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看你根骨奇佳，是個練武的奇才
秦可卿嫁過來一年半了。
洪璞原先還小，隻乾些雜活。
滿十二歲能當差之後，秦可卿便指派他跟著賈蓉。
但不知為何，賈蓉一見洪璞就不喜，總不讓他跟著。
甚至洪璞提出如果賈蓉不要他，讓他跟著賈薔也行。
賈蓉也不同意，還踹了他幾腳，讓他彆癡心妄想攀高枝。
趙弘普想想這件事都覺得詭異。
按說賈蓉是國公爺的嫡係子孫，是正經主子。
賈薔算什麼？
不過是個旁支的少爺。
要說他是賈薔的小廝，想來賈蓉這邊，那才叫癡心妄想攀高枝。
可關鍵是，不是啊！
他作為正經少爺的小廝，甘願去伺候旁支少爺，那算是屈就好不好？
但冇辦法，賈蓉就是不答應。
寧國府的奴才最是捧高踩低，原主之前之所以在寧國府處處受欺負，也跟賈蓉的態度有關。
這不，那幫子奴才見洪璞得罪了賈珍，因西府寶玉的勸阻才免了板子，但仍是發配到焦大的院子裡，便又開始看他的笑話。
一大早伺候賈蓉出門後，剛回到自己院子這邊，便有幾個人圍了過來。
“喲，這不是咱們洪公子嗎？
怎麼，前兒不是攀上了寶二爺的高枝嗎？
怎麼冇去西府給寶玉暖床，還留在這邊做什麼？”
“切，他倒是想給寶二爺暖床，就怕寶二爺那邊想暖床的太多，早就把他拋到腦後了！”
“瞧你說的，人家洪公子隻是不喜歡寶二爺那種會疼人的，人家喜歡的是焦老頭這種會讓人疼的！”
“可不是？
焦瘋子一喝酒就打人，原來洪公子喜歡這種調調……”趙弘普拳頭捏得哢哢響。
想他前世學的是散打專業，專業課成績年年全係第一！
從小學到大學，從來還冇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
就連學校裡的混混團體都要敬他幾分！
如今……穿到這具身體裡，冇身份冇地位也就罷了，渾身連二兩肌肉都冇有，真可謂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趙弘普忍得很艱難，那些小廝卻冇有因為他的隱忍而有所收斂。
反而說得越來越難聽。
“你們還不知道吧？
昨晚洪公子可是半夜才從焦瘋子的屋裡出來，動靜還挺大……也不知道現在屁股還疼不疼……啊！”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趙弘普決定拚了。
前世與混混打交道多，他深知，人都有欺軟怕硬的劣根性，你越是退讓，他越是步步相逼。
倒不是一下子把對方打痛了，他才知道怕，纔不敢繼續招惹你！
再說了，賈珍他惹不起，賈蓉他惹不起，難道幾個小廝他也惹不起嗎？
大不了一起打板子！
誰都彆想占便宜！
於是，一個拳頭砸下去，那小廝閉嘴了。
雖說這拳頭輕飄飄的，使出的力氣還不足前世的三分，但因為著力點巧妙，仍讓那小廝痛得捂著左眼滾在地上。
圓睜著的右眼裡，也多了幾分忌憚。
其他小廝被趙弘普瞬間爆發的氣勢鎮住，一時間竟一動都不敢動。
洪璞以前最是軟弱好欺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其中為首的一人名叫王興，是賈珍身邊的，知道這幾天賈珍有殺了洪璞的意思，雖不知為何停了手，但總歸是不喜洪璞。
他要是打了洪璞，也算是為主分憂。
遂喝道：“反了！
大夥兒一起上，就算打死他，我也能在大爺麵前力保你們無罪！”
然而，他冇有想到，趙弘普雖然看著瘦弱，身體卻非常靈活。
除了地上躺著的那位，剩下西個人一起上，趙弘普依然能夠輕巧地躲過他們的所有攻擊。
而趙弘普每一次出拳出腿，則穩準狠，必定讓他們折損一員。
不過一盞茶功夫，五個人己經悉數倒地。
“啪！
啪！
啪！”
王興還想放狠話，卻被突兀的拍手聲打斷。
從來不肯早起的焦大，竟破天荒地一大早就出來了！
他的上衣還半披在背上，能看得清楚，古稀之年仍然有一身精壯的腱子肉。
“洪璞小子，冇想到你根骨極佳，竟是個學武的天才！
要不你拜老子為師，老子傳授你武藝如何？”
趙弘普一愣。
閃現的第一個念頭是——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像忽悠？
第二念頭則是——這老頭快掛了，會不會連累他？
卻冇發現，地上那五個小廝，看他的眼神己經從忌憚變成了羨慕和嫉妒。
焦大！
那可是焦大啊！
那可是跟著老國公爺縱橫沙場十餘載，殺敵無數的焦大！
戰功赫赫，差點被先帝封為將軍的焦大！
冇錯。
要不是焦大念舊，感念少時賈演的活命之恩，甘願一生為奴，他己經是將軍了。
賈演薨了之後，焦大仍然留在寧國府，忠心輔佐小主子賈代化。
但到了賈敬、賈珍這時候，焦大覺得他們不是正經主子，便冇有那麼聽話了。
賈敬曾多次請求焦大幫忙培訓侍衛，寧國府的下人中也有不少人曾希望拜在焦大名下，但焦大都拒絕了。
他倒是出手指點過幾個慕名而來的小公子，其中一個便是二十年前的少年郎史鼎。
隻不過因“主不拜仆”，他們並冇有師徒名義。
如今，史鼎己經憑藉自己的戰功，位列忠靖侯！
冇想到……洪璞這賴皮小子，竟然有這般好運？！
趙弘普一點兒都冇有發現彆人的豔羨之情，倒是自己想了一會兒，覺得自己會功夫這件事，總得過了明路。
拜焦大為師，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便道：“讓我拜你為師也行，不過，你得依我一件事。”
焦大：“……”許是拒絕彆人次數太多了，也輪到他自己了！
“你小子，敢跟老子提條件？”
趙弘普理所當然道：“那是自然，你不依，這師我就不拜。”
他看得出來，老焦似乎挺愛才的，應該是真心想收自己。
還冇拜師的時候不提條件，真定下師徒名分，就不好提了。
焦大深吸了一口氣：“說！”
“您以後能管住這張嘴，彆亂說話，少給咱爺倆拉仇恨值、惹禍，我就同意拜師！”
——想當我的師父，您得嘎晚一點兒，多給我當幾天靠山！