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李總，我們走吧”
“阿布，我走了，等我有空就回來看您。”她語氣平靜，雖然從小就是淚失禁體質，但是她不想在外人麵前展露自己脆弱的一麵。
奶奶將他們送到小鎮門口，直到看不見老人的影子，薑姮才轉過頭。
“我送你回學校，時間不早了。”
“實在麻煩您了，李總。”她摸著放在腿上的匣子，情緒低落。
到了校門口，她剛要下車，李懷敬叫住了她。
“薑姮，這個世界就像頭頂夜空中的月亮，並不耀眼”，他的聲音很低很輕，可在蟬鳴的夏晚卻顯得有些悠遠飄渺。
———-
兩個月的實習過得很快，就這樣結束了。
這天薑姮和劉琦他們來公司收拾東西，
“啊呀，又要回去上學了，想想以後整天麵對地中海的老頭就難受，不比在公司還有李總這種天神級彆的存在，就連總裁身邊的秘書都帥。”劉琦邊整理桌麵邊懊惱。
“你啊，真是個花癡，不過也是，這上課的日子冇啥盼頭。”同期的男生劉銳接話。
“哎，薑姮，你咋一點反應冇有？”劉琦納罕。
“啊，挺好的呀，完成了人生第一次實習，蠻有成就感的。”突然被q到的薑姮勉強說了自己的感受。
劉琦聽到她的回答想了想：“也是，你男朋友在學校，你回去了就能天天見了，有啥可難過的……我見過一次你男朋友，那帥的，和李總不相上下，隻不過不是一種類型。”劉琦感到自己被撒了狗糧。
“啊！是不是那個李懷謙，超有名，簡直了！”劉銳開口接話。
薑姮被他們說的有些臉紅，低下頭整理東西不再多話。
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她走到蔣部長辦公室門口敲門，她想來道個彆。
“請進。”
“蔣部長，今天我就要走了，感謝您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這是我為您準備的禮物，是我的一番心意。”
蔣怡有些驚喜，她接過薑姮手上精美的盒子，打開一看，是一條精美的蘇繡絲巾，“好漂亮啊，這麼漂亮的蘇繡不便宜吧？小薑讓你破費了，這我不能收。照顧你是我應該做的，你是我手底下的人。”
“蔣部長，這是我奶奶親手繡的，您收著吧。”
聽到薑姮的話，她也不再堅持，“小薑啊，像你天賦這麼高的我還是第一次見，放你走我還怪捨不得的。”蔣怡抿唇拍了拍薑姮的肩膀，
“那就祝小薑同學前程似錦，以後有緣再見。”
“謝謝您，那我走了？蔣部長。”
薑姮抱著自己的辦公用具，回頭望瞭望主樓，算了，李總應該冇空見自己這個小員工。
她想了想，還是把自己手中在孤山寺求的平安符放在了前台，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把平安符裝在了紙質檔案袋，讓前台轉交。
走出公司大門，發現懷謙已經在門口等自己了。
“你來啦！”她拉開門坐了進去，笑得很甜。
“怎麼這麼開心？有什麼好事，和我分享一下唄。”李懷謙看著笑靨如花的女孩柔聲問。
“以後天天能和你見麵，我當然開心啦！”女孩湊到他麵前，在他臉上如蜻蜓點水般啄了一下。
李懷謙有點飄飄然，半天才反應過來，他喉結滾動，望著女孩的目光幽深。
忽的他湊身過去一直是扶住了女孩的後腦，覆上女孩柔軟的唇瓣，另一隻手圈著女孩纖細的腰肢，加深了吻。
不知多久，他才緩緩鬆開女孩。
薑姮有些氣息不穩，她微喘著，眸子裡似有水光，嗔怪得看著李懷謙。
“姮姮，我愛你。”他整理著女孩微亂的髮絲。
薑姮有些不好意思，耳垂微紅，“我也是。”
“快走吧，車一直停在路邊，要被貼罰單了。”她回過神來催促。
“嗯，姮姮，今天十五，我要回家吃飯，陪不了你了。”李懷謙有些歉疚，他其實並不想回去，窒息、壓抑，每個人都那樣傲慢，站在製高點嘲諷姮姮。
他捏緊了方向盤。
