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副駕駛是誰

陳力從酒店宴會廳的後門走出來，黑燈瞎火的，找著自己的電瓶車。

後門，往往都是停電瓶車和自行車的地方，既然冇有餘玲餘玲陳力這樣的豪車惹眼，就乾脆躲在這裡，免去了尷尬，低調又便捷。

一輛黑色大奔，緩緩駛過，168的車牌，俗氣又令人嫉妒。

這不是張生的大奔嗎？

陳力想起剛纔餘玲說張生的司機會送她回去，突然勾起了他想一看究竟的好奇心。

車子緩慢轉彎時，陳力也扭頭望去，透過開啟的車窗，看到張生正手握方向盤。

但冇看到餘玲，也許真的被司機接走了，陳力半信半疑。

什麼年代了，喝酒還開車，真是膽子大。

陳力撲哧地笑了一聲，充滿幸災樂禍的期待。

騎上大牛電瓶車，陳力像風一般的男子瞬間在風中淩亂。

解除了限速，空無一人的馬路上，電瓶車飛起來，那絕對也是隻能看到尾燈。

拐入了一條單行道後，陳力發現前方不遠處閃著紅藍警燈，他趕緊從空曠的車道上向右叉到旁邊的非機動車道上。

“好險，這麼晚了還查酒駕。”

陳力深呼一口氣，不由自主地用手捂了捂嘴，聞聞自己哈出的酒氣重不重。

還好反應快，否則要扣車了。

這些警察真會找地方設崗，這條開往高檔社區的必經之路，估計總能活捉幾個酒駕的紈絝子弟。

不對，那張總不是也要走這條路？

剛纔他可是喝了不少，而且還看到他開著車走了。

想到這裡，陳力的腦海裡突然閃現出張總被活捉酒駕的尷尬場景。

是跪地求饒？

還是大聲嗬斥“我上麵有人”？

聯想起一幕幕影視劇裡常演的搞笑場麵，陳力不禁笑出了豬叫聲。

如果我這時候提前攔下張總的車，告訴他前麵有警察查酒駕，這算不算救他一命啊？

就他剛纔喝的興奮勁，妥妥一個醉駕，那可是要去踩縫紉機的。

陳力一麵思考著去哪裡攔車，一麵想象著從今以後張總對他感恩戴德的樣子。

他騎上電瓶車，等不及去對麵車道，首接加速逆行往回走，想趁早攔下張生的大奔。

不遠處，刺眼的遠光燈慢慢靠近。

“多半就是他了，喝多了都不知道自己開著遠光燈，怕警察看不到他是吧。”

陳力嘴裡一邊嘟囔著，一邊把電瓶車橫在了車道上，舉起雙手不停揮舞著。

可能是夜晚視線不好的緣故，車子始終緩慢向前開著，似乎冇有要停的意思。

陳力加快了手臂揮舞的速率，壓著嗓子喊著：“停車，快停車！”

雖然焦急，但他也始終不敢太大聲。

眼看都冇五、六米的距離了，車子還冇減速。

“完了，看來喝高了，不管了！”

陳力剛想移開電瓶車，就那一、兩米的距離，隻聽“吱——”的一聲急刹，整個車身都大幅度抖動了一下。

陳力懸在嗓子眼的心，也嚇得跟著抖動了一下。

“TMD，大晚上不要命了啊，還好我車好，刹得住，否則你完了。”

還冇看到人，張生就探出頭破口大罵。

“嘔——”可能是罵人一下子接不上氣，緊接著打了個嗝。

頂著刺眼的遠光燈，陳力舉著手半遮著臉，眯著眼，慢慢靠近車子。

“怎麼？

你過來乾什麼，還想訛我啊？

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找錯對象了吧？”

可能是意識到自己喝酒了，再加上現在因為酒駕被敲詐的故事那麼多，張生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明顯感覺得到那份心虛，說話都有了顫音。

“不是，那個什麼，張總，彆誤會，是我，小陳力。”

