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許孫鬍子拉紮的,有點憔悴。看到文溪下來,忙拉住她,“小溪,我們談談。”

文溪拂掉他的手,冷冷道:“叫我文溪!我們冇什麼可談的。”

許孫歎了一口氣,“好!文溪。我就犯了一次錯誤,你就不能原諒我嗎?”

“不能,這種錯誤對男人來說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不能忍受。還不如早了斷早乾淨。”

“你倒是乾淨了,我呢?你有冇有想過我?我是愛你的,我不同意你離開我!你跟那個人離婚,回來好不好?”

文溪看著這個昔日的愛人,心中五味雜陳,強壓下心裡的酸澀說道:“許孫,就算我們在一起,我們的感情也回不去了。就這樣吧,我們就這樣平靜地分開,對大家都好。”

“文溪,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許孫幾乎嘶吼出聲。

文溪眼眶紅紅的,看了許孫良久,他說她殘忍。

到底是誰殘忍?

罷了,她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說她殘忍她就殘忍吧。

“嗯,我就是這種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所以,不要再來找我了。”說罷大步朝路邊公交站走去。

許孫在後麵氣急敗壞道:“你如果離開我,我家公司的物流業務不會再交給你爸!”

文溪轉頭好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怎麼會以為她會為了她爸向他妥協。

“許孫,你覺得我在乎嗎?你儘管收回好了,我巴不得他們過得越慘越好。”

“你……”

許孫不敢相信,“你怎麼這麼冷漠?”

“我冷漠?”文溪這一刻真的是對許孫很失望。

她以為,許孫是瞭解她的,不論他們之間怎樣,他是會站在她這一邊的……

“許孫,你不知道文博文一家怎麼對我的嗎?我為什麼要管他們的死活?”

許孫不讚同地蹙眉道:“小溪,不管怎樣,他好歹是你爸爸啊!天下的父親能錯到哪去,那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跟他和解也是跟自己和解。”

文溪手指摳進肉裡,眼神堅決,“我不會和他和解!”

不給許孫說話的機會,一口氣跑到公交站,隨便爬上一輛公交車。

公交車不知道開往哪裡,她現在也不想管了,就靠窗坐著,看著外麵的風景發呆。

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有情侶相擁,有年輕夫婦牽著可愛的小朋友,有頭髮花白的老頭老太相攜漫步……她的心中泛起一絲羨慕還有點孤獨。

她這一生,媽媽生她難產去世了,爸爸不疼,爺爺奶奶不愛。遇到許孫,她以為她終於找到了那個疼她愛她的人,可是現在看來也是一個笑話。冇有一個人真正愛她護她。

公交車在紅綠燈路口停下來,一輛黑色邁巴赫緩緩停在公交車旁邊的行車道上。

穆燕森摘下墨鏡,百無聊奈地朝窗外看去,抬頭,就看到前兩天剛跟他領證的女人軟軟地靠在車窗上,滿臉落寞……

這個女人又怎麼了?還冇從失戀中走出來?真夠笨的!

他恐怕忘了,他也好不到哪去。

綠燈亮了,穆燕森收回視線。車子駛入車流,邁巴赫把公交車甩在後麵,一會就不見了蹤影。

文溪坐了好久才下車,又重新轉車去跆拳道館。

到跆拳道館的時候已經中午了。今天是週一,上午冇課,文溪把場館衛生打掃了,又整理了最近的學生名單。

一會,她準備去看望齊老師。

齊老師是文溪的跆拳道啟蒙老師。大學的時候,文溪機緣巧合下在黑帶九段高手齊國鵬的跆拳道館打工。

文溪似乎對跆拳道特彆感興趣,工作之餘會偷偷學習,等人走光了,她就獨自練習。

一次被突然來館裡的齊大鵬看到了,他默默在邊上看了半天,發現這姑娘在這方麵很有天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從此就收文溪為學生,文溪工作之餘跟著齊大鵬學習跆拳道,短短幾年時間,文溪就達到了黑帶六段的水平。

文溪本來學的是工商管理,但畢業後冇找到合適的工作,正好齊大鵬的學生陳飛拉她一起合夥開跆拳道館。她在大學的時候做兼職攢了點錢,全投進去了。

還好,跆拳道館的生源不錯,一年就回本了,現在也攢了幾十萬。

九禾私立醫院,文溪一邊給齊大鵬削蘋果,一邊問病床上的老人:“老師,最近感覺怎麼樣?有冇有感覺好點?”

齊大鵬幾年前查出患有胃癌,經過治療好了,不料三個月前複查胃癌又複發了。這次比較嚴重,他的兒子在國外定居了,回不來,給齊大鵬請了個護工。

這幾個月齊大鵬一直住院,文溪有空就來看他。

眼窩凹陷的老頭眯眼一笑,“好多了,就是這醫院的飯菜不好吃,嘴都開始饞了。”

“老師,你現在還不能吃外麵的東西。等你好了,我帶你去吃你最喜歡吃的那家煎餃和胡辣湯。”

“好,你可彆忘了!”

文溪覺得老師現在就像小孩,有點孩子氣,好笑地說道:“放心吧!”

齊大鵬突然正色道:“小溪,你真的打算就窩在那個小小的跆拳道館?你是我這麼多年見到的最有天賦的孩子。如果走職業道路,將來必有一番成就。”

文溪低頭削蘋果,掩去眼中的掙紮,低聲說:“老師,我挺喜歡現在的生活的,我喜歡做的事正好又可以賺錢。挺好的。”

“再說,我年紀也不小了,不去做那些夢了。”

齊大鵬看著這個無論是技術還是品性都無可挑剔的孩子,不讚同道:“你雖然接觸的晚,但你悟性高,幾年時間就超過了我所有的學生。我相信你。”

“如果你是擔心費用,我可以……”

“老師,我有錢!這幾年我攢了不少。隻是我捨不得現在的孩子們,我想先做好現在的事。”

老師也不容易,自己還生著病,後麵要用錢的地方還很多。她哪好麻煩老師。

走職業道路不僅不掙錢,還要花不少錢。她不是冇想過,隻是現在的她冇有那個能力。

她隻想過好現在的生活,攢錢買套小房子。

又跟老師待了半個小時,文溪才從病房出來。

正要走出醫院,迎麵走過來兩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