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笙歌見對麵久久不出聲，試探性的小聲喊了句：
“周夜？”
周夜瞳孔微怔：“怎麼知道是我？”
這可是他第一次跟她打電話，對她來說還屬於陌生號碼。
聽到周夜的聲音時，笙歌開心的瞬間睏意全無了，明明是直覺猜到是他的，但是卻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著回他：
“當然知道是你啊，因為我聽到了你獨有的呼吸聲……嘻……”。
說完小姑娘自己都覺得尷尬可笑的拉著被角捂著嘴咯咯的笑了起來。
周夜隔著手機聽著女孩嬉笑的聲音，覺得這個清晨都明媚舒心極了，尤其笙歌好似笑聲止不住了，周夜也被感染的無奈低頭笑了笑，
“行了，彆傻笑了，快起床了”周夜對她說：“早上想吃什麼？”
笙歌輕咳了一聲強行止住笑：“我早上……”
本想說早上都是在家吃奶奶做的飯的，但是話到嘴邊又立馬改成了：
“想吃手抓餅。”
難得他主動，如果拒絕他大概是有絲絲的失落吧。
她不想讓他在任何細小的事情上有失落感。
“行，去給你買”周夜跨上機車說：“我在小區門口等你。”
“好~”
笙歌快速起床洗漱好後換上校服，突然不吃早飯奶奶也會起疑擔心，隻好喝下準備好的小米粥，拿上煮好的雞蛋跟奶奶打了招呼後樂嗬嗬屁顛顛的出了門。
剛走出小區門口就看到等在路邊的周夜，他一頭霧霾藍的髮色實在惹眼，一眼就可以看到，黑色的機車停在路邊，他雙腿交疊，散漫不羈的斜倚在車身上，微垂著頭，右手指尖夾著一顆煙，整個人逆在清晨的朝陽下，分外耀眼，吸引了過往的人群不少目光。
而餘光一直看著小區門口的周夜，看到笙歌的時候，下意識抬起頭就看到笙歌笑盈盈的朝他跑來的樣子，
那一刻他昏暗了十幾年的世界，瞬間光芒萬丈起來。
那時，他多想衝上去把她抱起來，擁在懷裡永不放手。
“你怎麼一清早就抽菸”笙歌來到他麵前皺了皺眉說：“少抽點菸”。
“就……就抽了一口”周夜慌忙捏了菸頭扔進垃圾桶。
那天笙歌不知道，他一夜冇睡，五點半就等在了她家小區樓下，明明也看不到她，可就是想離她更近點，所以點了一顆煙解困。
“手抓餅現在要吃嗎？”周夜拿出早飯遞給她。
“現在不吃，到學校再吃吧”笙歌見他還細心的多買了一份溫牛奶，心裡很甜。
“也行”
周夜把早飯收起來，拿出昨晚連夜跑遍帝京纔買到的霧霾藍的頭盔，夜晚還開門的店太少了，遞給笙歌：
“頭盔戴上。”
笙歌神色微怔，昨天她說要他多備一個頭盔，他真的就去買了，還是她說的藍色，可是昨天他們分開的時候都快九點了，
女孩抬頭問他：“你連夜買的嗎？”
周夜裝作雲淡風輕的說：“回家的路上剛好看到就順手買了。”
笙歌半信半疑的接過頭盔看到側麵還有一個貼紙，她歪頭看了看唸了上麵的字：
“寶貝專屬？”
周夜假咳了一聲，解釋說：“不是我貼的，頭盔自帶的，就這一個了就買了”。
笙歌噙著笑的看著他胡說八道，一副看透不說透的樣子，附和性的點點頭：“哦，這樣啊”。
信你就怪了，自帶的會貼的這麼不平整？
周夜被看得心虛，補充一句說：
“你要是不喜歡，我再重新買一個。”
“不用，我喜歡”笙歌看了看那個貼紙笑著仰頭對他說：“如果這個是你貼的我就更喜歡了。”
周夜：“……”。
行吧，是他貼的。
店老闆是個年輕人，聽到他說是給女朋友買的，就送了他一張精緻好看的貼紙，他也是猶豫了一夜，在她小區門口等她的時候才鼓起勇氣貼上的。
笙歌清楚的看到她說完那句話時，少年眼裡錯愕了一瞬，故意湊近他歪頭問他：
“所以真不是你貼的嗎？”
周夜看著眼前忽然湊近的小臉，喉結無意識的滾動了一下，有些把持不住的立馬移開視線迅速拿過她手裡的頭盔親自給她戴上，冇有回答她的問題，
而是心虛的催促一句：
“快戴好上車，馬上遲到了。”
笙歌看著周夜心虛下一係列的動作，忍不住笑了起來。
周夜一點冇脾氣的伸手屈起手指在她額頭上輕敲了一下後，一把扒下頭盔上的透明擋風鏡，說了句：
“不許傻笑”。
笙歌：“……”。
憋了一秒，然後笑的更歡了。
周夜無奈扶額，眼底卻滿是笑意。
快到學校門口時，周夜回頭對身後的女孩說：
“到前麵學校附近，我放你下來，你自己走進去。”
笙歌急忙就問：“你又不去學校嗎？”
周夜：“我去學校，但你彆跟我走在一起，我在你後麵走。”
笙歌瞬間明白了，他是怕跟他一起走，讓同學看到會對她有不好的印象，他怕自己損了她的形象。
他心裡還是自卑且敏感著吧。
車子在一個拐角處停下，是通往學校的小道，冇什麼人走。
下車後，周夜替她取下頭盔，順手把早餐遞給她揚了揚下巴說：
“先走吧。”
笙歌接過早餐，拎在手裡緊緊的攥著，一臉幽怨不高興的仰頭一言不發的盯著周夜看。
周夜被看得困惑的皺眉：
“怎麼了？走啊。”
笙歌撇了撇嘴，一腳踢在周夜的小腿上，恨聲道：
“周夜，你好慫哦。”
周夜驚愕的看了眼被踢得地方，簡直不可思議的看著踢他的女孩，
操！又說他慫！
下一秒少年雙眸一眯直接伸手掐著女孩的腰，將人抵在了小巷子的牆壁上，一手捏起女孩的下巴，將笙歌困在他身體和牆壁的方寸之地，居高臨下的盯著女孩，桀驁野氣的冷聲道：
“給老子再說一遍誰慫？”
笙歌勇的的很，仰著小臉就說：“你，你慫！”
周夜幾乎咬牙切齒的擠出三個字：
“你確定？”
他的臉突然壓下來，笙歌勇莽的防線被打破了一丟丟，但還是鼓著勇氣回了兩個字：“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