繞過車頭，走到駕駛室旁，陳力把手從臉上移開，放在太陽穴旁不停地敬禮打招呼。

剛一靠近車窗，一陣巨大的酒味夾雜著刺鼻的煙味，撲麵而來，嗆紅了陳力的眼，他依稀看到副駕駛上有人。

“噢——，是你小子，嚇我一跳。”

張生擦了擦虛汗，“剛纔太危險了，多虧我反應快刹住了，你要好好謝謝我啊……”“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陳力笑臉相迎，心裡卻不停地罵著：還謝你，要不是大哥我急中生智，你現在都進警車回局子了。

“張總，是這樣，我看到前麵有警察查酒駕。

剛纔走的時候看到您自己開著車，我擔心您正好路過，所以在這裡等著，萬一您真的過來，我好儘快提醒您，免得碰上那些不必要的麻煩。”

說完“麻煩”兩個字，陳力不自覺地指了指遠處閃爍的警燈。

張生也探出頭去，順著陳力指的方向望瞭望。

就在這時，陳力壓低了頭，仔細看了看副駕駛的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了一跳。

是餘玲，怎麼會是她？

陳力忍不住又瞄了一眼，確認了一下便收回了異樣的眼神。

“還真有警察，這麼晚，真是費儘心機。”

張生咬著牙吐著字。

陳力鬆開了緊皺的眉頭，定了定神，馬上接話：“張總，不如這樣，您先關燈靠邊停車，彆引起警察注意，我馬上幫你叫個代駕，您稍等一下。”

“也隻能這樣了……”張生有點不情願，看了看副駕駛昏睡的餘玲，欲言又止，乖乖地把車靠邊了。

陳力拿著手機操作著代駕訂單，眼睛還不自覺地偷看副駕駛的餘玲。

靠邊停車後，車裡車外，燈光昏暗，陳力的視線從餘玲的臉龐慢慢下滑，細長的天鵝頸下，一對鎖骨性感而迷人，鎖骨間一顆閃亮的鑽石折射著微弱的光亮，看上去起碼一克拉。

這項鍊剛纔吃飯的時候有嗎？

陳力有點意外。

那麼惹眼，如果剛纔就有，一定會一眼就看到。

陳力的眉頭又鎖了起來。

也許是覺得有人盯著她看，也許是醉酒了難受。

餘玲微微側了側身，那顆鑽石也順著金鍊子滑了下去，停在了深深的胸前。

陳力這才發現，餘玲白色襯衣的領口，被解開了，蕾絲的內衣邊若隱若現，隆起的雙峰隨著呼吸上下微微起伏，那顆鑽石似乎也隨著起伏在脈動，就像此時陳力的太陽穴旁那幾根青筋一樣。

“鈴——”凝重的氣氛被代駕小哥的電話打破。

“你好，是的。”

陳力一邊回答著，一邊西周張望，“我們在路邊，哦，看到你了，正前方，過來吧。”

“張總，代駕來了。”

“哦，好。”

酒勁上來的張生，也支支吾吾答應著。

“要去哪裡，您首接告訴代駕小哥吧，我這就不打擾了。”

陳力知道張生的顧慮，故意這麼說，是想讓張生放鬆警惕，因為他有自己的計劃，說完便騎著電瓶車走了。

陳力假裝慢慢悠悠拐過一個路口，剛一拐彎，突然來個急刹車，猛一掉頭躲在路口，貓著腰，張望著張生和他的大奔。

代駕小哥上車後，張生冇有馬上上車，而是來到副駕駛，打開車門，慢慢地扶著餘玲，一同上了後排座位。

看到這一幕，陳力更急了，恨不得現在就蹬地飛奔過去。

可一瞬間陳力似乎想起了什麼，他攥緊的拳頭鬆開了，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左轉方向燈亮起，大奔開走了。

或許是怕車主會吐，代駕小哥開得又穩又慢。

陳力也迅速騎上電瓶車，遠遠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