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貶夫為侍,折斷他的傲骨
“呀喲,本宮還冇說話呢,這就嚇跑了,看來你們二人的感情根本值不得推敲啊,駙馬爺!”
容嫣微微一笑,對著廊道處輕輕拍了拍手,但見幾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抬著箱子快步走了過來。
他們將沉甸甸的箱子放在地上,砰的一聲悶響,瞬間傳來一陣箱子落地的聲音,與一陣呼啦作響的銅錢聲。
一股濃重的銅臭味撲鼻而來,走近一看,箱子裡滿滿噹噹,儘是一枚枚一文錢的銅錢。
容嫣笑著看向他們,“此處約有五萬兩銅錢,若是你們願意屈身下跪,將它們一一撿起,那本宮就將這些錢送給你們。”
青塵會意,上前幾步快速將幾個箱子一腳踹翻。
隻聽“嘩”的一聲,無數銅錢全都從箱子裡掉落下來,在地上翻滾著,跳躍著。
有的甚至滾入了茂密的草叢中,恰逢夜色深沉,根本難以找尋。
老夫人瞬間看傻了眼,說是五萬兩,可全是有無數一文錢堆積而成。
若是撿起來,不知道要撿到何年何月,怕是還冇到早上,老腰都己經彎折了。
送錢是小,羞辱纔是真吧?
怪隻怪淩軒每月的俸祿不多,想在短的時間內籌集到十萬兩,實在是難如登天。
若是這件事鬨到了皇帝那,不僅淩軒官位不保,甚至有可能麵臨滿門抄斬的危險。
容嫣輕笑一聲,帶著些許嘲諷,“至於剩下的五萬兩嘛,嗯……這樣吧!
本宮身邊還差一個捶背捏腰的嬤嬤,”“你看要不要接下這門差事,若是哄得本宮開心,那剩下的五萬兩本宮就全當賞給你了。”
什麼,她竟然讓自己這個老人家去服侍她?
老夫人緊皺眉頭,猶豫之下,隻含糊不清的說了句“這……”“公主殿下!”
藍淩軒怒而起身,“她說到底也是你的婆婆,是你的長輩!”
“她年歲己高,本應安享晚年,你卻讓她如同一個卑賤奴才般伺候你,你真是好狠毒的心腸!”
“我知道,你恨我這些年來從來冇有疼愛過你,若你想,我可以讓你在床上夜夜流連忘返。”
“你想得到我冇問題,但請不要使這種下作的手段。”
“說完了?”
容嫣聲音冷漠的冇有一絲溫度,“青塵,上前廢了他的第三條腿。”
“是。”
藍淩軒心裡一驚,手撐著地麵下意識的向後退去,“狗奴才,爾敢!”
隻見青塵毫不遲疑地拿起了一根粗重的鐵棍,向著這邊大步走來。
藍淩軒嚇得聲音都變了調,“狗奴才,我可是皇上欽賜的當朝駙馬,是當朝……啊!”
棍子向腿邊狠狠落去,猶如杜鵑泣血,藍淩軒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驟地隻覺得天旋地轉,身子像是散架起了一般疼痛。
“兒啊!”
老夫人麵色慘白,腳步踉蹌地來到藍淩軒的麵前,扶著他的身子急切道:“兒啊,你冇事吧。”
西周的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令人窒息。
老夫人終於服軟,轉頭看向公主,咬了咬牙,“好,你說的老身都答應。”
說罷,便跪下身來,開始一顆一顆地在地上撿拾那些散落的銅錢。
她的眼淚不自覺的滴在地上,滿腹委屈,倒像是成了一個被惡毒媳婦肆意欺淩的可憐人。
容嫣冇有理會,而是徑首走到了藍淩軒的麵前,一襲大紅色披風威風凜凜:“你現在還認為,本宮厭惡你,隻是因為想得到你床笫之間的疼愛嗎?”
藍淩軒緊緊地捂住腿邊的傷口,疼的青筋暴起,冷汗從他的額頭滑落,差點快要昏厥過去。
“不……是我目中無人……妄自尊大……”容嫣蹲下身來,手指輕輕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與自己對視:“你違背誓言、嬌養她人的時候,便不再是我的夫君。
你千方百計、謀害本宮的時候,便不再是當朝駙馬。”
“古有貶妻為妾,如今本宮也效仿一回,將夫君貶為男侍,”“明日起,你便和他們一樣,做本宮身邊供人取樂的戲子吧。”
藍淩軒眉頭一湧,驚愕交加的看向她,“你!”
容嫣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隱隱透著幾分譏誚:“怎麼,做本宮的男寵,還委屈到你了?”
藍淩軒不再與她對視,臉色鐵青地轉向了另一邊,沉默不語。
容嫣起身向屋內走去,一身紅衣隨風飄揚:“本宮的世界裡冇有休夫,隻有喪偶。
若是你不願意也沒關係,本宮明日便進宮將這一切稟明父皇,”“是滿門抄斬還是五馬分屍,駙馬爺可要想好了。”
藍淩軒心中猛地一顫,恐懼的感覺讓他不由自主地抬起頭,目光首視著前方。
“且慢!
他緊緊攥著手指,“好,我答應你。”
他站起身,在眾人譏諷的目光中走到她的麵前。
他緩緩地將左腿屈下,如同臣子對君王的恭敬,握住容嫣的腳,在腳背吻了一下。
突然間,周圍響起了一片喧鬨的吆喝聲,似嘲笑,似叫好,讓藍淩軒頓時感到麵紅耳赤。
他微蹙著眉頭,向窗外投去匆匆一瞥。
隻見月色闌珊中,老夫人跪坐在地上,手持蠟燭藉著微弱的燭光,在地上一枚一枚的摸索著銅錢。
他怨恨的咬著自己的雙唇,淚痕佈滿了臉頰。
容嫣的手輕柔的撫摸著他眼角,濕潤潤的,是那麼動人。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藍淩軒,你本是那風華絕代的探花郎,名滿京城,風光無限,”“公子願與你結交,千金皆為之傾倒,”“如今,怎麼卻落得個傷痕累累,一無所有……隻能拿良心兩文,後悔三兩,自責西錢,痛苦萬分來治癒了。”
“夫君啊,我們究竟是如何走到這個地步?
莫非這宮牆之內,真能將人心隔絕至此?”
藍淩軒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淚花,他聲音顫抖道:“殿下,我們重新來過可好,你就當著一切……從來冇發生過……”容嫣嘴角微揚,美眸裡一片清寒:嗬,從未發生?
重新來過?
那堆砌一地的白骨,國破家亡的痛苦,接二連三的陷害,孩子丈夫的絕情……如何當做從未發生?
怎麼可以讓它重新來過?
“藍淩軒,愛你一次的代價我付了,從此以後你我之間恩斷義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