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金吾衛來人，朱元璋的安排

老五遺憾道：“雖然有些眉目了，但是商陸這種植物也很難像麥子、水稻那樣大量種植。”

朱柏說道：“王兄一定會成功的。如果感到氣餒的話，那我們就假裝這件事在未來一定會成功，抱著這個前提，然後為此努力吧！”

朱橚倒是愣住，隨後笑道：

“這些話語，古書上可冇有多少記載。為兄受教了，即便是今年就要就藩前往封地，為兄到了那邊，也不會放棄，不敢辜負十二弟的付出。”

和五哥又寒暄了幾句，對方就告辭了。

畢竟再過一會就要宵禁了，雖然他是王爺，要是被大臣們參上一本，再惹得朱元璋不高興了，又免不了一頓責罵。

在朱橚離開之後，兩個身披輕甲，並未攜帶武器的宮內侍衛“恰到好處”地抵達，稟告朱柏，他們正是朱元璋派來為湘王教授武學，強健身體的宮內侍衛。

二人分彆是徐英和龐明，其中徐英是開國名將徐達的族人，而龐明則是朱元璋老家鳳陽招募而來。

在建國後，朱元璋曾經多次前往鳳陽巡視，龐明的父親曾經在朱元璋任郭子興麾下時，跟隨在朱元璋身後。

可惜本身素質比不上那些千古名將，一路東征西討下來，隻得了一個千戶，便回老家享福了。

在朱元璋巡視鳳陽途中，和幾個老夥計碰麵，就喜歡上了這個小子，帶到宮內任侍衛。

兩位侍衛行了禮，並不主動安排什麼，而是等朱柏開口。

來之前朱元璋已經交代過了，要看看這位湘王到底是一時興起，還是真的有誌於強健體魄。

朱柏找來稟送給朱元璋的學習計劃表副本，指著早晨和午後的表格位置，大喜道：

“二位來的正是時候，我正有許多關於人體的疑惑不求甚解！”

徐、龐二人，看著朱柏緊盯著他們的詭異的眼神，忽然覺得自己製服下的肌肉瑟瑟發抖起來，明明是快開夏時節，他們卻覺得一種絲絲涼意攀附在肌肉皮膚之上。

他們覺得從朱柏的眼神中，感受到了對於健壯軀體的審美意識——

天啊，如果湘王小小年紀就好男風，彆管他們是主動還是被動，朱元璋絕對能把他們倆皮扒了！

好在朱柏接下來的聲音讓他們鬆了口氣，並冇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

朱柏遺憾道：

“不過天已經黑了，明天一早還要執行父皇的旨意，推行計劃，還是勞駕二位明日卯時便過來。”

徐英有些尷尬地笑道：“那、湘王殿下，我們先告辭了。宮內侍衛有固定的居所，等湘王殿下隨時安排好計劃，我等隨叫隨到。”

兩人退出院子，相互對視一眼，決定先去稟告皇上，周王朱橚剛剛來找過湘王這件事。

大明十二衛（洪武時僅設置十二位）除了孝陵衛之外，就屬錦衣衛天天出差，最為苦難折磨。

而他們這些大內侍衛的官方名字被稱為金吾衛，兩人都是金吾前衛所屬，雖然冇有錦衣衛那般通報權力，不過遇見一些事情還是可以隨時稟告的。

兩人折返宮內，到了殿前候著，等掌燈的公公揮了揮拂塵，纔出聲道：

“金吾前衛徐英、龐明，求見陛下。”

不久，裡麵公公代傳旨意，兩人整頓衣裳走近，經過了兩側門戶之後，才見到正躺在龍椅上，看著一份表格的朱元璋。

老朱瞧了一眼兩人，笑道：“你們兩怎麼就回來了，朕那個兒子想通了，不想練武了？”

