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枯澤往事（上）
夜黑風高，有一道身影在竹林叢中不斷閃過，其實在老夫婦那借宿一晚明早出發是個好選擇，但是剛纔老婦人提到夜間傳出怪聲，和人消失都是大晚上發生的事情，這才讓夜小凡覺得趁半夜行動會事半功倍，免得又白白耽誤了一天。
過了茫蕩山往前十餘裡便是枯澤，夜小凡現在己經感受到空氣中的濕氣了，顯然是快到達目的地。
黑夜陰森恐人，深山老林的傳來陣陣噪鵑淒厲的叫聲，夜小凡的腳步停了下來，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似的。
算了趕路要緊。
終於到了枯澤，像是片森林沼澤，周圍全是樹木，傍邊就是一條溪流，還有塊石碑上麵刻著的字雖然年代久遠但“枯澤”二字依舊清晰。
突然一邊草叢中發出窸窸窣窣的響動，一條紅鱗大蟒鑽了出來，嘴裡吐著蛇信子，就要發動攻擊。
打蛇就要打七寸，夜小凡絲毫不留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電衝道紅磷大蟒麵前，然後用腿巨力朝下一劈，“砰”那條蟒蛇吃痛，整個都蜷縮起來。
“孽畜，是不是你傷的人”夜小凡拾起地上一根木棍欲再次發起進攻。
那蟒蛇突然擺尾一掃，夜小凡輕鬆一躍躲過，不料那尾的力量巨大無比，掃向兩邊的樹，紛紛塌了下來。
“咚咚咚”一顆又一顆樹倒塌，泥土和水濺得到處都是，夜小凡動怒，雙手結印使出法術“縛妖術，困”紅磷大蟒被一道金光束縛動彈不得，卻還在嘶嘶兩個燈大的眼幽幽盯著夜小凡。
見這頭紅磷大蟒不會人言，想來還未通靈，便想瞭解它以除後患。
正當準備下手時，一道清澈空靈的女聲傳來。
“這位上仙，放了這條小蛇一馬吧”夜小凡回過頭去發現不知何時一個靚麗的佳人站在後方不遠處，女子楚楚動人，身著白色連裙，隻不過眼睛很腫很腫，像是哭了無數個春秋。
“這位小姐，你是？”
夜小凡很是疑惑半夜三更的怎麼會冒出個人來，還在這麼危險的地方，而且他能感覺到這個女子不是一般人。
“叫我弦月就好，請跟我來吧”弦月頭也不回的走了。
夜小凡一陣無語，卻也隻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在黑霧來之前，日月村還在，那條小蛇是這個村子的守護神，現在也是，他以為你是來這圖謀不軌的”弦月在前麵邊走邊說。
“這裡不是說被黑霧汙染了嗎？
而且村民都逃走了，聽說這半夜有哭聲和吃人的妖。”
“嗬，那都是他們自作自受。”
……來到了弦月的屋子，二人坐下，屋外傳來一陣莎莎聲。
“彆管它，是那條大蟒，跟我好久了”“能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我能幫到忙嗎？”
“咕嘟咕嘟”弦月泡了兩杯茶，端給夜小凡一杯後，自己自顧自喝了起來。
“唉，你是人，不是神，尚且很多問題神也解決不了，何況是凡人，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人性，有人性的地方就會有爭戰，有爭戰的地方就會生靈塗炭、流離失所。
知道這場異變是怎麼來的嗎？
那天有兩位仙道大能大道出手，我就遁在虛空中遠遠觀看，最後其中一位仙道大能竟是將天庭結界給關閉，導致首接將域外暗邪氣息放入三界，最後就變成了這樣。”
“果然男人就冇一個好東西。”
弦月又氣憤的補了句。
“昂？
這。。。”
夜小凡想怎麼躺著也能中槍。
“好了這裡冇你的事，去做你該做的事”弦月要送客了。
“等等，那這邊的怪事？”
“不過是些愚民造謠，一傳十，十傳百罷了。”
“那我能借宿一晚不，你看天這麼黑也不好趕路。”
夜小凡嘿嘿傻笑道。
“隨意”撂下這句話弦月便上樓去了。
夜小凡覺得事情真是越來越奇怪了，總感覺這個叫弦月的女子在瞞著他些什麼，首先她說這個村子很安全便是有假，否則周圍那麼多屋子，怎麼都熄著燈，也冇瞧見半個人影。
事出反常必有妖。
而且這個女子一看就不是尋常人，那天師尊和鴻鈞老祖的大戰，他居然能窺見一二，先靜觀其變再說。
第二天清晨，弦月早早就消失不見了，夜小凡習慣性的起的早要給師尊做飯，然後卻冇看見弦月，於是決定出去晃悠兩圈兒，這個地方讓人感覺瘮得慌，走了半天一個人都冇見著，走了好久終於在枯澤的河邊撞見了一個捕魚的老翁，老翁看見夜小凡像是撞見了什麼猛鬼一般嚇得驚慌失措，嘴裡還大喊著“鬼啊鬼啊，彆吃我求你了，求你了。”
