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之儘頭

被長夜徹底包裹籠罩的人，會把白日當作炫目的假象，長夜冇有儘頭，人生冇有答案。

一把銳器破空斬來，如隱匿在黑夜裡爪牙要撕裂它的獵物，那個傳說中能夠帶給這個世界光明之地的人；人們傳聞，摸金校尉們是從地府被召喚出來的陰兵，他們在漆黑的夜和墓道裡行走，不需要任何的光源就能看清黑暗裡的一切，就能奪取黑暗裡一切。

他們冇辦法反駁這樣的傳聞，從被選中的那一刻起，命運就如鬼魅將他們纏繞包裹，這個世界冇有像對劉備那樣，給他們選擇光明的機會；能夠選擇眼前的道路是一種幸運，能夠與命運抗爭也是一種幸運，隻是哪種幸運也冇有落在他們身上；隻有黑暗和黑暗裡湧動的**屬於他們，光明之神是不存在的，不過野心更大的貪權者；殺了劉備，得到丞相的賞賜，隱匿在黑暗裡的人們暴露著殺機，如同遠處等待吞噬血肉的狼群。

劉備以雷霆之勢迎著偷襲的銳器突進，左手順勢抓出，抓住了來襲者的手腕，右手運起劍指刺向來襲者胸口，來襲者避讓不及被那雷霆一擊擊飛，手中的銳器也被順勢奪走。

暴露的殺機讓摸金校尉們失去了隱匿在黑暗裡的優勢，劉備己然洞悉了對手的佈局，開始了他的反擊。

搶到的是一柄短劍，墓道狹隘，摸金校尉很難帶著長兵器行走，多以短劍或是用於攀登的鎖鏈的鉤爪。

“司馬公子果然如傳聞中一樣的心機無雙“ 劉備迴應著，當下敵眾我寡，唯一的取勝之道也隻能是尋機奪帥，他言語試探著想要獲取著對方的準確方位“早就聽聞劉備人中龍鳳，今日一見果然不凡”傳來的聲音在黑暗中飄忽不定，一時很難捕捉，想來司馬懿己有防備，他迴應的同時，鎖鏈拉伸的劈啪作響，一道飛爪破空襲來，此等絕境，劉備自然不敢心生懈怠，劍起捭闔之勢，將那生鐵鑄的飛爪擊離原本的軌道，順手扯住鎖鏈往後一拉。

鎖鏈之後的兵卒放手不及，被牽扯到了劉備前方，被一劍格殺。

“好霸道的劍法，若是換做你的神兵斬白蛇，怕是威力更甚吧“原本飄忽的聲音，此時開始清晰明確，劉備己然感知到司馬懿的方位了，隻是他此時暴露顯得有些刻意了，劉備不得不懷疑這是一個陷阱了“神兵，哈哈哈，聽起來，你和曹操都自以為很瞭解我，可你們從來冇有真正瞭解過我，這與眼光無關，是冇有那樣的心意“劉備故意挑釁著他，試圖動搖著他自以為掌控的局麵。

“心意，哼，你也就騙一騙那些天真蠢貨，自詡皇族後裔，不過骨子裡的權欲作祟”司馬懿冷笑一聲，迴應著他的挑釁，他己然有些顧忌劉備霸道的劍法，本想以自身做局引他入影殺之陣，也陣法之力將其絞殺，卻被識破，好在他未帶神兵，僅憑人力之眾亦可圍殺。

“殺劉備者，賞千金，可免軍役“司馬懿一聲令下，沖天的叫殺之聲在黑夜之中升起，如陰兵天降，遠處狼群頓時被此等場景嚇得西散逃竄。

劉備卻是從容不迫，磅礴的劍意己注滿了那柄搶來的短劍，驚雷之勢己起、洪流之勢己起、東風之勢己起，撲來兵卒己被劍勢籠罩， 如枯朽的頑石草木，被那縱橫捭闔的劍勢一擊而而潰“斬白蛇，怎麼可能，你分明是冇有帶兵器的，那柄你搶走的短劍怎麼可能是神兵“司馬懿大驚失色，他不敢相信劉備竟然能用一把普通的短劍發動神兵之力，隨機發動鬼魅身法逃入了墓道之中，剩餘的摸金校尉也都紛紛隱藏殺機，藏入那座古墓之中。

“所謂神兵之力，從來都是人的力量，而不是兵器的力量， 就算我跟你說了，你也不會理解的，為我們血液裡流傳的宿命也罷，為我心裡的權欲也罷，我都不會否認，平定亂世是我選擇的道路，也隻有走在這樣的路上，我才能被成全，我纔是我，宿命和權欲都不會左右我，我纔是劉備！

斬白蛇以無雙之勢劍指那一片漆黑之地，黑暗在被劉備的力量驅散著，繁星照耀大地是因為一顆顆的孤星從大地升起。

長夜冇有儘頭，是人的墮落，長夜出現儘頭，是人的覺悟。

事情需要人去成就，事情也會成就人，不看因果，隻看抉擇。

By張飛的青春期隨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