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什麼,該死的曹賊,居然敢劫持軍師的孃親!軍師莫要哭泣,待我與二哥親自殺往許都,救回你孃親。”張飛作勢便要外出。

“翼德莫要胡鬨,我已答應軍師放其離去,以使其母子團圓!”

“主公啊,是庶對不起主公,未能儘人臣之道。”徐庶轉過身,直接叩倒在了地上。

“軍師快快起來!”劉備趕忙上前扶起徐庶,“是備的不是,早知曹賊心如虎狼,卻未能早早將軍師母親接來,已致有今日之禍。”

“真是笑死人了,堂堂大丈夫,竟做女兒態!”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響起。

“是你!”劉備見到來人,原以為對方先前攔路是有自薦之意,可惜此人拿錢後的行為卻讓他大失所望,故而,劉備已將此人拋諸腦後。

“正是在下,可惜的是,在下早已知劉將軍大名,劉將軍卻不知在下的名姓。”

“你這廝怎麼與我大哥說話的,你不是叫那啥張謙嗎?我與二哥早就把你這不知哪來的小道士的打聽的一清二楚了。”

“在下確實姓張名謙,不過嗎,在下可不是什麼道士!”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彆吞吞吐吐,彎彎繞繞的,俺張飛最討厭不痛快的人!還有,你剛纔在門外可是說了,能夠替我大哥解決這個麻煩,所以俺才讓你進來的。”

“先生有法子能夠解備之憂?還請先生不吝賜教。”劉備聽到張飛的發言,眼裡似乎又冒出了光。

“區區小憂,何足掛齒,不過解憂之前還容在下先介紹一下自己。在下姓張名謙,字子讓(穿越後自己取的),師從黃石公,自幼習讀《太公》。”

“黃石公?莫不是荊襄黃家賢人?”劉備自到荊州後,對荊州的名士多有瞭解,像水鏡先生,龐德公,黃承彥等都是德高望重,名聲響徹荊襄,隻是這黃石公,既覺得熟悉又很陌生。

“閣下說的莫不是三戲張子的黃石公?”徐庶出言問道。

劉備聽到徐庶這麼一問,也很快反應了過來。

張子便是張子房,張良,漢初三傑中的“謀聖”。傳聞,張良之所以有那麼高的謀略,就是因為得到了黃石公的認可,被賜予了《太公兵法》。

“那黃石公早在先秦之際已然出現,如此說法, 他豈不是已經四五百歲了?”徐庶對此嗤之以鼻。

“世上豈有壽五百者?在下雖師從黃石公,可是此黃石公卻非彼黃石公。吾輩中人,凡能得《太公》精髓者,便可繼承黃石公之名。”

幾人聽張謙這麼說,都點點頭,許多隱士門派都是這麼乾的,比如那鬼穀子,既是龐涓孫臏之師,又是張儀蘇秦之師,據說還是那呂不韋之師,想必也不是同一個人。

不過張謙話還冇說完。

“實不相瞞,先祖張子便是第二代黃石公,故而無論何時,吾等子孫必有一到數人鑽研《太公》之學,侍奉在黃石公身邊。”

東漢末年什麼最重要?

名聲!

怎麼混名聲最快?

給自己找個祖宗!

既然自己姓張,那找張良應該冇什麼問題吧?

也算得上是根正苗紅了!

而且張謙此時抬高自己的身份也是為接下來的說辭做準備。

“原來是張子後人,真是失敬!”劉備拱手行禮道,就連徐庶也跟著拱了拱手。

在門閥士族根深蒂固的東漢末年,有個身名顯著的祖宗真的很重要!

“先生口稱留侯(張良爵位)後人,不知有何真憑實據?”關羽羨慕的臉都紅了。

“血脈相連,何須憑證!”張謙微微仰頭,一副桀驁的模樣。

你家大哥不也天天唸叨者中山靖王之後,又有何……什麼,是劉協公然認下的?那冇事了。

“那既是留侯後人,想必必有策論襄助我大哥!”關羽見眼前之人頗為嘴硬,便用起了激將法。

“當然,在下有遠中近三策,遠可定國運,近可解煩憂。”

“先生教我!”劉備趕忙行禮,眼下雖為徐母來信哀傷,但若為此再得罪一位高賢,那就得不償失了。

“遠策有均田,簡政,科舉三論,可助將軍重建高祖光武之功勳,為大漢再延國運,少說也得三百年。”

眾人沉默不語。

徐庶:簡政好理解,均田應該是土地政策,科舉是什麼鬼?

劉備:漢高祖,光武帝,我劉備飄零半生,真的還能做到先祖的豐功偉績嗎?

張飛:三百年,好厲害!

關羽:……

張謙:本來就是湊數唬人的,除了科舉我能說幾句,其他的,我對漢末的瞭解僅憑書上那幾句話,實地考察才十幾天,能說出個屁。

“敢問先生中策?”劉備細想之下,也覺得張謙的話太虛,便主動開口。

“中策嘛?將軍飄零半生,先投公孫瓚,後投陶謙袁紹,今又投劉表,可曾有一夕安寢?”

張謙此話,句句戳中劉備心扉。

劉備強忍沮喪,哽咽說道:“先生教我!”

“將軍不必難過,當年高祖皇帝也不過楚地一遊俠,沛縣一亭長;光武皇帝更是躬耕半生,無一官半職,此正所謂天將降大任於將軍也。”

“將軍戎馬半生蓋因無一基業,方今天下,曹操占天時,已得大漢半壁;孫權虎踞江東,已曆三世;將軍可先取荊州,後圖益州,以兩州之地成天下三分,一旦天時有變,便可西出漢中,直取長安;東出宛城,猛攻許都。”

天下三分!

劉備心中的某根弦似乎被波動了。

“先生說得好啊,你那遠策俺張飛隻覺得厲害,卻是不大啥懂;但這中策,俺張飛一聽就覺得靠譜,合該俺哥哥這樣建功。”

“先生確有大才,可備身為漢室宗親,豈能取同宗基業以為自己立足乎?”

“哈哈哈——”

“先生為何發笑?”

“我笑這亂世天下居然還有堅守仁義之人。也罷,將軍可退而求其次,既然不能奪宗親之城,然若是取自賊人之手,將軍可得心安否?”

“願聞其詳!”

“眼下曹操南下在即,劉表年邁,勢難保全荊襄之地;益州劉璋,昏庸無能,假以時日定敗於張魯。將軍可忍祖宗基業落於他人之手而不顧乎?”

“大哥,我覺得先生說的對!”關羽激動的臉又紅了。

“若真如此,備噹噹仁不讓。隻是若有迴天之機,備亦當堅守本心。”

“好好好!還是先生高明,俺家哥哥什麼都好,就是迂腐了點,先前那劉表要把荊州讓給我哥哥,我哥哥居然不要,可把俺跟二哥氣壞了。”

“翼德,住口!”關羽喝住了張飛。

“俺這不是高興嗎,先生,您這不是還有近策嗎?可有辦法幫我哥哥留下軍師?”

“先生教我。”劉備再拱手,徐庶此時也希望能從張謙口中聽出救出其母之法。

“此事,易於反掌尓!”張謙一甩道袍,十分狂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