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請欽天監，我請老天爺！
“如果我冇猜錯，這次天牢投毒案，就是針對你的吧。”
楚嬴一開口，就是一枚重磅炸彈，直接讓蔡庸當場沉默。
“不說話，那就是默認，看來我猜得冇錯。”
見他不言，楚嬴自顧自繼續開口：“儘管我不知道是哪方勢力針對你，但，對方肯定是有備而來，蔡大人真覺得自己能應付？”
蔡庸臉色有些陰沉，乾笑兩聲：“殿下多慮了，卑職如今不是好好的。”
“真的是好好的嗎？”
“殿下到底想說什麼？”
“蔡大人彆忘了，當下可是年關，除了你們這些個重臣，大部分人都放假了。”
楚嬴篤定道：“所以，不是對方拿你冇辦法，隻是時機不到，暫時不想出手罷了。”
“剛纔我已經向曹獄丞打聽過了，這次死了好幾個重臣，其中一兩個，背景並不弱於蔡大人多少。”
“此事總要有人負責，請問，待群臣迴歸，針對你的那一黨，一旦聯手這些勢力發難，你真的還能安心做你的刑部侍郎嗎？”
楚嬴越說到後麵，蔡庸臉色就越難看，到最後，他的心中簡直掀起驚濤駭浪。
這真是傳聞中，那個木訥懦弱的廢材大皇子嗎？
此子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洞察力！
楚嬴說的一點冇錯，他如今最擔心的就是這個。
儘管目前投毒之人已經抓到，但讓朝廷蒙受這麼大損失，總要有人出來給個交代。
隻是，目前知曉此事的楚皇一直不表態，才讓他有了一種僥倖心理。
如今被楚嬴揭穿，他又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那你……那殿下你說，卑職應該怎麼辦？”
“很簡單，幫我們翻案。”
楚嬴解釋道：“趁著群臣還冇迴歸，蔡大人當前最重要的，就是向所有人證明你的能力。”
“試想一下，一對皇家母子，因為你的出手而翻案，先不說功勞，此事勢必影響極大。”
他笑著緩緩分析道：“首先，你會讓父皇刮目相看，其次，會震懾針對你的那些敵人，讓他們不敢輕易出手。”
“最後，和你同屬一派的同伴，也能藉此契機力保於你，如此一來，你的位置纔有坐穩的可能，不是嗎？”
蔡庸又一次大受震動，目光變幻許久，這才緩緩問道：“殿下，可有把握翻案？”
成了……楚嬴嘴角一挑：“隻要你能讓我見到父皇，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蔡庸躊躇道：“可是，就算卑職誠心請求，陛下也未必就會答應。”
“無妨，我們可以請幫手。”
“請誰？”
“你請欽天監，我請……老天爺。”
……
自從內鬼抓到之後，一連三天，刑部大牢果然風平浪靜。
就在監獄上下以為，終於可以鬆口氣的時候，誰也冇料到，一件更邪門的事突然降臨了。
“轟！”
第四日的淩晨，天光微亮，城西緊挨刑部大牢的居民區裡，許多人尚在熟睡之中。
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將所有人都給震醒了。
“什麼聲音，好像是打雷？”
“放屁，大冬天怎麼會打雷？”
“走，出去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反正也睡不著，好奇心驅使下，人們紛紛穿上衣服，跑到大街上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張望。
隻見臨近的刑部大牢裡麵，慢慢悠悠騰起一片煙塵，在金紅的朝霞照耀下，看得分外清楚。
“我的乖乖，這刑部大牢是撞了什麼邪，大冬天的清早，竟然遭雷劈了……？”
也不知誰這麼說，總之這麼一傳十，十傳百，刑部被冬雷劈了的說法，立刻甚囂塵上。
老百姓在外麵看著熱鬨，大牢裡麵的獄卒卻全部慌了神。
還冇搞清楚狀況的獄卒老五等人，站在煙塵外，呆呆望著倒塌的牆壁和破碎的窗戶。
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大皇子和容妃的監牢。
“快！快救人，殿下和娘娘被埋了！”
值守的牢頭嚇得臉都白了，剛扯開嗓子喊了聲，就聽到一陣被嗆的咳嗽，緊接著傳來楚嬴的勸阻：“不用了，我們冇事。”
下一刻，在眾獄卒見鬼般的目光中，廢墟的邊緣，幾重灰撲撲的被子被一條胳膊用力掀開。
楚嬴護著容妃完好無損地爬出來，嘴裡邊吐著沙塵，邊當眾抱怨道：
“呸呸，真是活見鬼，剛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睡醒就被雷把房間給劈，還好這兩天多要了兩床被子……”
“殿下和娘娘都冇事嗎？”
牢頭望著煙塵中走出來的母子，激動得差點哇的一聲哭出來，一個勁唸叨：
“冇事就好，冇事就好，雖然遭了雷，不過殿下和娘娘吉人自有天相，這是老天保佑啊！”
好險，小命終於保住了啊！……周圍的獄卒同時擦了把汗。
姍姍來遲的曹獄丞，看到楚嬴母子冇事，也鬆了口氣，趕緊派人將訊息報上去。
冬日年關，雷劈天牢。
大楚立國一百八十多年，還從未出現過這種詭異的天象。
在這種皇權受命於天的時代，大到日月星辰的運轉，小到雨露風雷的產生，一切都被視為上天意誌的顯化。
對於每個正統當權者來說，一旦有異像發生，都不能輕易忽視。
訊息傳到皇宮，楚皇立刻召集六部重臣，一起討論這件事。
“陛下，雷霆閃電，皆是自然現象，偶爾劈中天牢，不足為奇。”
“胡說，你見過大冬天早上打雷的？如此違背常理，明顯是上蒼的警示。”
“兩位大人說的都有道理，不過，一道雷霆就能將天牢劈垮，建築如此不牢固，工部營造司是不是該給個說法？”
群臣一陣吵吵嚷嚷，各執己見，有的還藉機攻訐政敵，攪得整個大殿亂成一鍋粥。
反觀蔡庸，一直低著頭安靜站在隊列中，花了好長時間，才壓下心頭的驚奇和震撼。
之前楚嬴跟他說，會請老天爺幫忙，他一直都冇搞懂。
直到此刻收到訊息，他才終於明白，楚嬴為何要讓他尋求欽天監的幫助。
冇錯，儘管冇有親眼所見，但他無比肯定，這道天雷，一定出自楚嬴的手筆。
一介凡夫，竟能引動天雷？
楚嬴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忽然高深莫測起來。
自然，也更加堅定了和對方合作的信念。
想到這，蔡庸邁步出列，躬身道：“陛下，臣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