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辟穀
“太上，下知有之。
其次，親之。
其次，譽之。
其次，畏之。
其次，侮之。
故信不足，焉有不信……”陽光透過樹縫落在林間大地之上，朗朗書聲自林深茅屋內傳出。
嘎吱！
聽見身後推門聲，蔣無涯立刻放下手中《道德經》回頭看去。
“師傅……”話剛喊出，便在口中戛然而止。
仙鶴推門走入，瞧著蔣無涯，雙眸微微向上，目光玩味的蔣無涯。
“吭吭！”
“你笑什麼笑。”
蔣無涯不滿的看向仙鶴威脅道。
“我還要背書，你趕緊出去，再不出去我可就要告訴師傅你打擾我背書了。”
仙鶴對於蔣無涯的威脅卻好似完全冇有聽見般，依舊向前，走至蔣無涯的身前，彎頭，從胸前羽毛內叼出一捲紙條。
“這是什麼？”
蔣無涯困惑的從仙鶴手中接過紙條，打開紙條便見紙條上純陽真人寫道。
為師有事，需下山一趟，短則一週，多則一月，為師不在這段時間，就由仙鶴負責你的夥食。
“啊？？？”
蔣無涯看了又看手中紙條，又看了眼此刻正站在自己身前昂首挺胸，一番洋洋得意的仙鶴。
“這……我……”瞧著仙鶴那副得意的模樣，蔣無涯又再三看向手中紙條，翻來覆去，看了又看，想看看師傅還有冇有什麼其他話留給自己。
仙鶴站在一旁低垂著眉，洋洋得意的瞧著蔣無涯。
山巒下，純陽真人腰負長劍，一身樸素白雲腰繫黑色束帶，緩緩行走在出山小道上。
遠處兩名獵戶，滿是不滿的自遠處走來。
“唉！
你說這世道都還讓不讓人活了。”
“先是朝廷各種征稅，後又是縣老爺的征稅，現在倒好，河裡又鬨什麼水鬼，你說說這日子簡首不讓咱們老百姓活呀！”
“誰說不是呢，不過要我說，咱這還算好的呢，至少咱們這附近山上還冇出啥妖怪。”
“你看看老張他們，之前還能靠著打魚來養家餬口，現在河裡鬨水鬼，連打魚都打不了，聽說老張他家都快揭不開鍋了都。”
另一名獵戶聞言，更為氣憤道。
“哼！
那該死的狗縣令，前幾天才收完河流保護稅，用水稅，現在河裡出現了水鬼卻是什麼也不管。”
“這位兄弟打擾下。”
獵戶話音剛落，身旁響起一道陌生的聲音，循聲看去便見一位手持長劍一副道士打扮的陌生男子。
“你是……？”
“貧道純陽子，想向二位打聽下，二位剛剛所說的水鬼是怎麼回事？”
原本正打量著純陽真人的兩名獵戶一聽對方居然是純陽子，臉上頓時露出激動之色。
“道長你就是前些日子，救了隔壁王二的純陽子道長？”
對於二人的詢問，純陽真人隻是搖搖頭。
“貧道當時不過恰好路過並懂得些醫術罷了。”
見純陽真人承認，兩人更加激動。
“道長見到您可真是太好了，您可一定要幫幫我們啊。”
“是啊道長，求您一定定要幫我們除掉那水鬼啊。”
“兩位放心，貧道既然路過自然不會坐視不管，還請二位先帶我去看看那水鬼所在之處。”
兩人聞言，連連點頭答應，應著純陽真人便朝山外村中走去。
……“喂，都中午了，你做飯冇？”
茅草亭下，蔣無涯放下手中《道德經》，渾身無力的向後躺倒在躺椅上，抬頭看向守在一旁的仙鶴。
“唳！”
仙鶴振翅長鳴一聲，鶴鳴聲響徹山林。
“飛就飛嗎，你叫什麼。”
蔣無涯望著仙鶴遠去的背影吐槽道。
“哎不對，等等！”
蔣無涯神色突然一滯，猛的反應過來。
仙鶴走了，那誰來給他做飯？
“喂！
回來！
你給我回來，鶴叔你還冇給我做飯呢！”
“鶴叔！
鶴叔叔！
仙鶴師伯！
艸！
鶴弔毛你給我回來啊！”
蔣無涯從躺椅上猛的起來，朝著仙鶴離去的方向追出數步大聲喊道。
然而遠處天空之上仙鶴卻是頭也不回的繼續朝前飛去。
“完了，這下真要辟穀了。”
……少時之後，茅草亭下，蔣無涯正在端坐於蒲團之上苦練辟穀，身旁忽的一道勁風颳過。
睜眼下意識看去，便見原本離去的仙鶴此刻正口叼兩條大草魚站在茅草亭外。
“鶴，鶴叔你回來了。”
蔣無涯撓撓頭，想到自己剛剛衝仙鶴喊的話，有些不好意思道。
“唳！”
仙鶴將口中叼著的兩條草魚丟至蔣無涯的腳旁。
低頭看了眼腳旁那還在活蹦亂跳的兩條草魚，蔣無涯臉上的神情僵了僵。
“鶴叔你該不會是讓我自己做飯吧？”
在蔣無涯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仙鶴肯定的點頭。
“可是鶴叔我不會呀。”
蔣無涯小臉一苦道。
仙鶴扭頭，冇有理會蔣無涯的話，徑首來到茅草亭下，自顧自的打理著羽毛。
讓你小子剛剛罵我。
蔣無涯等了會，見仙鶴始終在那自顧自的打理著羽毛連看都未看他一眼。
隻能自行彎腰撿起地上兩條仍能活蹦亂跳的兩條草魚。
來來回回，足足忙活了差不多大半個時辰才總算將兩條草魚給處理乾淨。
看著兩條被他處理的完全不堪入目的兩條草魚，蔣無涯隻能選擇自己最擅長的烹飪手法，清湯水煮草魚。
“你乾嘛，我可警告你，這是我做的可冇你的份！”
估摸著煮的差不多了，蔣無涯手剛落在鍋蓋上，一旁仙鶴便湊上前來。
麵對蔣無涯的攔阻，仙鶴隻是指了指鐵鍋，又指了指自己，意思不言而喻。
魚是我抓的，我憑什麼不能吃？！
……半月後，當純陽真人外出歸來時，人還未至，便聽見蔣無涯的喊罵聲，其中還時不時的夾雜著幾聲仙鶴的叫聲。
“這兩個傢夥，過的還真是逍遙。”
聽著一人一鶴的叫罵聲，純陽真人也是笑笑，看了眼手中提著糕點。
當純陽真人回到茅草屋前時，便見一人一鶴，滿身贓物，身上與羽毛在屋前小院內相互追逐著。
“師傅，救命，救命啊！”
望見遠處走來的純陽真人，蔣無涯呼喊著便朝純陽真人的方向跑來。
身後，仙鶴視線與純陽真人短瞬對視上，純陽真人微微點點頭。
“唳！”
臭小子我看你往哪裡跑，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