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興磚窯廠
李家豪的父親回到家中後，拿起柴火房中的鋤頭奔向田間，他走在鄉間泥濘的道路上，從破爛的迷彩褲中拿出那張皺皺巴巴的欠條，看著那欠條上醒目的一萬元欠款，李二牛感慨道：“這麼多的錢，讓俺怎麼還呢，俺一輩子勤勤懇懇，不曾與人紅過臉，現實怎麼這麼殘酷，俺家娃還要上學呢，他學習那麼好··· ”這時張富國正好扛著鋤頭經過李二牛說道：“哎 二牛，你在那發撒愣呢，身體好點了吧！”
李二牛驚醒過來，趕緊把那張皺巴巴的借條死死的攥在手心。
“張大哥，好多了，昨天的事情還要謝謝你，今天晚上到俺家來，俺讓你弟妹做幾個下酒好菜，好好感謝一下你。”
“二牛，你這說的撒話，俺們哥倆這感情，不用那麼客氣，吃飯就算了。
唉對了二牛，你聽說了冇有？
俺們隔壁Y村開了一個磚窯廠子，聽說那裡正招聘搬運工呢，可以按天付錢，俺打算過去把這點農活乾完後過去看看，俺家那個小丫頭片子馬上就讀初中了，又該花錢了，不能讓丫頭再跟著俺受罪了，將來能考個好大學，畢業後找個好工作。
現在俺就想多掙點錢，你等會如果冇事和俺去一趟看看？”
李二牛聽完後臉上那陰沉的臉轉瞬之間煙消雲散，趕忙回答道：“張大哥，你真是俺的福星啊，俺正為錢的事情發愁呢，那俺乾完活後去找你。”
“妥”，張富國說完轉身向自家農田走去。
李二牛也趕緊跑向自家的農田，現在的李二牛渾身充滿乾勁，三下五除二的把自家的農活乾完，心想“這是不是太早了，張大哥是不是還冇有乾完活，算了不想了，先過去再說。”
於是李二牛跑到張富國的地邊上，看著張大哥還在忙，趕忙來到張富國跟前。
“張大哥，你這還冇有乾完啊？”
張富國詫異的問道：“二牛，你這麼快就乾完了？”
“張大哥，就那點活，俺一會就乾完了，一聽可以掙到錢，俺心裡癢癢的。”
“哈哈哈···二牛，你還是個急性子，行吧，行吧那俺們走吧，這些活等俺回來再乾吧。”
“張大哥，要不然、要不然俺幫你把這點活乾完俺們再過去吧。”
李二牛摸摸了頭說道。
“行了，俺不知道你嗎，走吧走吧，哈哈哈。”
“好、好，俺們趕緊過去看看。”
就這樣李二牛跟張富國行色匆忙的奔向Y村。
兩人先後來到Y村，由於李二牛不熟悉Y村，衝著後麵的張大哥喊道：“張大哥、張大哥，那個磚窯廠在哪呢，俺不知道地方。”
“你等等俺啊，著什麼急啊，俺也不知道在哪，俺們問哈村上的人就知道了。”
張富國滿臉汗水的來到李二牛跟前。
李二牛猴急的說道：“那張大哥，那你坐在那個石頭上，俺去找人問問。”
“去吧 你讓俺緩緩”，說完癱倒在路邊的石頭上坐下，撩起自己的迷彩二道背心把臉上的汗水擦乾淨。
李二牛跑向村中，左右檢視，隻看見村中的婦女都躲在老柳樹下乘涼嘮嗑，冇有見到一個漢子。
李二牛上前詢問道：“各位大妹子，俺是隔壁村的，俺聽彆人說你們村開了一個磚窯，但俺對你們村不太熟悉，你能不能給俺說一下具體的地方，俺過去看看。”
一個滿臉消瘦，看起來明顯長期營養不良的村婦起身說道：“大兄弟，你也是過來找活的啊，最近來這裡找活的可多了，今天就來了好幾波了，你趕緊過去看看，要不然等招滿了你們就白來了，你順著這條路一首往前走，走到頭右轉，再走上個500米就可以看到了。”
