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是,我聽她說,是因為她兒子嫌她耳鳴眼花,所以把她賣掉了。”
“真是豈有此理,此事官府不追究?”張謙怒拍桌子說道。
“這樣的事情對我們來說並不稀疏罕見,官府又怎麼管的過來呢?”墨像是自嘲的說道。
“天下事我管不得,但眼前之事我還管的,你可知道傅老嫗的兩個兒子叫什麼,家住哪裡?我非得稟告司空,治他們個大不孝。”張謙怒氣沖沖的說著。
“主人不必如此生氣,她的兒子早兩年被征了勞役,如今已不知去向了。”墨的意思是,大概已經服勞役死了。
“便宜他們了。”張謙像是鬆了一口氣,隨即又拿出兩匹絹布交給墨,“冇想到你兩的身世如此可憐,這兩匹絹布你們一人一匹,給自己做件衣服吧,馬上就要過年了。”
墨聽聞,直接磕倒在了地上,“主人和老夫人是世間少有的好人,從不苛責打罵下人,墨和傅老嫗能夠伺候主人一家,已是前世修來的福分,怎麼還敢貪圖劉將軍送給主人的禮節,這一匹絹布價值已過百錢,便是再買兩三個奴仆也夠了,墨萬萬不敢受此大禮。”
“有道是‘尊者賜,不敢辭’,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主人,那就收下,以後隻要規矩做事,儘心伺候我母親就行了。”張謙平靜的說道,眼神緊緊盯著墨,墨連忙答應起身,偶一抬頭看見張謙眼神,又趕緊把頭底下。
隨即,墨拿著兩匹絹布出了屋門。
張謙這纔打開書信。
這時,外麵聽到有使臣拜訪張謙的石韜也趕緊趕了回來,正碰到出門的墨,進門後,見到傅老嫗正在院子裡剷雪,石韜連喊了兩次讓她把門口的積雪剷掉,傅老嫗都冇有反應。石韜見狀,才喊道:“元直,元直,開門。”
張謙開門時,手上還拿著書信,看屋外隻有傅老嫗一人,連忙把石韜拉進屋,然後關上了門。
石韜正欲說話,張謙就開口:“廣元,你幫我確認一下,這封信是不是劉將軍寫的?”
石韜緊緊盯著張謙,而張謙則拉著石韜的手,在他手心寫下“事有蹊蹺,不動聲色”。
石韜拿起信件一看,信上先是問候徐庶最近過的可好,然後表達了徐庶離開後自己的掛念,再是說到對未來的擔心,最後則是希望徐庶能保重身體,希望能有再見麵的一天。
對了,話到最後,劉備像是又想到了什麼,信裡寫到自己聽說了徐庶寫的詩,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可惜徐庶走的匆忙,未能送上長袍,故而現在派人送上狐裘錦袍一件。信裡語氣還似千叮嚀萬囑咐一樣,說自己都快忘記徐庶的身形了,要他一定要穿上試一試。
石韜仔細看了兩遍,說道:“這確實是劉皇叔的字跡。”
不過石韜又想,劉備是知道北上的是張謙的,怎麼話裡話外都是對徐庶的關心呢?
可他轉頭馬上又想到,若是不這麼寫,不就暴露了張謙身份了嗎?
可這樣一來,劉備寫這份信的目的何在,不是多此一舉嗎?
聽到石韜確認的話,張謙冇再看那書信,反而拿起那錦袍穿在身上,然後細細摸索了好幾遍,終於讓他在腋下處摸到一絲不妥。
石韜見張謙動作,才反應過來信中最後幾句話的含義。
兩人走到房間內屋,拿出剪刀,挑開針線,裡麵掉落出一塊寫滿小字的白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