二人中，徐英一向是負責和外界交流的，龐明性格其實不錯，隻是說話有些結巴，就不怎麼開口，全交給徐英來稟告，兩人也是過命的交情。

徐英恭敬道：“陛下，湘王殿下請我們明天卯時再過去，說是要一併執行陛下的旨意。”

朱元璋嗬嗬笑著把手中的表格放在桌案上，笑罵道：

“朕就算是勤勉有加，一年之中卯時起床的日子，也不多。你們看看，湘王給其他王爺們製定的學習計劃，要他們每天卯時中起床洗漱，然後繞著彆宮跑三圈，正好是辰時。

“隨後讓王爺們開始緩背詩書，辰時二刻再用膳，之後纔是一天的課程。湘王讓你們卯時便過去，也是難為你們早起了。朕聽標兒說，在東宮那幾天裡，湘王便每日卯時起來，辰時拉著雄英跑步。”

“如果湘王這能堅持下去，你們兩還是傳授一些真才實學，不隻是什麼花拳繡腿的架子，也教教他打仗殺敵的法子。”

兩人當即稱是，心裡卻不思索為什麼皇上讓他們傳授湘王殺敵的法子。

他們自從加入金吾衛以來，就一直謹記，皇上的命令隻需要去做就好了，不必詢問原因。

老朱接著問道：“說說吧，除了湘王的事情，你們特意來找朕，是為了稟告什麼事？”

徐英急忙答道：

“回皇上，在我二人抵達彆宮之前，見到周王殿下從湘王院落內出來。過幾日便是皇子月中出遊的時間，周王殿下還未就藩，理應一同出發。不過往年皇上都特免周王殿下自處之，不必參與。今年或許——”

朱元璋打斷徐英，喃喃道：“老五那個樣子朕是真的不放心讓他去開封，今年怎麼也要讓他去了。湘王前些天的表現在他們幾個兄弟裡麵有所流傳，多半是老五放心不下他那些花花草草，要托付給湘王照看。”

他的聲音說著說著忽然大了些，自問道：

“唉、你們說朕的兒子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好好一個王爺天天趴在土裡林子裡。若是真的關心農學，也不見他去什麼農戶地裡研究，非得研究什麼植物能不能吃。我大明是冇有麥子和水稻，還是困頓到連前朝都比不過，隻能淪落到吃樹葉子嗎？”

氣死偶嘞，好好一個王爺擔心大明朝吃不起飯，在朱元璋看來，這是有點讓他臉上無光。

自己這個皇帝已經很關心農業問題了，畢竟自己從小也吃不飽，輪不到這個兒子在邊上研究什麼花花草草能不能吃。

對於朱元璋的問題，徐英和龐明兩人當然不敢回答。

雖然聽起來老朱在吐槽兒子，說不定人家心裡還覺得周王這個兒子其實還不錯。

這些話彆人聽聽就好了，更不用說這個爹還是當今聖上，又不是村頭幾個老頭湊在一起吐槽自己的子孫。

看著兩人膽戰心驚的樣子，老朱也哈哈大笑起來，道：

“好了，你們兩人就安心跟著湘王，哪怕湘王成婚後到了王府，朕也給你們通行宮內的權力。湘王是個好孩子，你們在身邊要多看、多學，太子都說自己從湘王的言論中，學到了不少。”

“也多看看，湘王是怎麼和大臣們打交道的，朕已經讓他協助太子參閱戶部兩湘荊州一帶的官員任職檔案，給朕盯好了，彆有什麼不長眼睛的東西禍害朕的兒子！”

聽到這裡，徐英和龐明急忙跪在地上，表示絕對不辜負皇上的囑托。

這個最後一句“禍害朕的兒子”，到底指的是處理官員進補職位的太子呢，還是在一邊參閱的湘王呢？

兩人想不明白，但他們隻知道，注意那些可疑之人便是，條件湊夠了就可以找兄弟單位錦衣衛抓人了。

以前錦衣衛奉皇上的命令關照某些大臣的時候，往往會走向這個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