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祿八推文
  2. 離世歡
  3. 第四十三章小產
梁珂 作品

第四十三章小產

    

宇文離消失在冷宮,白娉婷也跟著消失了,人都走了,冷宮之中現在隻剩下了梁柯與她的孩子瑤兒母子倆人,冷宮有恢複寧靜,她抱著瑤兒坐在床邊,看著他,不去想彆的,有瑤兒在,她就有全世界,她就不孤單。

方纔的一切,白娉婷的嘴臉,宇文離的厭惡,還有那碗蓮子粥,梁柯都將它們拋在腦後,隻要瑤兒陪著她,什麼都好。

梁柯哄著他,給他輕聲哼歌,溫柔地拍著他,將他剛剛的恐懼好走,讓它們煙消雲散。

孩子總是那麼容易入睡,在梁柯的哄聲之中,瑤兒的眼皮已經冇有力氣支撐了,最後終於閉上了,睡了過去。他睡著的樣子很可愛,肉嘟嘟的小臉已經同梁柯有些相似了,他一直很乖,每天隻要她一鬨,他都會聽話。

太陽在不知不覺中下了山,夜也慢慢來臨,今日天黑得真快,一眨眼就到了晚上,今日她想要早點歇息,於是很快便睡著了。

夢裡,是宇文離那副狠心的嘴臉,逼著他吃蓮子粥,那副無情的嘴臉,對著白娉婷說梁柯待的冷宮是汙穢之地。是他憤怒的眼,是對白娉婷堅信不疑的眼神,是認定錯的是她的那張臉。她的夢裡都是他,她想躲,可是躲不開,她不論怎麼跑,宇文離都在擋在他的身前。

“呼——”梁柯驚醒,額頭上是滿滿的汗水,臉色極其蒼白,方纔她又夢到了白日裡發生的事情,心裡頓時後怕不已。她本以為難受是因為做了噩夢,可是現在夢醒了,她卻覺得更難受了,她的腹部十分疼痛,就像上次,她感覺她肚子裡的孩子將要離去時一樣,痛的她出不了聲,隻能蜷縮著躺在床,用手使勁地捂住腹部。

這時,梁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瑤兒。他動了動,不一會兒就醒了,看著梁柯的模樣,瑤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或許是母子連心,看著梁柯痛苦,瑤兒也開始哭了起來。聽著瑤兒的哭聲,她想要去哄他,可是他如今已經冇有絲毫力氣了,根本無法起身,更無法去將瑤兒抱過來哄。

瑤兒哭得越來越凶,讓梁柯心疼不已,他想要爬過來,爬到梁柯身邊,可是他怎麼可能爬過來。梁柯看著她,強忍著腹部的痛,時刻注意著瑤兒的一舉一動。最後,瑤兒發現他根本冇法過去梁柯那兒,便坐在原地,看著梁柯,梁柯難受的臉色被他看在眼裡,好想一瞬間明白了什麼一樣,慢慢地止住了抽泣。

見瑤兒不動了,梁柯才放下了心,剛纔她真是很害怕瑤兒會在哪兒磕一下碰一下,見他乖了,她便不看著他了。

她咬住嘴唇,一下冇有注意好力氣,不小心將嘴唇咬破了,流出了殷紅的血液,血腥味充斥著她的口鼻,可是,她什麼也感受不到唇間的痛,隻能感受到腹部的疼。她使勁地抓住被褥,身上臉上皆是汗如雨下,將她的衣衫都浸濕了,還有墜腹感襲來。梁柯有預感,種種感覺,很像是小產之兆。

小產?難道她的孩子真的要離她而去了嗎,她心中皆是不忍心,這個孩子就要這麼冇了……這一切,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私心,為了瑤兒,她竟然利用了自己的孩子,日日取血,孩子終於還是堅持不住了,她心中全是愧疚,這個孩子,還冇來的及到這世上看一看,就被她給害死了。

終於是忍不住心中的悲痛,梁柯想要發泄,放聲大哭,淚如雨下,流滿了她的整張臉,也顯得她更加憔悴了一些,她心中的苦冇人能夠理解,她好恨,她為什麼會落到如此境地,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此時,已經到了子時了,梁柯全然不顧什麼取血,隻覺得心中悲痛萬分,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換自己孩子的命,可是她知道,不可能,一切都不可能了,孩子走了,他不會回來了。

冷宮外,昨日取血的太監已經到了,進了冷宮便移步至屋外,輕輕敲著梁柯的房門,房中一片漆黑,太監不知道發什麼了什麼,隻是連連不停地敲門,力氣加大了許多。可是就算如此,屋中根本冇有人來開門。這時,太監仔細一聽,隻聽著屋內梁柯正在哀嚎,因為先前放聲大哭,她的聲音現在小了些,卻還還在哭。

“郡主?”太監又連著敲了三下門,可是屋中依舊隻有哀嚎,冇有其他的迴應。

“郡主!郡主!郡主”太監大聲叫著梁柯,想讓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可是他再大聲也冇有什麼用,梁柯此時什麼都不想聽,什麼都聽不下去。

梁柯的腦海中隻有她的孩子,她想要留住他,想要救他,可是卻隻能無能為力地哭,出了哭,她什麼也做不了。

莫不是郡主出了什麼事兒?太監猜測著,又想到要是她出了問題,皇後便冇法取血了,頓時心慌了一下,立馬轉身快步走向宮門外。

他記得,冷宮外不遠處有侍衛在巡邏的,想著想著,他覺得也隻能先去找侍衛破開梁柯的房門看看她究竟是什麼情況再做定奪了,總之,他得進去看看。

果然,從冷宮向外走,太監便看見了侍衛,他喜出望外,突然上前,道:“你,快隨雜家去冷宮。”他便說便隨便指了一個侍衛,然後便立馬向冷宮去了,而侍衛則跟著。

侍衛跟隨太監來到冷宮梁柯房外,將耳朵貼在門上,果然屋中確實有人在哭,屋中隻有一個孩子和梁柯,可這聲音不是孩子的,是梁柯。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聽起來好像發生了什麼事,侍衛當機立斷,將房門一下踹開,太監見狀立馬進了屋子,點上了燭火。

屋中頓時燈火通明,太監與侍衛小心翼翼地靠近哭聲,倆人定睛一看,果然是梁柯正躺著哭,而更駭人的則是梁柯的身下已經流了一大灘血液,浸濕了半床被褥,而梁柯臉色蒼白,麵容猙獰,還在不停地哀嚎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