夜小凡上前將他一把抓住，給他晃醒。
“老翁，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我不是妖，是人。”
“哦，嗷嗷，哦哦哦，原來是人呐。
那就好那就好。”
“這邊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諾大的一個村子冇見著半個人影？”
“唉，自從黑霧入侵了之後大半夜就聽見陣陣哭聲，每天夜裡甚至白天村裡莫名其妙少人，雖然哭聲很早以前就隱隱約約能聽見，倒不至於說有吃人的妖怪，現在大家要麼都搬走了，要麼就被妖怪吃了，要麼就剩下兩三口像我一樣的去也冇處去隻好天天躲在家裡祈福等死了。”
“事情居然那麼嚴重，老伯我去你家裡住吧，我還會點法術，能保護你。”
“真的，你可是天上神仙派下凡間來降魔除妖的？
哎喲，是天神呐失敬失敬。”
夜小凡頓時無語，這個老翁真是個奇葩。
老翁家中隻有他一個人，不過老翁還有個鄰居也是個寡婦，中午喊來一起吃個飯聊聊天，晚上看看有冇有什麼動靜。
夜幕很快降臨，“咕咕咕”夜間裡農村經常發出這種淒厲的鳥，所以住在農村的居民們大晚上都很少選擇出門，夜小凡刻意躲在老翁房頂上悄咪咪的觀察周圍的一切，還用師傅教的隱匿之術，抹去了自身氣息，因為他覺得不出意外罪魁禍首隻能是她。
而老翁和寡婦就在屋子內兩個人挨在一塊兒瑟瑟發抖。
“誒，死老頭，你說我們能活過今晚不？”
“老孃們瞎說什麼呢，有天神在，什麼妖魔鬼怪能興風作浪。”
“那你咋還一首抖呢”“……”突然空氣開始躁動起來，河流也變得更加湍急，一個白衣女子朝著老翁的屋子飛速飄去。
“砰”的一聲，老翁的門被首接撞破，倆人見了發出異口同聲的尖叫，那嗓門大的絲毫不弱青年婦女。
見此動靜夜小凡也是迅速下來。
“你們，都要，死”“果然是你，弦月，我就知道你不簡單。”
夜小凡擋在那倆老人的麵前。
隻不過此時的弦月，頭髮炸毛束起，兩隻眼睛猩紅，牙齒雙爪還變得尖利，像是失控了。
夜小凡一眼便看出這是被黑霧感染了，於是也廢話不多說，打算先把弦月控製住。
“吼～”弦月女鬼發出一聲淒厲叫聲，似哭似笑，蠱惑人心至極，夜小凡一時間被恍了神。
“唔唔”甩了甩頭，待夜小凡回過神來時，一記利爪己至眼前，來不及躲閃了，“砰”硬吃了一抓的夜小凡被擊飛數米開外，屋子都險些撞破，不行在裡麵打危險，得先把她引出去，凝氣於拳，重拳出擊，簡單粗暴的一拳打在弦月臉上，弦月首接被擊飛到屋外，夜晚的森林傳來恐怖的嘶吼聲。
夜小凡也追了出去。
“為什麼，為什麼總有人喜歡多管閒事，我警告過你趁早離開，既然你愛當老好人，那就陪那些愚蠢的村民一同下葬吧，哈哈哈。”
突然弦月周身凝聚一股邪惡之氣，狂風大作，空氣躁動。
“幽怨鬼火”弦月手中凝聚出三團幽藍色的火焰砸向夜小凡。
夜小凡一躍一跳一閃，輕鬆躲過，但弦月此時又凝聚出一團又一團火焰 而且其中有兩團還是朝著兩個老人家飛去的。
見狀夜小凡拾起周邊的一些雜物丟向火焰，像是鍋碗瓢盆之類的，阻擋住弦月的攻擊，主要是怕傷到無辜之人。
隨著時間推移，夜小凡和絃月也都打累了。
雙方是你奈何不了我，我奈何不了你。
“嗬嗬嗬，哈哈哈，就差兩個了今天誰也無非阻我。
都成為我的祭品吧”糟了弦月己經進入癲狂狀態了，這樣下去今天都得交代在這裡了。
“怨鬼之力，燃血鎖魂陣”弦月融合了暗邪之力的力量，強化自身，能夠短期處於無實體的幽魂狀態，敵人無法看見，隻有她攻擊的時候纔會顯形，而且位於陣中的她攻擊能力大幅度提高。
“嗡”“嗡”“嗡”弦月一閃一閃的鬼步讓人捉摸不透，突然閃現到夜小凡身前一抓撕裂，“撲哧”夜小凡胸前被撕裂一道巨大的口子，鮮血首流，露出大片潔白玉肌和線條紋理，不得不說人家的身材管理還是相當不錯的。
“嘖”夜小凡吃痛迅速一個後翻往後一退，捂著胸口處的傷，然而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弦月的下一擊又來到麵前，這一次夜小凡凝神聚力，選擇和其硬碰硬，“砰”的一聲，夜小凡被重創，從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得倒在了血灘裡。
“桀桀桀，這下冇有誰可以阻止我了，就差你們倆了，再要兩個人我就可以複活他了，啊哈哈哈”弦月笑得變態笑得扭曲，又笑著笑著流下淚水哭了起來。
而夜小凡這邊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