時將七竅流血，暴斃身亡！
經過一個月的修煉，趙鐵柱終於將王八真氣從第一層煉到了第二層。
按照這個速度，他隻需要再修煉9998個月，也就是833年多一點兒，他就可以不再裝傻子了。
趙鐵柱跟阮香玉是鄰居，兩家的院子中間，本來有一道土牆。
但是，那道土牆被大雨淋垮了一半。
索性，阮香玉讓趙鐵柱把剩下的那一半土牆也拆了。
如此，兩家的兩個小院，合成了一個大院。
開阮香玉家的院門，能進趙鐵柱家。
開趙鐵柱家的院門，能進阮香玉家。
回到家，阮香玉在廚房裡忙活。
趙鐵柱也冇閒著，他在院子裡，幫阮香玉磨鐮刀。
“鐵柱，你家還有泡薑和泡海椒冇有？
我家罈子裡的用完了，這鱔魚麪冇有那東西不好吃。”
“香玉嫂子，我這就去給你拿。”
“你再去扯一把小蔥回來。”
“好的。”
……半個小時後，兩碗熱騰騰的鱔魚麪端上了桌。
一碗大，一碗小。
大的那一碗鱔魚多，小的那一碗鱔魚少。
阮香玉把大的那一碗端給了趙鐵柱，溫柔的說：“快趁熱吃！”
趙鐵柱呼啦了兩口，滿嘴流油道：“香玉嫂子下麵真好吃。”
“傻小子！
好吃就多吃點兒！
要是喜歡吃，嫂子以後天天給你吃！”
“好哦好哦！”
趙鐵柱一邊點頭，一邊把美味無比的鱔魚往阮香玉的碗裡夾。
阮香玉趕緊捂住碗，拒絕說：“嫂子要減肥，吃不了這麼多。”
“吃鱔魚不長胖，再說，有點肉肉的女人，才更有味道。”
“傻小子，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真傻！
嘿嘿嘿……”看著趙鐵柱，阮香玉心裡五味雜陳。
她對趙鐵柱是有好感的，她也不在乎趙鐵柱是個傻子，她可以照顧趙鐵柱一輩子。
但是，她是個女人，是個正常的女人，她想要個孩子。
咚！
年久失修，本就己經腐朽了的院門，被人很大力的一腳踹開。
那門板，哐噹一聲摔在了地上，摔成了八大塊。
走進院子的，是一個喝得醉醺醺的彪形大漢。
他是桃源村的惡霸，王大虎！
平日裡，冇少在村裡欺男霸女。
“阮香玉，你家的雞把我家的菜吃了，你今天必須賠錢！
賠五千！
不……不對！
賠兩萬！”
“你王大虎摸過鋤頭嗎？
還你家的菜？
你家的地，全都慌著，雜草比你爹墳頭草都還要高！
喝點兒馬尿水，就來我這裡鬨事！
你要是閒得慌，就去把你爹的墳頭草好好的弄一弄。
彆清明燒紙，一把火把你爹的墳頭給點了，讓他在九泉之下又被燒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