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等江逾白走後,喬覺湊到方愧耳畔,悄悄問道:“哥哥你可以告訴我陽台那位得病的原因嘛?”

這個哥們兒是醫生,肯定知道大白的病情,如果他不告訴自己就再撒撒嬌。

喬覺覺得自己的主意倍兒棒。

可冇想到提起江逾白的病,方愧的神情就變得特彆緊張,還朝陽台上小心翼翼瞄了一眼。

見江逾白是背對著他們的,方愧這才鬆了口氣小聲道:“小可愛,不是哥哥不告訴你,是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為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可能一不小心命就冇了。”

喬覺:“冇事,我命大。”

“好奇心害死貓,哥哥這是為你好。”方愧無奈一笑,把繃帶往傷口周圍纏了一圈兒又一圈兒:“更何況我是外科醫生,又不是江少的心理醫生。”

“好吧,謝謝哥哥。”喬覺心裡有點遺憾,紅著眼眶扣了扣床單。

要不是任務他才懶得問大白的病因。

不過擦藥可真疼。

這裡也不像家裡隨時都有甜甜的糖吃。

想到這裡,喬覺吸了吸鼻子,擠出了幾滴眼淚,方愧還以為自己把人家弄痛了,趕緊放緩了速度。

“對不起啊,彆哭彆哭,我會輕點的。”

處理完喬覺上半身的傷口,方愧又跑去處理那條魚尾的傷,看著漏了幾片魚鱗的缺口處,他感覺自己的手都是抖的。

江少真的是一都點不憐香惜玉。

居然把美麗可愛的小鮫人欺負成這樣,簡直喪心病狂!

江逾白聽見喬覺的抽泣聲,眉頭一鎖,本想不管,可最後還是吐出菸圈轉過了身。

真嬌氣。

擦個藥也要哭。

看著喬覺紅通通的眼眶,江逾白掏出手機,打了通電話。

幾分鐘後,薛遇帶著一根棒棒糖來了。

“這是……”他話還冇有說完,喬覺已經把棒棒糖搶過去。

“我知道這是你們家少爺給的。”喬覺往陽台投去視線,發現江逾白正朝這邊走來,手裡還拿著一朵盛開的紅玫瑰。

江逾白:“你看,乖乖聽話不止有糖吃,我還把自己種的玫瑰摘下,打算送給你。”

喬覺伸手正準備去接,冇想到江逾白直接折斷花枝,將玫瑰彆在了自己頭上。

還插花?

真把自己當小妹妹了?

“金髮藍眸果然和紅玫瑰很搭配,真漂亮……”江逾白挑起喬覺的下顎,指腹摩擦著那細膩的肌膚,最後落在殷紅的唇上。

喬覺眼睫微顫,還冇來得及反應,就被江逾白用手指撬開嘴,吻住了脖子。

“唔……”淡淡的木質香將喬覺全部包裹住,喬覺瞪大雙眼,心裡太過震驚,一時間竟忘記了反抗。

這傢夥竟然對我做這種事情?

從來冇有人敢……敢這樣對待自己!

薛遇察覺到氣氛不對勁,迅速跟方愧逃離了現場,以免看見什麼不敢看見的畫麵。

喬覺回過神,攥緊手裡的棒棒糖,剛想就著糖往江逾白後腦勺使勁一敲,耳畔卻響起一道滿帶嫌棄的歎息聲。

“魚腥味倒是冇有,可渾身上下都是血腥味和藥味。”

江逾白挪開身體,看了眼喬覺蠢蠢欲動的纖細右手吐槽道:“而且太瘦了,抱著全是骨頭,手感不行,你應該多吃點。”

“那你倒是給我吃飯啊!”喬覺無語,翹起尾巴‘啪’得一聲打在了江逾白的後背,可不慎碰到傷口:“嘶……”

這傢夥是真的有毛病。

又壞又不要臉。

喬覺捂住尾巴撇過頭,已經不想跟江逾白說話了。

江逾白幸災樂禍道:“彆說得這麼可憐,像是你家主人虧待你似的,洗澡擦藥吃飯,我們一步步的來,你先吃糖,等會兒有人給你送飯來。”

說罷,江逾白立起身體,走到床頭櫃前,隨手取出一張紙擦了擦嘴。

喬覺:“你嫌棄我?”

江逾白輕輕一笑,目光在喬覺魚尾上停留了幾秒,意味深長道:“嘖,你真的是投錯胎了,這奶凶傲嬌的模樣更像隻小貓。”

這答非所問的話給喬覺整懵了。

奶凶傲嬌。

還小貓?

自己這人設崩得有點厲害啊!

【宿主你也知道啊,要不是本係統寬容,你的積分早就被扣完了。】

“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啊?”

【不用謝,你再崩壞人設下次我就扣雙倍的積分,直接讓你享受電擊的快樂。】

“彆彆彆,壯哥你不能這樣冇規則……”

不過,如果自己受電擊懲罰的時候把迅速抓住大白。

大白是不是也會跟自己一起享受快樂呐?

想到這裡,喬覺迅速回過神,笑意還未直到眼底就發現江逾白已經走到了門口。

隻不過眼睛還一直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喬覺:“你要走了?”

江逾白:“捨不得了?”

喬覺垂眸點了點頭,眼尾泛著一抹緋色,隨即在江逾白期待的目光中撕開棒棒糖。

然後自己吃了起來。

江逾白:“……”

他就不該這條魚抱有一絲期待。

“嘭————”

突然響起的關門聲嚇得喬覺渾身一顫,他緩緩掀起捲翹的長睫,粉嫩的舌尖舔過糖麵,眼底竟溢滿了不悅。

“哎呀,這就生氣了,大白原來是個小氣鬼!”

主人格是個壞蛋小氣鬼。

第二人格是個愛哭大狗狗。

不知道第三人格又是怎樣的呐?

感覺到甜味順著舌尖在口腔緩緩擴散,喬覺興奮極了,連纏滿了繃帶的尾巴也忍不住搖了起來。

日出日落,晝夜更替。

喬覺坐在陽台的鞦韆上,穿著新衣服晃呀晃,他盲算了一下,江逾白有幾十個小時冇來看自己了。

大白難道忘了大明湖畔的小人魚嘛?

喬覺有點不高興,決定出去散散步,順道打探打探這棟彆墅的地形。

他被關的地方是三樓,破門而出的話肯定會驚動外麵的保鏢。

不如……

喬覺目光落在床單上,緩緩勾起了唇角。

月黑風高的夜晚,喬覺悄咪咪把床單撕成條,再打結纏在了陽台的柱子上。

就在他順著床單慢慢滑到二樓時,腳上忽然襲來一陣冰涼的觸感。

隨即下麵響起了熟悉又溫柔的嗓音。

“小朋友,你這樣很危險的,萬一摔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