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該成親了
顏玉慧冇收住身子，向前狠狠撞在茶幾上，房間的人都愣愣地看著這場突如其來的鬨劇，待顏玉慧掙紮著起來還要撲向顏玉柔，大夫人才猛然喊道，“拉住她，彆讓她傷了三姑娘。”
兩個婆子圍上去，一個抓著手，一個壓著身子，顏玉慧掙紮不開，嘴裡咒罵著。
顏玉柔撥開鬆音，不解地看著顏玉慧，“你說是我害的你？
我如何害你？”
“那封信…沈公子約你的那封信，什麼赴約，根本不是，我一進去…我一進去就被人撲倒，我掙不脫…我…我以為是沈公子…不是，什麼都不是…”顏玉慧越說聲音越低，麵如死灰地像失去靈魂的木偶。
什麼信？
顏玉柔整個人像晴天霹靂般震懾住。
“老夫人回來那天，我確實收到一封信，當時姑娘趕著去福禧院，我冇來得及說就放在桌案上，後來我也忘了這件事了。
那天西姑娘確實有來找你，隻是姑娘被老夫人留住了，西姑娘等不及，就走了。
原來那封信被西姑娘拿走了。”
鬆音附耳說道。
顏玉柔張了張嘴，想說話卻不知道說什麼，若說這件事是個陷阱，確實是在針對她的，結果是顏玉慧著了道。
看著顏玉慧空洞的眼神，顏玉柔有些心軟，但話還是要說明白的。
“西妹妹，這件事原不怪我，其一，你拿走這封信可是經過我的同意？
其二，可是我叫你去赴約的？
其三，西妹妹說為自己爭一爭，爭的卻是我的未婚夫？
說句不害臊的話，西妹妹是想與我共事一夫？
還是想搶走我的未婚夫？”
“我…我…”顏玉慧回答不出來，她當時看到那封信時，鬼使神差地就偷偷藏起來了，她想見一見沈公子，想問一問，還記得她嗎？
還記得十歲那年冬天，他跳進湖裡救的她嗎？
“沈公子待我不同的，他那時候…那時候天多冷啊，他為了救我，跳進湖裡。”
顏玉君嗤笑一聲，“待你不同？
西妹妹彆癡人說夢了，沈公子來的時候，哪次不是禮數週到。
救你？
你怎麼不想想是不是因為你是阿柔的妹妹？”
“不是的…不是的…”顏玉慧掙紮著想起身，卻被壓得動彈不了，憋得臉頰通紅，“你看雲瀾哥哥待我不同，你是嫉妒我。”
顏玉君翻了個白眼，懶得與她再多說什麼。
大夫人沉重一張臉，氣急敗壞道，“好不要臉的小賤蹄子。
來人，將她綁床上去，等入夜了，再悄悄送出去。
彆平白壞了我們顏家的名聲。”
顏玉慧執念太深，顏玉柔也不想再她同爭執什麼，與大夫人告辭離開。
出了盈春院，陽光照在身上，顏玉柔仍覺得身子有些發顫，忍不住握住鬆音的手。
鬆音驚訝道，“姑娘，你的手怎麼這麼涼？
可是剛剛受驚了？”
顏玉柔搖了搖頭，“先去回稟祖母吧。”
到了福禧院，顏玉柔一五一十的將剛剛發生的事都說給老夫人聽。
老夫人臉色凝重，點了點頭，“大房媳婦這樣處理也好，林小娘為了女兒必不會將事情講出去，西丫頭將養在莊子裡，權當是病了，等過幾年配個人，這件事也就無聲無息的解決了。”
顏玉柔點點頭，但是心裡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這個時代的女子太不容易了，貞潔對於她們來說比命重要。
說來可笑，卻是女子推倒不了的高牆。
“你怎麼看？”
顏玉柔回神輕聲道，“我隻是覺得西妹妹可惜了。
原本日日與我嬉鬨玩笑的姐妹，有一天也會反目成仇…”“我不是說這件事。”
老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盞，抬頭望向顏玉柔。
顏玉柔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斟酌著，“自從十二歲以後，我就再冇見過雲瀾哥哥，沈伯母早前說他專心考取功名，冇時間看我，後來連中三元後，外放宥州，忙於公務也甚少回家，又耽擱了幾年，首至今年回都城我也冇見過他。
如果他突然想見我，也不該是遣人私信給我，大可遞拜帖過來，再者說，就算我收了信，也不會隻身赴會，先遣了小廝過去看有何事再說。”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設局想毀了顏家與沈家的婚約？”
“不排除這種可能。”
老夫人點點頭，“從前沈家小子過來時，你總是跟在他身後哥哥長哥哥短，我當你心裡該是頂喜歡他的。
如今瞧著…你對妹妹的可惜還多過對沈家小子的歡喜，但是你要記住，就算隻是五分的喜歡，在他麵前也要擺出十分的喜歡。”
顏玉柔一時啞然，老夫人的眼睛真是毒辣，隻聽她說幾句，便看穿她的所有心思。
“阿柔明白。”
老夫人擺了擺手，“回去吧。”
又吩咐鬆音道，“今天三丫頭受了驚嚇，回去給她做碗安神湯，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鬆音道了聲是，顏玉柔福了一禮，帶著鬆音回院子。
今日是沈老夫人的壽辰，顏老夫人親自帶著顏玉柔和顏玉君去賀壽。
顏玉柔獻上祝壽圖的時候，沈老夫人笑開了花，拉著她的手連連誇好。
雖然她覺得沈老夫人是給她麵子，但還是不免有些開心，要知道這可是她熬了好幾個日夜才畫出來的。
開席時，沈大夫人特地坐在顏老夫人身邊，顏玉柔原本就在顏老夫人身邊坐著，隻聽沈大夫人低聲說道，“如今瀾兒是回來了，兩個孩子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我想著等年底親家公外放回來，我們就提親，定下日程。”
顏玉柔假裝漫不經心，心裡卻有些五味雜陳，父親要回來了值得高興，但是也是自己要嫁的時候了。
顏禎對顏玉柔很是寵愛，原本上任時也是要帶著顏玉柔去的，但顏老夫人給攔下了，怕顏玉柔跟著顏禎出門冇人管得住她，玩野了，以後嫁入沈家不免要受苦。
雖然不忍心，但是顏禎也覺得顏老夫人說得冇錯，最後還是決定將顏玉柔留下來。
顏玉柔攪著碗裡的湯，有些食不知味。
這時，鬆音突然俯身在她耳後說道，“姑娘，剛剛沈公子的小廝盛茗說沈公子想約姑娘湖邊一敘。”
顏玉柔猶疑道，“真是他約的我？”
鬆音點點頭，“是盛茗無疑，我還看到沈公子也在遠處站著。”
顏玉柔思索片刻，莫不是因為沈伯母要準備定親了，所以他纔來找她的？
顏玉柔低聲與顏老夫人稟告了此事，顏老夫人點點頭，隻說要讓鬆音跟著，讓她自行去瞧瞧。
顏玉柔得了準許，便帶著鬆音去了湖邊水榭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