將薑姮送到校門口，他從後備箱拿出了一隻jelly cat巴塞羅熊特大號。
“哇，好大，好可愛。”薑姮眼睛亮晶晶的。
“姮姮，你喜歡就好，希望我不在的時候他可以替我陪伴你。”李懷謙拿著熊毛茸茸的手朝薑姮揮揮“拜拜。”
薑姮噗嗤一笑，“明天見。”
———
今天是十五，按例要去陽明山祖宅家庭聚餐，李懷敬忙完就下了公司電梯。
剛走到大堂門口，“李總，李總。”
前台上前遞給李懷謙一個檔案袋：“李總，這是薑小姐讓轉交的。”
李懷敬有一瞬間怔愣，接著不動聲色接過，朝前台點了點頭。
剛坐上車，他就打開了紙袋，發現裡麵是一枚平安符。他用手摩挲著布麵，喟歎一聲，攥緊放在了西服口袋裡。
到了祖宅餐廳，他拉開椅子坐在了父親下首。
“父親、母親、哥哥。”李懷謙麵無表情叫著。
“懷謙，聽你母親說，你談了個家境貧寒的女朋友？”坐在北麵上首的李明鐸一臉威嚴開口。
李懷謙麵色微凝，半晌才道“是。”
“不像話！懷謙，我們雖不像那些不上不下的人家要靠聯姻來給家族續命，但你好歹找個門當戶對的，這像什麼樣子？”李明鐸重重地擱下筷子，“趕緊斷了。”
“不可能，我這輩子非她不可！”
“那個女人究竟給你灌了什麼**湯，那幾天我讓你反省，你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白瑜用手拍了拍胸口，像是被氣得不輕。
“你眼裡有冇有我們這個父母？”
眼看著事情有些不可控，李懷敬這才掀起眼簾看著李懷謙，“有空你帶她來見我，如果能夠到我的標準，也不是不行。”對於這種事，這種人，他本來是不會分出精力去見，隻是……
他突然很想知道，懷謙口中的女孩究竟有多好，有冇有他見過的她好……他想，應該是很難的。
聽到以前堅決反對的哥哥突然改口，李懷謙感到了一絲希望，“知道嗎？哥哥，她要是同意了我就帶她來見你！你一定會喜歡的，她真的是很好很好的姑娘。”
李懷敬撫摸著骨瓷餐具描金的邊口，漫不經心應了一聲。
這場家宴到底是不歡而散。
李懷敬站在書房落地窗前拿出了那枚平安符，念出了符身上的字，聲音輕潤：“無災無禍，無災無禍。”他的神色在濃重的黑夜中顯得晦暗不明。
———-
轉眼開學已經兩週，新的項目也啟動了，這幾天薑姮在教室和實驗室之間忙的暈頭轉向。
稍微有些空閒下來，她坐在實驗桌前，忽然看見門外懷謙朝自己招手，她趕緊脫下實驗服走了出去。
“姮姮，前幾天一直冇空說，我哥哥他想見見你，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如果不願意咱就不去。”他知道姮姮不太喜歡和彆人打交道，也不想給她太大壓力。
“好呀！說來他是你哥哥，我應該去拜訪的。就是最近比較忙，要不然過幾天？等我不忙了準備準備，也不知道你哥哥喜歡什麼，去拜訪總歸要帶東西。”
“這個你不用擔心，你男朋友我會給你準備好的。你隻管過去就行，姮姮人見人愛，我哥哥見到了一定喜歡你。”
李懷謙打心底覺得哥哥一定會喜歡薑姮，她是自己見過最好最好的女孩，無論是相貌還是性格，亦或者是對待生活的態度。
“好。”她揚臉朝李懷謙笑，說實話，第一次要見懷謙的家人，她還是有點緊張的。
“噯？教授，您怎麼來了？”薑姮目光看向懷謙身後。
“懷謙，你也在啊，前幾天才聽你導師說你才建立的工作室都已經接到商單了，未來可期，你們倆真是郎才女貌啊。”教授感歎了一句。
“是這樣的，登雲和我們院聯合研發的軟件馬上就要上市了，目前在內測階段，登雲那邊想找幾個用戶進行內測，最後提提意見，完善一下。我想你全程參與，瞭解的多。”
教授轉向薑姮，把手中表格遞給薑姮。
“這個是意見表，你試用一下填一下，有空交給我就行。”
“我先忙了，就不打擾你們小年輕了。”教授走之前還拍了拍李懷謙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