李二牛聽完趕緊說了聲謝謝就趕緊跑向長富國的方向。
“哎、哎大兄弟，你跑錯方向了，在這邊，不在那邊。”
“俺還有個老大哥在村口呢，俺去把他叫上。”
說完李二牛頭頭也不回的跑去。
……李二牛滿臉汗水的跑到張富國跟前說道：“張大哥，張大哥，走快走，去晚了這個活就乾不了了。”
張富國聽完後也坐不住了，趕忙起身。
“二牛，快走，快走。”
李二牛聽完拉起張富國就往磚窯廠跑去。
……“這就是強盛磚窯廠了，冇錯，張大哥，看，有好多人在那裡搬磚啊，俺們趕緊走，找找這裡的負責人，看還要不要人了。”
“好，那我們趕緊走。”
李二牛和張富國走向磚窯廠門口，這時有一個滿臉橫肉，臉上一條疤，胳膊上紋著兩條過肩龍的大漢走過來，喊道：“你們乾撒的，偷偷摸摸的。”
“這位大哥，俺們，俺們是隔壁C村的，我聽說這裡招人，想的掙些錢，俺就和俺這個小兄弟立馬趕過來看看還招人不”“哦，這樣啊，我們這裡招人己經招滿了，不要了。”
李二牛聽完這位大漢的回答後，心情低落，雙手耷拉。
張富國看到李二牛這樣，轉過頭不死心的問道：“這位大哥，不知道你貴姓？”
“大名王力，看得起的都喊我聲王哥。”
“王哥，您好，你看俺們大老遠的跑過來了，俺們兩個都是莊稼人，能吃苦，你看廠子裡還有個撒活，臟點累點都無所謂，俺們兄弟兩都能乾，您看能整行不，撒都行，撒都行，我們不挑。”
王力聽完張富國說的話後，眉毛一挑。
“我也知道，你們大老遠的跑過來不容易，但是我也是給我大哥打工的，我也不容易，天天得看著廠子，一天費力勞神的，現在想去買盒煙都冇有時間。”
張富國聽完王力的話後，瞅了瞅跟在後麵的李二牛，麵色艱難的從口袋裡麵把拿出自己僅有的20塊錢隱秘的塞進王力的口袋裡。
“王哥，你看，俺們兩兄弟初來乍到不懂事，這些錢你拿去買菸抽，就當兄弟俺孝敬你的，以後你多照顧照顧。”
王力看見張富國把錢塞進口袋後，纔好聲好氣的說道。
“這多不好意思啊，大兄弟，這無功不受祿啊，既然兄弟這麼看起我，那我不拿著就顯得小家子氣了，這樣子吧，那我就替我大哥做個主，再加兩個名額，你們今後要在這裡好好乾，我也好跟我大哥交代，不要讓我在我大哥麵前下不來台，你們去那個門口的值班室，去做個登記，給那個小黃毛說，是我介紹的就行了。”
張富國聽完喜上心頭。
“好的好的，謝謝王哥，謝謝王哥，那俺們這就過去。”
“去吧去吧，以後好好乾，不要給我丟人。”
張富國拉起後麵還在發愣李二牛向門口值班室走去。
王力看到兩人走後，翻了翻口袋裡剛塞進去的20塊錢，真是兩個鄉巴佬，就這些錢還不夠我一頓飯的錢，不行，就這點錢就把我打發了，我得想個辦法從這兩人身上掙上一筆錢。
……“張大哥，俺們乾嘛要給他塞錢啊，大不了俺們就走唄，白瞎了那20塊錢了，20塊錢都夠俺們家生活半個月了。”
李二牛口是心非的說道，腳步卻一刻不停的拉著張富國向值班室門口走去。
張富國看到李二牛這樣，心中不免一笑。
“二牛兄弟，好不容易有個像樣的活，能多掙點錢，你看剛纔那個王力的樣子，俺們不出點血他能讓俺們進來乾活嗎。”
“唉，張大哥，還是你有辦法，那個剛纔那20塊錢算俺一份，等俺賺了錢還你。”
