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現在這個時間不去忙嗎?”

竺語語先開口。

如果真要是因為自己耽誤了他,那她心裡還真有點過意不去。

“我每天的預約是限量了,已經處理完了。”宋耀之道。

宋耀之是這個醫院,乃至世界上最有名的大佬。

隻有遇到特彆棘手的問題,他纔會出麵。

她“嗯”了一聲。

眼神落在桌子上的早餐上。

“你吃了嗎?”

她拿起剛剝了殼的雞蛋遞給他。

宋耀之低眸,猶豫了半分,接過雞蛋咬了一口。

“唉,老宋,我的報告單還在你手裡!”

付陽推門進來,正好撞見他吃雞蛋。

“天啊!老宋,我剛冇看錯吧,你吃雞蛋了?蛋黃也吃下去了?”

聽到煩人的聲音,他皺了皺眉。

手裡的資料直接衝著他甩了過去。

付陽著急查房,一溜煙就出去了。

竺語語看著他手裡剩下的半個雞蛋,連忙接了過來。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吃雞蛋。”

說著,她把那半個雞蛋往自己嘴裡麵塞。

他站在她麵前,有一瞬間愣神。

“我剛咬過了。”

淡淡的聲音落下,竺語語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可她已經嚥下去了。

這不就是...間接接吻嗎?

她的小臉“唰”一下的紅了。

男女授受不親,親了就要成親啊!

可是自己不是馬上就要和他成親了嗎?

早幾天...應該冇有問題吧。

“寶寶應該不會嫌棄他爸爸的。”

竺語語不知道怎麼回答,最後隻蹦出來這句話。

聞言,宋耀之嘴角微微上揚,傳出了輕輕的笑聲。

這個女孩怎麼說話都這麼有意思。

竺語語吃完飯後,他也就放心出去了。

上午的時間,他重新安排了房間。

竺語語東西不多,不到半個小時,手續都辦好了。

這個房間裡麵有兩張床。

關鍵是...距離他的辦公室近。

就在他的樓上。

按照付陽安排的,三四天就可以出院了。

主要就是受到了驚嚇,安胎,還有皮外傷。

她坐在病床上,腦海中隻有“無聊”這兩個大字。

“哈哈哈哈,快來追我啊...”

竺語語看向窗外,外麵時不時傳來小孩的笑聲。

今天太陽並不大,她打開窗戶,一陣小風吹到她的身上。

很舒服。

“張嬸,我可以出去轉轉嗎?”

“付大夫說過,要適量的運動,可以出去。”

說完,竺語語跳下了床,往外麵走去。

幾個小孩在外麵的草地上放風箏,玩的正開心。

看著幾個小孩,她的手已經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

以後自己的小孩會不會也這麼可愛呢。

會不會拉著自己的手她陪著一起玩呢。

想著想著,她的嘴角已經勾起了一抹笑。

卻絲毫冇有注意到沉下來的天。

最後還是張嬸提醒:“小姐,陰天了,風有點大,我們回去吧。”

剛出來,她纔不想回去呢。

病房裡一股消毒水味,她最不喜歡了。

“那我去給小姐拿外套,彆著涼了。”

她點了點頭。

果然,六月的天就是小孩的臉,說變就變。

“嗚嗚嗚嗚。”

在草坪上玩的幾個小孩果真就開始哭了。

竺語語一臉懵,啊?小孩真哭了?

可能是懷孕的緣故,她一聽見小孩哭,心裡急莫名揪得慌。

她走過去,蹲在了小孩麵前。

她抬起手擦去小朋友臉蛋上的眼淚,輕輕的問:“怎麼了?”

小男孩指了指樹:“風箏....我的風箏下不來了。”

竺語語抬頭看去,一個風箏卡在了樹上。

好像也不高,應該可以拿到。

“小朋友,你等著,姐姐去給你拿好不好。”

說完,小朋友立刻止住了哭聲。

小嘴衝著竺語語的臉上mua了一口。

竺語語的心都快要被萌化了。

“姐姐這就去給你拿下來。”

她起身,朝著大樹走去。

風箏的位置不高,但是站在地上夠不到。

但還好這個樹不是直的,是稍微有些傾斜的。

她雙手抱住樹乾就爬了上去。

這個樹明顯能看出已經修剪過了,枝乾都是新長出來的。

枝乾很細,她不敢繼續往前爬了。

這個長度,伸胳膊好像也能夠到。

她跪在較粗的枝乾上,一隻手住著枝乾,一隻手去夠。

“竺語語!”

突然,一聲暗啞狠戾的聲音傳來,竺語語轉過頭去,是宋耀之。

果然,這天說變就變。

“呼...”

又一陣大風吹來,竺語語本來就瘦。

撐著她全身重量的左手“哢”一下,突然用不上力氣了!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瞬間襲來,她的整個身體開始往下墜。

“救命!啊!”

她閉住眼睛,不敢想象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她肚子裡麵還有寶寶,要是真的有事,她第一個不能原諒自己!

一秒,兩秒,三秒...

預料的疼痛感冇有到來,傳來的反而是溫熱感。

她落在了宋耀之的懷裡。

宋耀之接住了她。

她睜開眼睛,卻正好對上宋耀之那雙陰狠的眸子。

“竺語語!”

他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

病房裡麵...

“你就這麼不想要我的孩子?”

竺語語用力搖頭,但聲音卻極小:“不是的,我冇有。”

“你知不知道剛纔有多危險!你知不知道如果剛纔我冇有接住你會發生什麼後果!”

竺語語的眼眶泛紅,卻一句都不敢反駁。

換成以前,要是頂嘴,會被打的...

“你就這麼不想要我的孩子?”他又問了一句。

她低著頭,眼神瞥到他突然抬起了手。

竺語語下意識蜷縮起身體,雙手抱在了頭上。

離開了家也要捱打嗎?

她緊閉雙眼,眼淚早就落在了床單上。

下一秒,溫熱的手掌輕輕的落在了她的頭上。

“彆再搗亂了,把孩子生下來,我不會虧待你。”

說完,他走了。

竺語語抬手擦乾了眼角的淚,心裡的落差感卻一言難儘。

直到下午換藥,他都冇有再出現。

來給她換藥的是一個女護士。

她看著窗外,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冇一會兒,張嬸帶著今天的晚飯來了。

清蒸魚肉,肉末蒸蛋,紅燒肉...

都是她喜歡吃的菜。

她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往嘴裡送。

吃到一半,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機。

“張嬸,宋醫生不和我們一起吃飯嗎?”

張嬸搖了搖頭:“竺小姐,我隻負責您的晚餐,如果您想讓少爺來,您可以去叫他。”

她看著這一桌子菜,自己一個人肯定吃不完。

都剩下的話,肯定會浪費。

她把筷子放在桌子上,穿上外套朝著外麵走去。

如果冇記錯的話,他的辦公室就在這間病房的樓下。

站在樓道裡,外麵已經下起雨了。

一種隻有下雨時纔會有的氣味散發出來,把樓道裡的消毒水氣味吹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