“冇事冇事，不著急還，但是二牛兄弟，這裡麵都是些牛鬼蛇神，俺們兩個是外鄉的，抱著頭好好掙點錢，彆跟他們搭上關係，聽到冇有。”
“好的，張大哥，俺知道，俺現在就一個想法，趕緊掙錢，其他都冇有想的。”
“好，有這個想法就好，俺們趕緊走，過去做個登記，問下具體情況，到時候好乾活。”
“好，那俺們走張大哥。”
張富國和李二牛來到值班室門口，張富國緊張的敲了敲門。
“請問裡麵有人嗎？”
“艸，我不是人啊，真不會說話，你們找誰啊。”
張富國聽完話後也不生氣，轉手輕輕推開值班室的木門，小聲說道：“小兄弟你好，俺們兩個是王哥介紹過來的，王哥說的讓俺們過來做個登記。”
一個滿臉疙瘩，耳朵戴著黑色的耳釘，頭髮染成黃色小夥子轉過身說道：“哦，王哥介紹過來的啊，你們坐，你們的身份證帶了冇有，那我做個登記。”
“帶了帶了，給，小兄弟。
這是俺們兩個的身份證，你費個神幫俺們登記一下。”
“冇事，冇事，拿來吧。”
說完，拿出登記本。
“小兄弟，有個事情問一下，俺聽的你們這裡按天可以結工資的。”
“對，我們這裡可以按天結工資。”
“那俺們這個工資怎麼算？”
“是這樣的，我們這裡分日結，周結，月結三個檔次，如果按日結，那搬一匹轉三……”還冇等黃毛小夥說完，王力搶身來到黃毛小夥身前。
“小黃毛，給我這兩個兄弟登記的怎麼樣了？”
小黃毛立馬恭敬的說道：“馬上就好了，王哥。”
“那就好，你可彆虧待我這兩兄弟啊。”
“王哥，你這話說的，他們是你兄弟，再給我三個膽，我敢嗎？”
說完小黃毛退到一旁笑道。
王力聽完小黃毛這麼一說，心裡的滿足感不容分說的填滿，笑嗬嗬的對站在一旁的張富國和李二牛說道：“我剛進來聽你們問工資情況，你們最近缺錢用嗎？”
“冇有冇有，王哥，俺們就是問問情況，彆到時候給你惹禍了。”
“小黃毛，你看我這兩兄弟，這態度一點冇毛病，好兄弟。
來我給你們說，你看這樣如果你們不缺錢你們就按照月結來算，月結搬一匹磚2分錢，周結日結就才1.5和1分錢，劃不來，你看這樣行不？”
小黃毛聽完王力的話，剛準備說話，看到王力那惡狠狠的眼神，小眼睛滴溜滴溜的再那裡轉，也不說話了。
張富國聽完覺得還不錯，掙上錢就行，立馬對王力說道。
“這樣啊，王哥，俺們兩兄弟聽你的，謝謝王哥，那俺們兩個明天過來。”
“好，那你們明天過來，好好乾。”
“好的王哥，那俺們現在就回去準備準備。”
“行，那你們去吧”張富國和李二牛這才走出房屋向家中走去……看著兩人走遠小黃毛纔對王力說道：“王哥，月結不是3分錢一匹嗎？
給他們怎麼才2分錢。”
王力聽完小黃毛的話後，惡狠狠的說道。
“這兩個土老冒，剛進門讓我給攔下來了，那個個子高一點的還有點眼色，懂規矩，給我塞了20塊錢，20塊錢還不夠我帶兄弟們下頓館子的錢。
太看不起我了，你今後發錢的時候就按照2分錢給他們算，到時候多出來的錢我們兄弟出去瀟灑去，哈哈哈”“王哥，這不太好吧，要是讓老大知道了…”“這有啥不合適的，出問題算我的。”
小黃毛聽有油水撈，樂嗬的說道。
“好，王哥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